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秦州城司徒府邸。
“大人!这是从朔方来的消息!”
司徒涯拆开信函阅过后,让书房之内的所有下人全部撤出。独自坐在书案前,仔细比对之前送来的信函。
得出信中消息后,司徒涯笑了笑道,“果然如此!看来这高密真的是陛下身旁的人!难怪让他给洛阳王世子使绊子,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既然知晓了你的底细,咱们也是时候好好谈谈条件啦!”
自王七野离开后,秦州城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司徒涯绝对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底盘上为非作歹!哪怕他背后的那个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销毁两封密函后,司徒涯画了一幅河西地图,清晰地描绘出如今河西的势力分布。在与朝堂的明暗争斗中,汉唐朝廷有自己打算,他们秦州也有自己的谋划!摆到明面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说白了无非就是刺史手中的权柄该如何限制。尤其是四面强敌环顾,无疑于增加了河西各州府刺史与朝廷讨价还价的筹码。
作为执掌秦州钱袋的大掌柜,司徒涯的眼观和见地都是出了名的别具一格。秦风可以因为自己与河西各州府乃至朝廷闹得不欢而散,甚至老子不相往来。可他不行,因为整个秦州百姓民生大计都得他来操作。也就是说,闹归闹吵归吵,哪怕是在背后里捅几下。大家关起门来,仍然是自己人。若是没了河西这块烫手山芋,恐怕朝堂之上的那位还会有些舍不得!
司徒涯一边说一边圈出,“贺兰!凉州!朔方!灵州!这四个已然上了同一条船,且与我秦州有了一较长短的兵力和财力!只要灵武重新恢复往日,那我们秦州便不再是对手啦!真是让人伤脑筋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悄然出现在司徒涯背后的书橱旁,此人黛眉杏目带细珠面纱,眉间一枚朱砂印。右手食指带一枚如狼首般的银戒,腰间悬挂着一把类似西域胡族的弯刀。
女子冷声道,“司徒先生,既然知晓是件麻烦事,还将我一起拖下水?难道就不怕我不管嘛?”
司徒涯不紧不慢地说道,“令狐首领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这一点我还是放心的!倘若令狐首领真的弃我而去!于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吗,顶多是做了件善事没留姓名而已。”
(ex){}&/ 买买提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关于商路的事情,咱们明日再谈!”
“好!”
楼兰商会唐婉别院,此时的唐婉正翻看着楼兰商会近期的账簿,因为是龟兹文与中原文字双文结合,所以唐婉核对时比较吃力,稍有不慎便会看错。
“会长!苏尼布管事来了!”
“让他进来吧!”
“公主殿下!属下带了两个消息!不知公主殿下想先知道哪个?”
“老规矩!”
“买买提回来了!”
唐婉心中虽然激动,可她依然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抬头微笑道,“不愧是大叔!干得不错!他人呢?”
“我看他太过疲乏,就安排他去休息!公主殿下想要见他,恐怕得等明天一早了!”
苏尼布犹豫道,“还有就是,那位的消息也有了,只不过多是些传闻并不能全信!”
“那就说说你所知道的传闻吧!”
于是苏尼布把买买提告知自己的事情说给了唐婉,唐婉听过后平静地说道,“只要没有见到她的尸首,就说明她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还有见面的机会!苏尼布!退下吧!”
“是,公主殿下!”
房门关闭的那一霎那,原本镇定的唐婉忽然瘫软在地,呆呆地望着屋顶。脑海中想起儿时的画面,“阿依古丽姐姐!你什么时候才答应我哥的求婚!你们不是已经在天神面前许下诺言了嘛?”
“那得等你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然后打败我才行!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为他的王妃!”
“那要是我哥一辈子赢不了,岂不是成孤家寡人了嘛?再说,阿依古丽姐姐,你师父那么厉害!我哥那位又不怎么样!怎么可能打败你啊!”
龟兹皇宫叛乱前夕。
“阿依古丽姐姐!你真的要走嘛!”。
“嗯!你父王刚给我下的命令,说是大宛那边又在挑衅!你放心好啦!等我把那帮家伙好好修理一顿,就回来陪你!”
亚力坤临死之前最后的遗言,“永别了!我的爱人!阿依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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