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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怪案调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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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天:火之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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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在火场中奔跑着,挨个房间检查着是否有遗漏的人员。她必须和时间赛跑,身后的火焰正一点一点窜了过来。她奔跑着,打开一扇门,用眼神飞速扫视房间内,在确定没人后转身前往下一个房间。而这一次,她却在一条无尽的走廊上。她不断地奔跑,不断地寻找着遗漏的幸存者。她逐渐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做重复的事情。一直没有能够改变。

    她回想起自己多年前接过消防队的制服时的场景。她是消防队里为数不多的女性成员,多年来也受过不少质疑。最后,她坚持了下来。她成为了这座城市最重要的警务部门成员,并且在之后升迁迅速,年仅三十便成为了消防大队的大队长,所有的消防队员都必须受到她的指挥。即使如此,她现在依然活跃于第一线,不断地书写着一个又一个传奇。

    火灾,一直以来都是这座城市最常发生的灾害事件。由于依托于老城建立,所有的电力线路几乎都是旧世界遗留下来的。虽然说旧世界的线路体系和材质都远比新世界要好得多,但是毕竟年久失修,而且当时的电线与电路铺设技术早已失传,导致旧线路如果发生损坏,并没有多少人可以修理。这些潜在的安全隐患,最后几乎都会酿成大的火灾。

    据统计,“新卡比多”每个月都会发生至少四十起以上的火灾,最严重时甚至高达七十多起,也就是说,平均每天,“新卡比多”都会发生超过两起火灾。没有人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他们对这些灾祸早已见怪不怪。就因为火灾过于频繁,相比“新卡比多”并不太高的犯罪率,这座城市最危险的职业,毫无疑问就是消防员了。

    在确定火灾地点已经没有未疏散人员之后,离会下达撤退的指令。由于人员紧缺,很多时候并没有足够的人力进行灭火,仅剩的人员只能建立隔离,防止火灾继续蔓延,等待火势自己散去。用这种办法对付火灾,或许还勉强可行,但是遇到一些公共场所发生的大型火灾,就不得不依靠一些特别的办法了。

    因此离作为消防大队的大队长,只能和乾达成了协议。乾同意“神秘部”及其“神秘怪案调查科”会全力协助消防大队,而唯一的交换就是离必须以高级顾问的身份加入“神秘怪案调查科”,并在闲暇时可以出面协助调查。而这个条件对于离来说几乎就是挂个头衔,因为频繁的火灾问题,离完全不可能有时间来帮助“神秘怪案调查科”。

    在“神秘怪案调查科”介入之后,量产型的便携式灭火装置很快得到了普及,只要使用妥当,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用其灭火。本以为,这样之后,城内的消防状况会好转许多,事实却不是如此。许多人在遭遇火灾时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求助于消防大队,即使只要想办法拿出身边的灭火装置,然后按上一个按钮就可以完成灭火,他们也宁可等到消防车到来才会安心。过多的依赖感让消防大队依然疲于奔命。

    乾被迫让刘飞继续进行设备改造,但是并没有太多的突破。全自动化的灭火装置造价高昂,既无法大面积覆盖,也不能真正有效地根治火灾带来的影响,还必须承担出错与事故的风险。在经过多次测试之后,最终,所有人还是放弃了自动灭火装置。

    震曾利用其掌握的媒体渠道,努力向全城人民传播灭火装置的操作方法,依然收效甚微。就好像这座城市里的人民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样,火灾对他们来说,似乎反而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可是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这座城市的火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充满了责任感的离从来不知道退缩,困境之中,她只会冲得更加奋进。既然这座城市,这里的人们并不想改变,她也无心让他们改变,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越来越繁重的工作量,连续不断的火灾,这座城市总有一天会化为火海,而那个时候,没有人可以拯救这里的人。即使知道如此,离仍然认为,自己必须在这一切发生前,做好最后一班岗。

    然而,在这里,在“轮回之路”给她设置的无尽走廊中,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值得。身后的火焰如同索命的恶徒正在疯狂地追逐着她,而她则依然必须一间一间房间去寻找,以免任何一名无辜者受到生命的威胁。她脑海中,一个又一个自己曾经救过者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那大难不死后的喜悦映现在他们的脸上,这仿佛是在告诉她,这一切做的值得。

    她继续跑着,继续检查着每个房间,脑海中的画面却也逐渐变化。那些她想救,却没能成功救下的人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她还记得那些人临死前绝望的表情,那份痛苦,深深地印刻在离的记忆之中,这一次却被不断地释放了出来。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却不是终点。离从很久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那些人会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不断地折磨着她。

    她从未记得自己救过多少人,她只记得自己让多少人留在火海中等死。她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她不会为了救不了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会记住他们的脸。二百八十六个人。她知道,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即使她本来已经成功了无数次,救下了无数人。

    想到这里,离猛地停下了下来。最痛苦也最无助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从未因为救下人而受到赞誉,人们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然而,当她就那么几次,决定结束营救时,她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些人在电视上职责她,一些人则在络上炮轰。这才是真正的失败吧?她救下过无数人,甚至有不少人,可能被她救过好几次。但是,她却因为那二百多个没能救下的人,成为了公众之敌。

    她停下了脚步。前进是为了什么?她问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循环,走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这座城市在发生着变革,这场变革,将有人从中崛起,也有人会在此陨落。而只有直面危险,克服一切,才可能迎来更加好的未来。离转过身,看着身后追逐着自己的大火。

    离真正害怕的,从来不是火焰,她是一个征服者,可以结束火灾的暴政。她是一名英雄,即使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认为。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困在了这里,只是还没有找到走出这里的方法。不知何时,她手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水枪,她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水枪,冲中火焰来袭的地方,打开了阀门。

    一道猛烈的水柱从枪口喷涌而出,与火焰撞在了一起。然而火势却不见减,反而与水柱融合为一,向离扑了过来。离并没有躲闪,而是泰然地放下手中的水枪,让其彻底吞噬自己。

    什么感觉都没有,一切仿佛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离再一次可以看清时,她感觉自己站在半空之中,身边甚至还有云雾围绕着。她低头看到脚下竟是整个“新卡比多”。她试着用脚踩了两下,有着结实的路面感,不像是踩在某种透明材质的玻璃上。她俯瞰着下面的一切,那是她熟悉的城市,如今正在被一群不速之客,进行着无差别的攻击。或许,很快这里就会化为一片火海,永远的从地图上消失……

    怎样才可以拯救它?没错,这才是他们走进“轮回之路”的目的。可是这里并没有解决方案,只有更多的困惑。离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悄悄地观察着这个人,他很年轻,看起来并不大,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沧桑感。他是谁?离心中怀着一万个疑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看见那个人俯瞰着“新卡比多”,叹了一口,然后拿出了一张照片。离自己看了照片里的两个孩子,从相貌看,其中一个人,一定就是黑衣斗篷男,而另一个人,却眼熟的让离大跌眼镜。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恺先生。”离看着合影,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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