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愤恨的吐出一口浓痰,就在刚才,他祖上换下来的弯刀被面前的网子嘣了个大豁口。
他单纯的脑子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伸手一把抓住大网的网格,这才发现这些网子竟然是用金属编织的。
“不要脸的南蛮子,怎么改套路了?”他心里正想着,忽然视线中出现几只黑洞洞的枪管。
不好!
巴雅尔身手极其敏捷,一个鹞子翻身,整个身体直接下坠。
砰砰砰砰……
四声闷响在他头顶炸开,隐约间感觉有东西擦着他的头皮飞向远方。
被不明物体擦过的头皮火辣辣的疼痛!
随后他的背部狠狠撞击在城墙上,双腿紧紧夹住绳子飞快的向下滑去。
就在他即将落地时,绳子被上面的南蛮子汉人砍断。
身体重重摔在地面,头下脚上的姿态差点摔断他的脖子。
眼冒金星的爬起身来,巴雅尔跌跌撞撞扶着墙壁就朝另一边跑去。
钢丝网断送了他偷袭建功的机会,但也救了他一命。因为钢丝网的阻拦,城墙上的人一时间难以瞄准正下方的自己。
巴雅尔活了下来,他是这一次偷袭的牧民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满脸鲜血的跑回自己的大军:“快去报告台吉,我们失败了……”
那颜托海同样看见了几方的失利,他是这支联军里唯一的一名台吉;因此自然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指挥者。
“喀喇模头人,你与南蛮子相熟;你知道他们城墙上搭建的东西是什么吗?”台吉大帐内,那颜托海的声音冷的向帐篷外的冰溜子。
“像是渔网……”喀喇模有些艰难的说道,噼啪作响的火盆声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渔网?亏的你整日炫耀和南蛮子的关系,你告诉我那是渔网?”那颜托海当场就尖锐的讽刺起来。
“请台吉赎罪,听说南方有仙人下凡,目前就在张家口堡。会不会是神仙的法术?”喀喇模只能神色难看的为自己寻找理由,但是一说出口他就觉得似乎真有这个可能。
但整个帐篷里却是哄堂大笑!
哚……
(ex){}&/ “我……台吉……我……”喀喇模当即就哑口无言。他万万没想到,只是提出合理化的建议,就被扔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怎么?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屁话吗?
这里是军帐,是被长生天注视着的神圣之地。
你应该知道在这里是不能信口开河的。”那颜托海冷冷的注视着喀喇模,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尽力而为!”喀喇模只能叹息道,他心里已经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我只看结果,长生天也只会眷顾身正的勇士!”
随着那颜托海的话音落下,其他头人纷纷幸灾乐祸的看向喀喇模。
许多人都很嫉妒这个家伙,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一仗着和南方人的关系,总是耀武扬威,甚至贪婪的掠夺属于他们的交易机会。
如今终于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喀喇模心中一片苦涩,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大量的瓦罐开始被搜集起来,简易的回回炮正在缓慢搭建。
俞大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亲自跑上了城墙观察。
为了能更好的了解敌情,萧平还拆下一架望远镜送给白发苍苍的老将军。
自从用望远镜观察过一次城墙后,俞大猷就彻底迷恋上了这种战争神器。
当天晚上,萧平亲自来到张家口堡,指挥着侍从队升起二十颗热气球。
当初玄天道尊初临张家口,漫天飞翔着这样的大球,至今还让张家口的百姓记忆犹新。
二十颗热气球升空,上面的侍从队成员裹着两层厚厚的军大衣,在寒风中严密监视草原的动向。
牧民们的营地在夜幕下升起了高高的篝火堆;隐约间似乎在忙碌着什么都。
喀喇模等人也看见了张家口堡上空悬浮的点点火光,宛如一只只眼睛注视着他们的营地。
喀喇模突兀的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己已经被草丛下潜伏的野兽盯上。
“加快进度,我们要赶紧破了南蛮子的法术!”他怒吼一声,将自己的恐惧用声音宣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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