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祥在南灵武道里生活的日子开始了,阎熊倒还能和他有着交流的条件,但是红尘客栈和白袍阁的人就彻底失去了阎祥的所有消息,就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至于阎祥来南灵武道修习,他们根本想都没想。一个天级炼药师用得着去那里?
他们一个个怎么想暂且不谈,反正现在的阎祥在离开南灵武道之前和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眼见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阎祥也没有在宿舍多做停留。
本来阎祥随着自己在这城里稳定下来,慢慢地还淡化了一点赶紧回家的心思,但是他在元境中经历的那些却让他的归心再次热烈了一些。这就像是一种受到了刺激后就想冲动一下的感觉。虽然他只记得元境中所发生的一部分,但是这也已经足够让他冲动了。
荒区深处,阎祥双手手持降元棍,闭着眼睛,双膝微曲稳稳地站立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将这一人一棍包裹在内,让人看不清楚内部正在发生什么。
按照尘叔所说,在晋入元人之后是需要借元器以及元晶共同孕养自己的身体一段时间的,而阎祥没有自己的元器便只能用降元棍了。虽然降元棍并不是他自己的,但是同属土元素再加上尘叔的帮助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元晶在阎祥体内丹田处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由内向外一点一点滋养着阎祥的身体,降元棍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白光笼罩在一定范围之内。而那老鼠则也在无意识下处在了白光的包裹之中,不过它好像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元晶是形成了,但是阎祥的实力其实并没有因此有什么质的变化,这元晶的存在只能说明土元素的大门向他敞开了,要想有实力上的突破便自己去摸索吧。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阎祥的改变还是有的,他的精神力就是在形成元晶后发生改变的。在元人之前精神力对阎祥而言是一种飘渺的存在,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却只能通过触摸实现精神力外放,但是这达到元人后便是可以直接外放了,而这外放后的精神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神识。
昨晚阎祥便是对这些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在身体被滋养的同时他却是想着分出心神去查探一下周围的动静。神识展开,辐射范围却并不怎么广,也就方圆一里左右。但是阎祥管的可不是这个,他已经开始对这范围内的事物一个一个地聚焦观察了,新奇之下却是玩的很是开心。
“别玩了。”尘叔的声音响起,将阎祥的神识唤了回来,这也怪阎祥玩的太欢乐了,不然尘叔也不会去管的,毕竟这对滋养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
阎祥将神识收回,心底还有些不愉快,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玩性太大了。
没办法,既然神识被叫回来了那就认真滋养身体吧。
在元素能量滋养身体之时,阎祥开始运转起强身健体这门功法。
血印浮现,在白光中显得有点不协调。元素能量的分配因为这功法的运转产生了变化。
常人甚至是一些普通的变异体在这个滋养身体的阶段时,元素能量都会涌进经脉与身体之中,而阎祥本来也是如此。但变法就发生在阎祥运转强身健体之后,元素能量被全部抽进了血液之中。
这一变故让阎祥有点措手不及,他不能得知这场变故对他来说是好是坏,所以他想着停下来,但是他却又是发现自己停不下来,这功法的运转在血液开始吸收元素能量时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于元晶传输的能量也是。
心口处开始因此产生刺痛感,阎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尘叔,帮我。”阎祥在潜意识下说出了这句话。
尘叔在一旁早就看出了异样,可是他也不能为此提供什么有效的帮助,只能尝试着来。
尘叔把降元棍从阎祥手中取走,元素能量的限制消除了,可是此刻的元素能量已经没有任何外泄了,全部被阎祥的血液吸收掉了。
尘叔试着将能量打进阎祥体内,但是却发现被一层无形的力量隔绝了,一层不属于元人应该拥有的力量。
“杨祥,我帮不上你。”这件事情的发生确实不在尘叔的掌控之下。
心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了,没人知道这会不会致命,而阎祥还在这疼痛感中尽力地呼吸着。
阎祥不曾一次思考过自己会不会害怕死亡的问题,在这好似要面对死亡的一刻过往的思考却显得那么无力。
阎祥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还尽力地想着自己到底会不会惧怕死亡的问题。在意识还清楚的时候,阎祥却是已经不能够靠意识拯救自己了。身体中的同感越加强烈,甚至阎祥还因此干呕起来,本来应该强健无比的身体却是在这元素能量的冲击下连一刻都挺不过来。
“我要死了吗?”阎祥问着自己,家是不是回不去了?父母知道我在哪里吗?徐伯,死亡到底还是让我心生恐惧了。我不想死。可是我到底会不会死呢?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獠牙利爪血印全部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似乎是想保护阎祥,也似乎是想着争夺那不知何时会停止供应的元素能量。
体内的武力在一点一点流逝,心口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冷汗也早已遍布全身。阎祥的状态很不好,但他的意识却一直还在,他还在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自己的痛楚,但却无力回天。
不是说好不会死亡的吗?阎祥倒是在此时发出了苦笑声。
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元晶终于不再供应元素能量了,阎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不过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倒还真的说不清楚。
“他睡着了?”和人等高的草丛中毫无征兆地走出了一人,背着手,很是平静地对着站在阎祥一旁的尘叔说道。如果阎祥醒着的话也许可以把这位认出来,这位正是阎祥初到荒城时给阎祥解答问题的白胡子长辈,此刻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尘叔看着他没有说话。
“既然睡着了就去我那里歇一会吧。”来人见尘叔不答话也不多说,直接把阎祥扛上肩带走了。
尘叔跟在后面,依旧没有说话。来人没有恶意并且肯定知道他们的身份,尘叔不担心阎祥的安全问题。
几人在荒区穿行了片刻,来到了一个木屋前,阎祥被放到了屋子内的床上。
“你们不怕他走出荒城后走漏了他在这里的经历吗?”
“谁敢来,谁便来。”
“原话?”
“原话。”
阎祥血族人的身份在现在的局势看来总会有泄露的那一天,而荒族如今的行为明显是把自己与血族绑在了一起。而荒族族长貌似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是打算与把血人身份揪出来的势力抗争到底了。而这势力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您作何打算?”尘叔使用了尊称。
“怎么,这就认出我来了?”长者轻捋胡须,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如果您不主动现身的话我并不觉得我有认出您的能力。”尘叔摇摇头,这些身份特殊的人们总爱跟自己开玩笑吗。
“说实话,这血族人刚被挖掘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们荒族干的好事。”
“您言重了。”尘叔笑道。
长者不再说话,但是却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尘叔对这力量很熟悉,正是那将他的能量阻隔在阎祥体外的力量。
长者的白胡子开始脱落,仙风道骨的形象也开始转变,长发未变短但是却慢慢转变成了黑色,脸上的皱纹一点点消失,身躯一点点变得挺拔。转眼之间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看这血元素的能力如何啊?”变了个人的长者却还是戏谑地瞅着尘叔说道。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这样改变身体的也只有血族人了。
“前辈,您不要取笑我了。”尘叔倒是有点担心眼前的人突然发难,那可是他所不能承受的。“我讲的都是真话。”
“你们的荒族族长最近怎么样了啊?”前辈说道。
尘叔也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身份,对方这是在和徐伯说话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家主是愿意您见个面聊一聊的。”
“见面就算了,过得好就行。”这位前辈却是摆摆手不再谈这个话题。
“前辈,杨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他你就别管了。倒是那老鼠,它怎么又和这家伙跑到同一个梦里了呢?”
此刻的阎祥正在自己的梦乡里和老鼠在水里嬉戏,并不冷的水却突然让这两位感到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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