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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苍穹之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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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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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虚无吞炎离去后,魂三想象中的风暴并没有到来,反而比以往的日子更清闲了不少,夫妻俩也就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姑且走一步算一步。想来以二人的实力与背景,普通宵小之辈也着实难以撼动他们分毫。他们目前所能做的,只是暗自将那日的景象牢牢锁在自己内心深处,静静等待未知的命运。

    未曾想这一等,倒是先在第二年等来了他们的儿子——魂小宇的诞生。在得知夫人又怀上后的日子里,魂三的脸上总是挂着难以言喻的笑容,脸色竟也跟着白皙了几分,不再总是黑的吓人。儿子出生当晚,魂三不知为何,豪饮了整整三坛子的中州老窖,酩酊大醉之际,“砰”的一声推开了夫人的房门,大声嚷嚷着要给小公子起名叫什么“魂三坛”。那一夜,斗圣强者的哀嚎声,果然恐怖如斯,而不知何时起,全府上下紧绷着的心弦,也终于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如魂玉上一世记忆中那样,这位弟弟的到来,也让她感受到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如此真实的,是真正值得她去珍惜、热爱,并拼尽一切去守护的;点点滴滴幸福美好的回忆从早已冰冷的内心深处被挖掘出来,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那一夜,魂玉再没有梦到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魂小宇出生后不久,虚无吞炎照例登门拜访,有了先前魂玉的经验,夫妻俩也不会如上回那般提心吊胆,望着虚无吞炎轻车熟路的操纵星盘,三人在一片耀眼的光辉中共同见证了魂小宇天资卓绝的八品血脉之力。

    “三长老,本座是真的佩服,日后令郎晋级神品血脉也是大有可能啊!”虚无吞炎古怪的望向魂三,尤其在其下体着重扫了两眼,一旁的萧宁雪见状顿时俏脸通红,眼看身边的丈夫还在呵呵傻笑,羞恼之际,抬手狠狠掐在了他的腰间……

    待正事办完,又是经过一番闲谈,魂三亲自将虚无吞炎送至大门外。望着其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右手缓缓用力,其中握着的,竟是一枚血色萦绕的神秘古玉——当年魂玉出生时,那枚天帝欲送而未送出的贺礼。耳边回响起方才虚无吞炎一番讳莫如深的话语,似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魂三还是咬牙将古玉收入了自己的纳戒之中,探查一番府邸四周并无异样后,这才转身回府。

    不远处的某阴暗角落,一道黑色身影悄然浮现,正是方才看似离去的虚无吞炎。他冷冷的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嘴角泛起冰凉的笑容:“所谓天道,又岂是你我能左右的,人,还是应该面对现实啊。”

    一阵冷风吹过,方才的角落已然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

    魂界的天空总是格外阴沉,就像一个吝啬的守财奴,收藏着光明,不容许丝毫遗漏。

    对于这些神秘而强大的上古种族,世人却总是不吝啬艳羡与仰慕之情的。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能理解:再精致的鸟笼,也只是一座无法挣脱的囚牢罢了,要么时刻保持自己的羽翼光鲜亮丽,要么,就被前赴后继的来者无情取代,黯然退场。

    天幽学院,是整个天幽城唯一准许平民学子自由出入的北城建筑,也是普通裔民晋升贵族的唯一出路,凡七至十四岁天赋异禀的少年男女,都将有机会被遴选入内进行深造。相比起近年来在斗气大陆声名鹊起的黑角域迦南学院的理念——毕业即为称霸一方的强者,魂界的天幽学院却是更加注重族内少年初期的基础教育——也就是为莘莘学子提供日后飞黄腾达的一张门票,仅此而已。在魂族,若想成为真正的强者,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血腥的实战与杀戮,而这,恰恰是学院所不能给予的。

    (ex){}&/  “哈哈哈哈,好一个虎狼之族!既如此,先生又为何每日费尽心力来教导这些虎子狼孙,这与当年先生的理念,似乎背道而驰啊,莫非,是先生变了?”

    面对来人咄咄逼人的提问,老者淡然一笑,轻轻抚了抚苍白的胡须,道:“圣尊大人说的是,起初的老夫确实太过肤浅。”

    还未等对方露出满意的笑容,老者便话锋一转:“仔细想来,正因为是虎狼之族,才更需要老夫的传道受业与解惑,遥想昔年西方禅宗地藏圣人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是何等的伟大?如今,老夫不敢自比地藏圣人,只愿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授予那些想学之人,好学之人,敬学之人,如此,虎狼亦可为良人,老夫也不用使这满腹经纶,尽数白白葬送,由此观之,圣尊大人是觉得老夫变了,还是没变呢?”

    “你!哼,今日本座不与你这老书呆子计较,只是最近又剿灭了一些不知好歹的货色,仗着自己是远古种族有几分底蕴,便敢在大陆上无故诽谤污蔑我族,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他们的收藏倒确实颇为丰厚,其中不乏上古流传的珍贵文献。知道书呆子你最好这口,这不,本座亲自给你送来了!”说着,纳戒一闪,白玉地面上瞬间出现了几口血迹斑斑的鎏金宝箱,浓厚的血腥味将藏书楼古朴厚重的书卷气息瞬间冲散,恍若置身修罗刑场。

    绕是历经沧桑、沉稳淡然的柳老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寒声道:“虚无,为何你们总是不能明白,难道吞灵族的前车之鉴,你们这么快就忘了么?”

    “哈哈哈哈!前车之鉴?对,正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们才要做的更快,更狠,更隐秘!柳老,你的那套东西虽好,也只是吃饱喝足之后用来消遣的奢侈品罢了。真正能让我魂族长盛不衰的,还得仰仗这些你所不齿的、肮脏的、下作的手段!”

    “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道德与原则作为依存,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无根之萍,一击即溃!虚无,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便是,好自为之吧。”老者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悠悠一叹,不复多言。

    “本座自然是不会后悔,只有失败者,才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够狠、不够野蛮,对于你这种生活安逸也无心进取的人来说,自然不会理解。”

    “……”

    “对了,这个时间了,今年的成人礼,可是有着不少妖孽涌现,我族后继有人,天帝大人这段日子也总算是放下心了。不知柳老可有兴趣,与本座一同前往观礼?想必定是一场好戏!”

    “不必了,老夫身体不适,不便前往,还望圣尊见谅。”

    “哼,随便你。”说完,来人渐渐隐入黑暗之中,正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老者缓缓走到那一排宝箱前,费劲的蹲下苍老的身子,抓起苍白的衣袖,轻轻擦拭起其上的粘稠血迹,一遍又一遍,无比的认真与慎重,直到再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污秽。

    他缓缓抬起头,凝视南方的窗外:“孩子们,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你们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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