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就这么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是这道声音,真的没听过呀!
然而,尽管如此,疑窦与讶然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因为全院子里喊“老张”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这是潞王殿下在呼喊小少爷吗?”小亲亲诧异的小眼神,“他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哎呀!应该是。”方岳连忙附和道,“昨夜风大,天气又忽然间变得凉飕飕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
以潞王那炸炸咧咧的性子,他若是伤风感冒了,不得哭天喊地躺在床上不起来,然后借此良机恳请小少爷给他做一顿冰糖雪梨猪肘子以作补偿才合情合理啊,哪里会一大早起来嚷着要去修路?
莫非潞王进入青春发育期,变声了……
哦,对了对了,一定是滴,每个男人都会经历这么一夜的,方岳朝张静修贼兮兮地笑着。
“小猪同学,进来说话吧。”张静修喊了一声,哎呀,想着是不是又可以调笑一番了。
于是,吩咐小亲亲道:“小亲亲,你先出去。”
嗯,小女孩儿在,听这个话题应该挺尴尬的吧。
小亲亲低头出去了。
朱翊镠冒冒失失地冲进来。
一进来,他就发现张静修和方岳两个家伙“不善良”的目光。
“小猪同学,昨晚是不是伤风感冒了?”张静修故意笑问,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上写着大大的“调笑”二字。
“没有啊。”
“那你嗓子被鬼掐了?”
“我,我……”朱翊镠脸色一红,像是被人当面揭发他难以启齿的糗事儿一样。
“本王也不知道,早上一起来,自己都感觉到声音不对劲,问小鲸和雯雯,他俩相视而笑,也不说话。本王急着修路监工挣钱,懒得细问。”
张静修深深叹了口气,一副索然无趣的神情:“哎!以后本少爷恐怕不能笑你喽。”
“不能笑什么?”
“不能笑你下面没长毛啊!”张静修笑道,“从今天开始,小猪同学就可以称得上是半个男子汉了。”
(ex){}&/ 朱翊镠脱口而出:“那老张你呢?是男人还是半个男人?”
这家伙,咋这么讨人嫌呢?
本少爷两世为人,竟然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这不是侮辱人吗?就像问一个结婚了十年的男人:请问你还是处男吗?
张静修白了一眼:“本少爷是个人精,这回答你满意吗?”
朱翊镠摇头,一副智障者才有的神情:“很不满意,本王只想知道你是男人还是半个男人。”
“很想知道吗?”
“想。”
“那偏不告诉你,气不死你!”
“不想。”
“不想还问个屁啊?”张静修拂袖而出,“赶紧吃早餐,吃完去肖家村监工,本少爷要为挣大钱做足准备。”
这下轮到朱翊镠翻白眼了,心下还咕哝着:老张到底是男人还是半个男人呢?他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啊!只有小亲亲一个……嗯,改天问问小亲亲去,调戏她一番。说不过老张,总被这家伙欺压着,难道还说不过小亲亲吗?
……
其实,说修路也简单,眼下不过是挖挖土、刨刨地,修一条能够进村的路,尤其是肖家村北。
肖家村南因为已经住着少量居民,原来就有几条小路。
这道工序十分简单,不需要掏一分钱,暂时没有铺石子,也没有铺砖啥的,只是山路。
反正有免费的劳动力,全程由锦衣卫出马。
朱翊镠为了挣钱,这点十分给力,直接让万历皇帝调拨一个百户所的锦衣卫过来了。
肖家村的村民不多,现在都知道整个村庄已经属于首辅家的公子张静修和潞王殿下了。
至于肖守备对他们说的,将来张公子会带领他们共同致富奔小康生活啊,村民们可不敢抱希望,私下里只是在议论,这肯定是肖守备为了讨好当今两位显要人物而刻意逢迎的结果。
说白了,不就是送地贿赂人家嘛!这穷山僻壤,发家致富奔小康,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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