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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狂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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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漠之女出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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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之上,黄沙四起,尘埃还未落定,一支箭矢脱弓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击中了草靶的中心,向歌满意地收起了弓,下巴微仰朝着自己坐在不远处的哥哥挑挑眉。

    向歌是大漠的女儿,长期的日晒赐予她健康的蜜色肌肤,露出的臂有着利落漂亮的线条,从的训练带给她恰到好处的健美身材,长发束成马尾别着九仞族特有的羽毛头饰,野生生长的浓眉下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眼眸深处带着微微的碧色,眼窝微陷凸出过于挺拔的鼻梁,淡粉色的双唇像是荒漠之中生出的一朵桃花,驼色长裙腰间简单用动物皮毛做成的腰带掐出腰身,脚踩着一双鹿皮靴子,靴子里还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走到向沣的跟前挑衅地瞅着他,“怎么样哥哥,我可以去外面玩了吧。”

    向沣并不理会自家妹妹的挑衅,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搭弓上弦拉满弓猛地射出,动作恣意潇洒,离弦之箭劈开向歌的箭直接贯穿了不怎么结实的草靶,可见这一箭带着多大的力道,如果是射到人身上甚至还会撕开周围的肌肉造成一个不的血洞,他将弓放在一旁,径直走向向歌,看着自家妹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展颜一笑,揉了揉向歌的脑袋。

    “现在外面不太平,危险得很,等哥哥摆平了这天下,你想去哪都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向沣眼睛闪着令人惊叹的野心,仿佛有一头狮子在其中出没,就像是天上太阳的光辉一般耀眼。

    可向歌偏偏不吃她哥哥这一套,这话她可是从听到大了,轻哼一声扭头便走远了。

    其实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出逃,今天可是她十六岁的成。人礼,这片大漠怎么能困得住她呢,她是姣姣的明月是所有人都握不住的,她希望的是踏遍这天下的山山水水,如同男儿一样,她的志在四方,六岁那年,她从一个被抓的贺国商队那里得了一本《五国论》之后,她就生了游历天下的想法,她想看看那富庶的贺国,覆着皑皑白雪的云国,紧靠着长河的戚国,拥有大片草原的华国还有桥流水的俞国,这片只有黄沙的大漠她已经看厌了。

    向歌从内袋拿出那本书页都被她翻掉几页的《五国论》来,指腹摩挲着封皮上三个黑色的大字,眼中闪着向往的光。

    可涉世未深的她怎料这一去便是将自己葬送在了这乱世的狼烟之中。

    是夜,广袤的大漠之上,明月低垂,仿佛触手可及,九仞族正举行着族长之女向歌的成。人礼,准备了上好的牛羊和美酒,男人们敞胸露怀觥筹交错,女人们载歌载舞,大家都围着篝火尽兴地狂欢,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向沣脸上都带着一抹酡红,向歌的父亲也就是九仞族长向擎高举起酒杯。

    “今日是萨仁图雅的成。人礼,从今日起你就是一个大人了,我的女儿我的萨仁图雅。”向擎将酒杯递给坐在他身侧的向歌,九仞族长的脸上虽然生了不少皱纹但五官仍然如刀削般坚毅,此刻的他线条也柔和起来,眼中尽是对女儿的慈爱。

    向歌起身接过酒杯,在族人的欢呼声中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父亲,哥哥,各位族人,多谢这么多年你们对我的关照,今天是我的成。人礼,大家都尽情地喝酒玩乐吧,天底下最好的情谊都藏在酒杯之中。”

    向歌又倒满了一杯酒朝族人们一敬后仰头喝下,族人们也都朝她举起酒杯,游牧民族就是这般豪爽,一杯酒即可,一杯不够就来一坛。

    喝了两杯酒后,向歌借着上茅房的机会从宴会之上偷偷溜了出来,趁着人们都在狂欢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将自己视做珍宝的长弓背上,准备就绪后向歌来到了马厩,牵出一匹马,正欲翻身上马时,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萨仁图雅,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危险吗?为什么还这么倔强?”

    手的主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她的哥哥向沣,他紧握着向歌的手腕,眼睛紧盯着向歌,眼眶似乎都因为装不下他的不解与愤怒而裂开。

    “哥哥,志当存高远,我志从不在这大漠之上,虽然我只是一个女子,但我不愿自己的一辈子都只能与牛羊为伍,眼里只有这满天黄沙。”

    向歌对向沣愤怒的目光并不躲闪,也不打算去挣脱他的手,看着向歌坚定不移的神色,向沣徒生出一阵无力感来,他和向歌一样并不甘心屈就于这片大漠,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让向歌留下来呢。

    “那你就打算这样丢下我们吗?丢下父母和生养你的土地,还有爱戴你的族人们?”向沣仍不想要放弃,他希望可以搬出父母和族人来可以打动她。

    向歌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哥哥,我是萨仁图雅,你是那仁朝克图,我们是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九仞族从不会欺骗家人。”

    向沣挫败地松开向歌的手,脸色灰白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倚着马厩的木柱,说了句“我们以后定会团聚。”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看着哥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向歌握紧了脖颈上系着的狼牙项链,这是她父亲猎杀的第一匹狼嘴里的最锋利的獠牙,是她最珍惜的护身符。

    翻身上马,向歌抬头看着那轮圆月,挥鞭朝着远方奔腾而去。

    萨仁图雅意为月亮,而那仁朝克图意为太阳的光辉,她始终坚信着这天下终将是会属于太阳的,整片大地都会被冠以九仞之名。

    一整夜的跋涉之后向歌仍未感觉到半分倦意,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未知带来的刺激感在心里极速膨胀,化成活力流淌向四肢,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在离城不远的驿站附近,有一队商队正在驻扎休息,向歌偷偷靠近,趁着人们都睡下了,想拿一套衣服换上,这一身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国之人。

    潜入其中一个轿子之中,此时太阳还不算大,这轿内却封得严严实实,门帘之间漏出的光让向歌将轿内情形看得个明明白白。

    里面竟然五花大绑了一个妇人,感情这还是伙伪装成商队的贼人,妇人看见有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被捆住的身体也开始扭动,照这动静下去外面的人迟早被吵醒。

    向歌赶紧向前捂住妇人的嘴巴,制住她扭动的身体,靠近妇人耳侧低声说道:“我来救你,别动。”

    妇人听话地停止扭动,眼巴巴地看着向歌。

    向歌探出头去确定没人醒来,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割开了绳子,眼神示意妇人先走。

    妇人朝向歌点点头轻脚迈出了轿子,向歌紧跟而上。

    慢慢走出驻扎地,两人开始飞奔起来,妇人跑了半晌便累得气喘吁吁,向歌只得停下让她休息一会。

    妇人顺了顺气,看着蛮夷打扮的向歌,开口问道:“是祎儿派来的人吗?怎么一副蛮夷的样子,是向将此事嫁祸给蛮夷吗?不过这样也好,祎儿的手还是干净的。”

    向歌顿感头大,感觉自己救的还是个比较重要的人,她当然没有蠢到暴露自己的身份,虽然她对蛮夷这个称呼十分反感,她也只能打着哈哈含糊过去。

    “正如您所说那样,主人正是这个意思。”

    妇人挑眉正欲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长剑横在了脖颈之上堵住了她要说的话,冰冷的剑刃紧接着皮肤,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割开喉咙。

    向歌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脖颈之上同样横了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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