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慢条斯理一字一字往外蹦跶,并没有理会赵同辉的问话:“赵大人,您以及您手底下的这些个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应该没有不知道咱家在苏州府之所以在苏州府滞留那么久,所为何事吧?”
赵同辉连忙回答道:“这个下官及各级官员心如明镜。”
在王敬颐指气使的凌人压迫之下,赵同辉一口一声以“下官”自称。
听得李贤眉头不由得连续皱了几次。
柳世源和纪雨瞳看在眼中,纪雨瞳偷偷捏了捏卢永的手掌边。
卢永朝着纪雨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
赵同辉怎么可能不被王敬强压一头?苏州府知府这些年的历史地位早就决定了在这里牧守一方的人不敢有强出头的。王敬是以怎样的名义来到苏州府的?是为当今的皇上,以及皇上最疼爱的妃子,万贞儿采买的。
有了这个天底下最大来头的金字招牌,自从踏上苏州府土地的那一天起,王敬便开始了他胡作非为、横冲直撞、为所欲为的种种举动。为了可以更有利于他施展霸道无耻的行径,王敬的身边不仅带上了一众活阎罗锦衣卫,更是从苏州府本地招募了上百名的流氓地痞充当狗腿子。苏州府从城中到城外,哪一家的宅院阔气,谁家的铺面亮堂,肯定是要遭了秧的。王敬牵狗架鹰一般,气势汹汹要将一切据为己有。
他招募的那些流氓地痞,尽皆鸡鸣狗盗之辈,肚子里往外冒着坏水。其中有这么几个包打听,哪户人家有传家宝,哪位富绅宅中有镇宅之物,更是一一罗列给王敬跟前。王敬心狠手辣,亲力亲为,挨家挨户上门索要,但凡有一点不情愿的,轻则全家上下一通乱砸,严重的便是被锦衣卫套上了枷锁镣铐,连罪名都懒得安,直接扔进了监牢之中。
一时之间,苏州城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民怨沸腾。
(ex){}&/ 赵同辉听着听着,脸上逐渐露出了义愤填膺的模样,伸手狠狠砸向桌子,说道:“这个谷梁冲啊,身为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恬不知耻眼巴巴向一名商贾溜须拍马,费尽心机结交,还喝到面红耳赤,酩酊大醉的,简直是有失官员仪态。王公公您千万不要动怒,待到明日谷梁冲醒酒后,下官一定命人传他到堂前,狠狠责罚于他。”
王敬说道:“赵大人,你嘴里面说着狠狠责罚,最后落到实处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斥责。其实不用赵大人您费心劳神,咱家越俎代庖了,由于一时半刻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哪些人是朝廷的官员,哪些是寻常老百姓,咱家呢当场下令,烦请锦衣卫的千户大人王辰将前去赴宴的成年男性一个不漏全部押出,集中关于苏州府监牢之内。在这里,咱家想请赵大人您有个心理准备,由于这孙姓的商贾邀请的人实在太多,王辰一股脑抓了将近四百人。等这些男子酒醒了以后,王辰会带着人对他们的身份一一进行核对,如果是寻常百姓家,当日就会给放出去。咱家可是听说了,宴席上应该有几十号是在苏州府各衙门当值坐堂的。最近这段时间,您只能祈求不出什么重大事件,要不然,人手捉襟见肘了可怨不得咱家。”
听到王敬不咸不淡轻描淡写将事情交代完毕,赵同辉的嘴巴早就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他的眼珠子都急的要突出来。王敬胡搅蛮缠来这一招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苏州府自古至今都是人口众多繁杂的大都市,龙蛇混杂,社会各阶层矛盾冲突不断,每日需要处理的公务事宜不尽其数,公人的数量早就难以应对每日的突发事件,王敬竟还在这个时候拿了那么多当值当差的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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