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山。
阎祥身上的光芒已经没有了,但是他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这,和我没有关系啊。”山主为其护法,到最后却发现对方好像晋升失败了,直接出口要撇清关系。它怕上面的人会怪罪到它的身上。
尘叔紧皱着眉头没有理会,因为此刻的阎祥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山主的实力比尘叔强,但是对一些奇异的感觉是绝对比不上他的,尤其是一些与实力无关的东西。
“我死了吗?”这是此刻阎祥在自己内心的疑问。
他的意识已经回归了,只不过记忆还停留在之前的一幕,他不记得自己在突破至元人,只记得自己还,沉沉地睡在了自己父亲的怀里。
阎祥想要醒过来,但是他想着醒来的地方是错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枷锁在牢牢地困住阎祥,他在挣扎,但这枷锁却是让他无可奈何。
一刻,三刻,五刻。
一个多时过去了,挣扎中的他终是累了,闭上了眼,好像是要迎接死亡。
然而过去的记忆退去后,阎祥的这道意识则成功和身体完美契合。他睁开了眼。
怄气的山主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它早就想走了,因为阎祥在它看来肯定会死的,但是尘叔却是不允许它走。它在这南灵武道空间中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命令过,但是这第一个命令它的人就是让它服从了。
尘叔则一直看着阎祥,他在等,等着阎祥睁开眼睛。而这一幕果然发生了。
两行清泪从阎祥的眼角滑落,有些迷茫的眼睛审视了一下周围。
尘叔没有出声打扰他,至于山主,它根本没有注意到阎祥。
片刻,一丝清明爬上了阎祥的眼睛,尘叔正要说话,一股天地能量却在此时暴动起来。
“退!”尘叔喝到。
山主在天地能量暴动的一刻才关注起这里,这刚看了一眼的它在没有听到尘叔的声音时便已经一手卷起降元棍一手拉着尘叔向后方撤去。
这子竟然醒了?!山主除了震惊,还有疑惑。他想不到一个人在元境中失去元素能量的保护后是凭借什么醒过来的。
每有元晶要在人体内形成时,人的意识便会被带到一个地方,人们称那个地方为元境。至于那个地方在哪,以及那里的真实性,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服众的答案。因为有的人记得里面发生的事,而大部分人反而是将其忘记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在元素能量消散之前从元境中醒过来便能成功晋升,但如果没有醒过来那么下场便是死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而第一次形成元晶时,晋升者醒来的那一刻,其周围剩余的元素能量便会为其形成元器。阎祥的情况是山主第一次见,不仅是它,尘叔也是。
阎祥在天地能量的包裹中很是安稳,这能量对外显得狂暴异常,对内却是顺从无比。不仅如此,这股天地能量还十分纯净,不属于元素之力,和重水中蕴含的能量很是相近,阎祥没有去过多思考,见其无害便将其吸收。
这能量在被阎祥引入体内之后便不受他控制地朝着他的四肢和头部涌去。阎祥也不慌乱,反而是闭眼享受起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比饮血还要舒畅的感觉。
一刻钟后,这纯净的能量消失了,阎祥却是要面对那狂暴的能量了。刚从舒畅的感觉中睁开眼睛的阎祥看到眼前的一幕出自本能地动用了血印,同时地他那身为血人的特征也是显露了出来。
这狂暴的天地能量没有在第一时间消散仿佛就是为了看到眼前这一幕,而在阎祥变身后它就开始消散了。
阎祥没敢放松,依旧保持着警惕。终于能量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分出了一道冲向阎祥,不致命,但是却让已经放松了一些的阎祥变得有点狼狈。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裤子上破了两道口,白衣之上添了几块血迹,胸膛之上出现了几道伤口。
能量散去,山主和白老再次出现在了原地。
“尘叔。”阎祥已经恢复了原样,站了起来首先说道。
“嗯。”尘叔沉吟半天,最后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声。
“感谢前辈。”阎祥再次抱拳,对山主说道。阎祥并未见过对方,但是他并不怀疑对方帮助了自己。
山主摆摆手,没有多加理会。
场面一度尴尬,山主在思考,尘叔甚至已经和徐伯暗中交流了起来。但是二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知晓的答案。
“尘叔。”说话的人依旧是阎祥。
“你说。”尘叔听出了阎祥语气中的询问,回道。
“元器是什么时候出现?”
尘叔和山主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内心的困惑就更大了,刚才的能量不就是为了给你元器而来的吗?难道没有?
“刚才没有出现?”山主倒是首先没有耐住性子问道。
“额,应该没有吧。”
“好了,不要再说了。山主,我们就此告辞了。”尘叔却是突然开口,而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把山主的称谓说了出来。
山主见此也不阻拦,眼看着尘叔将阎祥从山内带了出去。而谁都没有注意到阎祥身上慢慢愈合的伤口。
山主本不会对阎祥有任何兴趣,但今天一事却让它对阎祥这个孩子记念上了。
“尘叔?”
“这可能和你的身份有关,这是你徐伯告诉我的话。”
我的身份?阎祥不再询问,沉默着跟在尘叔身后。
出了山,尘叔并没有要带着阎祥直接回宿舍的想法,而是朝着荒区的更深处走去。
夜风拂面,打消了阎祥身体放松下来后升起的倦意。
“接我一掌。“在阎祥身前的尘叔突然回头暴呵,接着便是一掌拍向阎祥。
面对尘叔的攻势阎祥不敢怠慢,躲已经是躲不过了,血印出现,双臂交叉于胸前,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一个照面,阎祥已经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胳膊更是使不上一点力气,狼狈不堪。阎祥只能苦笑,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尘叔应该也是只有元人的实力的。
“你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可是却没有什么像样的招式,本来是打算从那山主那给你坑个一招半式的,但是现在肯定不成了。”尘叔看着躺在地上的阎祥缓缓说道,“那么我便传你两招,其中一招便是这一掌,降元掌。也许并不适合你,但是有聊胜于无。”
这传我就传我,还非要打在我身上吗?可是就在尘叔说话的时候,他便是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已经有点感觉了,他尝试着用用力竟然是站了起来。伤口还在,但是血液已经不外流了,显得很是诡异。
“徐老的猜测是对的,你的血脉开始成长了。”阎祥受伤是尘叔故意而为,也不是内伤,凭借着他的一手药学肯定可以帮他治愈,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阎祥也明白了过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老鼠突然从阎祥怀里跳了出来冲向了尘叔,空中还闪烁着它那爪子的光芒。
“这第二式便是用来防御的。”尘叔倒是不慌不忙地说出这句话。
尘书双掌相叠朝向身前,面对着老鼠的这一爪不断朝着自己胸前贴近,每次手掌的撤退都会在原处留下一道土元素的力量,不强不弱,但足以对那一爪形成阻力,循环往复。
在老鼠的爪子要抓到尘叔的时候已经慢到一定程度了,尘叔毫不费力的将其一把抓住。
“吱吱……”老鼠在尘叔的怀里不断挣扎,同时它的眼睛却是看向了阎祥。
“尘叔,放了他吧。”阎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是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老鼠给他一种亲切感。
“当然。”尘叔手一松,这老鼠就立马跑回了阎祥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审视着周围。
“你还记不记得在元境发生的事?”尘叔问道。
“元境?”这还是阎祥第一次听见这个地方。
“就是你在昏迷的时候所处的地方。”尘叔解释道。
阎祥这才开始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呢?“我好像在一个大晴天回家了,又好像又在雨天里感冒了,还有,还有什么?”
一片空白,阎祥记不起来。是什么呢?
尘叔一巴掌拍在了阎祥的头上,说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阎祥这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点当时的情绪,却又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老鼠在阎祥回忆的时候已经爬到了阎祥的肩上,见阎祥清醒过来便吱吱地在阎祥耳边叫道,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可惜阎祥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一爪子毫无征兆地拍在了阎祥的脸上,留下几道很浅的伤痕。这老鼠似乎也是气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撒娇似的给他来了那么一下。
“好了好了,我错了。”阎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错,潜意识使然。
老鼠也不多说了,重新回到了阎祥的怀里。
说来也奇怪,人类的语言好像每种动物都能理解一样,但是动物的语言人类却无法靠自己辨别其中的意思。
“这老鼠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媳妇儿了?”尘叔见到这一幕后在一旁打趣道。
“尘叔,你别笑我了。”阎祥挠挠头很尴尬地说道。
“吱吱……”倒是那老鼠不乐意了,显得很气愤地冲着尘叔叫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尘叔一笑,朝着阎祥扔出两本书,“这是降元掌和伏元掌两本书,你拿去慢慢看。”
“谢过尘叔。”阎祥很尊敬地回道。倒是那老鼠,一脸不屑地瞅了一眼阎祥,那眼神非常人性化,似乎是要表达,看你那样,两本书就被收买了。
但是它倒是在一种气味的引诱下将眼睛转向了尘叔,眼神里满是渴望。
“得了,得了。”尘叔一笑,将手里的药草扔向了它,任其咀嚼。
药草正是尘叔从降元棍内重新打开的空间里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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