午后,大帅府门前,冯天虎脸色阴沉,带着一身寒气,缓步走近门口的卫兵。
“站住!什么人?!”卫兵立刻警觉,上前拦住冯天虎。
“把我交给你们卫队长,”冯天虎的目光转向那个卫兵,声音冷硬如铁:“我保证他会对你刮目相看。”
两个卫兵被这个男人的语言和气场震慑,愣了半天,慌忙转头回了门房,估计是打电话报信去了。
冯天虎依旧在门口静立着,他的面容虽然平静,内心却早已坍塌,脑中一直回荡着刀疤的话:“归德等地已被蒋军攻陷,胡团长的指挥部被炸,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没有四天了,他明天,不,今晚,就必须回去!!
胡亮!你他妈的不能死!!你敢死!!!
卫兵打完了电话,更加慌乱的跑了出来,用枪顶着冯天虎:“走!”
冯天虎直接被押进了刑讯室,这里是一间半地下室,即使白天,即使是闷热的夏天,一进门,也能感受到迎面袭来的凉意,阴森森的让人汗毛竖起。
卫兵刚把冯天虎绑到十字刑架上,刘多荃就推门而入,带着满身的怒火,连这里冰冷的空气也瞬间被灼热。
“鹿恒!”刘多荃一步上前捏起了冯天虎的下巴,目光好似凶狠的恶狼:“人在哪?!今天你要是不说,就算你的骨头再硬,老子也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截截的捏碎!!!”
冯天虎目光平和,毫不在意刘多荃的盛怒:“刘队长,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对我做任何事儿,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你在这对我做了什么,都会十倍还在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三个字被冯天虎咬的特别重,特别清晰。冯天虎知道,这是刘多荃的软肋,也是他敢冒险来帅府的底牌。
刘多荃彻底被激怒了,像一头狂躁的豹子,挥起拳头就砸向冯天虎的脸,冯天虎却毫不躲闪,只条件反射的闭起了眼睛。
咔嚓!——
刘多荃硕大的拳头砸进了冯天虎脑后的刑架里,碗口粗的木头竟然应声折成两截。这暴怒下的一拳,如果实打实的落在冯天虎脸上,那他的鼻梁子,牙床子估计就都得报废了。
冯天虎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微笑:“刘队长,我没时间看你表演,你想要人,那就只能听我的。”
刘多荃看着对面那双平淡的眸子,似乎也被他感染了,眼中的火光渐渐退色,化为灰烬,最终归于死寂。
(ex){}&/ 旁边的猴子忽然开了口:“总司令,浸浴的时候够了,您现在身体虚,不能泡太久。”
张汉卿点头道:“辛苦你们了。”
刘多荃帮着一起把张汉卿从桶里捞了出来,好好的安置在了炕上,一直在屋外的叶丽莎听见张汉卿洗完了澡,便端来了准备好的药,张汉卿又顺从的喝了药,好好的躺下了。
冯天虎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张汉卿被安置好了,人也齐了,他知道,时候到了。
“汉卿兄,刘队长,叶小姐,”冯天虎分别看了三人,面色平静道:“鹿某要告辞了。”
“你要走?!”叶丽莎第一个跳了起来,她终于彻底明白,为什么鹿恒会突然带刘多荃过来了:“你去哪?!”
刘多荃也起身急切道:“鹿师长,您是要回西北?”
冯天虎面色黯然,声音沉重:“是,我该回去了,本来,我想再留4天,可是,现在没时间了,一会儿我就得走。”
刘多荃和叶丽莎又要说什么,却被冯天虎抬手打断:“你们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走,是必须走,原因你们应该也能猜得到。我特意把刘队长找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以前的事,先是你们难为我,后来,我又劫了总司令过来,这个中缘由你我都懂,很多话也不必明说,事到如今,不管你们怎么看,这些事,在我这就都算过去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
说着,冯天虎走近了炕上的张汉卿:“汉卿兄,是我食言了,我原说过要还你五天的,现在还欠4天,只好以后再还了。我走以后,你就自由了,想继续戒烟还是继续抽烟,都随你,只是,我希望,汉卿兄别让鹿某看不起,我希望你能当得起我叫你一声‘汉卿兄’。”
张汉卿一把抓住了冯天虎的手,颤声道:“鹿兄,之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我心里、其实一直难受,一直后悔,你、别记恨我……”
他又看向一边泫然欲泣的叶丽莎:“丽莎她说的对,想得贤臣辅佐,怎能用卑劣的手段?我真是惭愧,枉为三军统帅,竟不如丽莎一个女孩子看得明白……只是,鹿兄说一笔勾销,汉卿却不愿意,以后,我的总参谋之职会一直虚位以待,鹿兄你若想来,便随时来,汉卿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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