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我方进府，空灵便匆忙迎了上来。
我看了看四周：“去书房说。”
我将门关好，让湘婉同小元子在门口守着。
“是不是夏国出事了。”
“殿下，您知道了？”
果然是。
“我方才在宫里碰见安夏，她同我说夏国退了和祁国的婚，可是我们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我将手压在桌上，看着空灵还有屋中的飞鸟。
“飞鸟你在将军府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我也是刚知道，上次刺杀夏国二皇子起了疑心，举国上下清理外邦人。王安的人都死了，我们的人……也搭进去了几个。”
“还有活口？”我心中多了几分内疚。
“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死去的兄弟的尸体可带回来了？”
“嗯。”
“空灵，找人去边境接。”
“诺。”
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尸首最终都要回归故土才是。这是我这么多年的习惯，但凡是为了我搭上了命的兄弟，能带回来的东西我会一件不落的带回来，葬在后山。
这一时半会别想再知道夏国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安全的。
“那属下先回去了。”
“诶诶诶，从窗走。”我喊住了手已经搭在门上的飞鸟。
飞鸟甚少白日来我这里，现在人多眼杂，太过危险。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得不比往常更加小心谨慎。加上我这不知道为何来的伤，让我的功力大不如前。
“空灵，将大门关了吧，今日都不见客了，我要去汤池。”
“诺。”
与我卧房并排有一间汤池，是我泡药浴用的地方。那处地下有一眼温泉泉眼，到汤池中打坐调息对内伤恢复再好不过了。
汤池中的药都是师父给的方子，除了有一些常规疗伤补气药外，还有一些舒缓疲劳和祛疤祛痕的成分在里面。
我将整个身子都浸了进去，唯有头露出水面，发丝很快便被升腾的水汽打湿，口鼻中充斥着药的味道。
我坐在池中，闭上双眼，缓缓引导一丝内力在体内游走。
借着热气，这一丝内力并未被任何东西阻挡，最终回归于丹田。
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开始试着引导更多的内力，却感觉浑身一阵剧痛，口中慢慢有血腥泛出。
看来近些天，我是没办法再用内力了。
慢慢地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让药汤从毛孔中逐渐渗入四肢百骸。
第二天清早我便从汤池出来了，今早是我上早朝的第一天。
我虽是皇子，但并未王位或者重要官职，因此只能步行入宫。
初春的早晨有些湿冷，今日看着又是要下雨的天气。
风寒尚未完全好，内力又不能用，虽然在外面批了一个披风，但依旧觉得寒气入体，冷得很。
“九弟。”一辆马车停在身边，大哥探出头来。
“大哥。”
他许是见我瑟瑟发抖的样子，便将车帘拉开：“快上来。”
他马车里还燃着暖炉。
“你风寒还没好，怎么不多穿一点。”他将暖炉往我这靠了靠。
“再穿可是冬天的衣裳都拿出来了。”
“以后早晨搭我的车吧，我去你府上接你。”
“这怎么使得，若让人看见又要在背后讲我闲话了。”
“你何时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想当年你顶着九皇子的名号去青楼都……”
他还没说完，我便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好哥哥，说好了不再提了呢。”
那也算是年少无知的一件糗事。
当年我方回京，脑子里只知道打打杀杀，对其他的东西一窍不通，什么青楼见都没见过。
结果有一日我瞧见老三老四进了一处花楼，本来是想跟踪他们看看要耍什么花样，却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门口的姑娘拦了下来。
“呦这位公子，你这……毛都没长齐吧，就来这种地方？”
“为何他们能进去，我不能？”
“呦你不知道他们是谁？那可是当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你怎么能跟他们比？去去去！哪来的小屁孩，快走！不然等会找你爹来抓你回去！”他们一边说一边将我往外推。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我将令牌在他们眼前一一晃过。
那是我刚回宫便给我打的皇子令牌，用来出入宫门用的。
也是年少不懂事，当时怎么就把令牌亮给他们看了呢。
那些年轻的姑娘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们身后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急忙走过来：“诶呦，是九殿下啊。快快快里边请。都给我好生伺候着！”
“是，妈妈。”
不一会几个女人便迎了上来。
“殿下。”每个人都扭着身子，尖着嗓子，让人感觉很是难受。
“殿下，您看看您喜欢哪个姑娘？”
我粗略看了一眼，最终指向了后面一个看起来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
“她。”
“这……殿下，那就是个丫鬟，您不如看看别的姑娘？”
“不了，就她。”我将一锭银子放在了那个女人手里。
“来人，赶紧给丫头准备个屋子。”她转身跟后面的人交代着，又转头喊那个小女孩，“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请殿下进去。”
那丫头被一众人推到了我眼前，小心翼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房门关上，她帮我斟了一杯茶。
我将茶放在手边，但并未喝，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我的习惯。
小姑娘许是觉得我别有用心，居然在我面前脱起了衣服，解开衣带的手还在瑟瑟发抖。
我急忙拦住了她，并以最快的手速将她的衣带系了回去：“你干嘛！”
“殿……殿下不是要奴侍寝么？”
“侍寝？”
“就是……就是……做那种事。”
那种事？我在我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最终锁定了一种自己不太了解但略知一二的东西。我的脸刷的红了。
不说别的，一个姑娘对着一个姑娘怎么做得出那种事。
“姑娘误会了误会了。”
“那殿下您来这里……您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她惊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
“我……不太清楚……”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这里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万花楼，是供你们这些男人们花钱消遣的地方。”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我是这个楼里的姑娘生下来的，可是我娘两年前去世了，他们就将我扣了下来做个打杂丫头。”
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管我叫丫头，”
“那你……想不想有个家？”
“殿下……”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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