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山庄早已被粉饰一新,张灯结彩,坐在庄主宝座上,花无想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他嘀咕完了那么一句话之后,迎接宾客的大典内便已经热闹起来。
“夫君,该出去了。”
会场设置在了龙吟大殿正门一片广场上,根据白长老零星的记忆,广场石柱上面雕刻了老庄主生平事迹,收缴了兵器的武林众人都在瞻仰,仿佛已经回到了那个武林神话的时代。
然而时代终究已经成为历史,新庄主穿着一身白衣,翩翩公子一般从内堂中走了出来。人群中的白玄守,忍不住想要扑上去,给莫三流拉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白长峰宣布消息后也不迟。”
莫三流嗅探到了空气里的叛逆,一眼便已经瞧穿那花少凌不是省油的灯。
玄冰岛的孙毅州也在邀约之列,此时站在广场上,也是可以躲避着莫三流,他弄不清楚为何这件事情连莫三流都没弄清楚,难不成当真是老了不成?
他有意试探,便找了一个江东五雷教的门人询问,才得知那一夜莫三流压根就不管她那个小辈白瑾瑜的性命,竟然是带着花无想那个烫手洋芋自顾自离开了去。
白长峰携着一卷红色棉帛,缓缓展开,那上面写了浓墨黑字,谁都知道,这应该是宣布花无想继承庄主位置了。
想想他们龙吟山庄也是可悲,先是老庄主莫名死于非命,接着少主就音讯渺茫,能够有如今这幅光景,也是仰仗着老辈人们辛苦经营。
“感念上苍厚德,今少主归位,实为大喜之事。几日前,少主力敌江湖五绝,一战成名,足以担当龙吟山庄新任庄主。今九州宾客杳至,龙吟幸甚,昭告武林!”
白长峰年逾花甲,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江湖中众多豪侠也都心生佩服,尤其是力敌江湖五绝这事,终于得到官方证实,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停留在花无想身上,寻思什么时候他的功夫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收起手中红色棉帛,白长峰从擂台上走了下来,站在花无想身边,俨然已经是仆人身份。
哗啦啦,广场上空响起一阵风吹长袍的声音,白玄守已经登台,他指着花无想,说:“纵然这贼子身负奇功,也无法自证清白。前段时间我五雷教好心好意将他从山崖下救出来,安置于教中养伤,怎料到这小子竟然是白眼狼,我将妹妹许配于他,原本便是要行周公之礼的,谁想到这小子竟将我那可怜的妹妹奸杀!如今当着武林各路豪杰,我五雷教向讨个公道,严惩此贼子。”
功夫,一横一竖,倒下的人没有资格说话,这是武林供认规矩,谁敢挑头去招惹这个打败了五绝的后起之秀,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江东五雷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不成就是前几天说是找到龙吟庄主的三流教派,赶快下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势利一些的门派掌门,都已经站到了花无想一边,不想继续听白玄守继续说下去。
莫三流脸色黑青,他想不到江湖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义可言,谁的武功高,谁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也难怪这些鼠辈们是如此怀念当初那个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了。
“你们……你们居然是非不分。”
白玄守放眼忘了过去,终于看到了玄冰岛的孙毅州,他的手点到了孙毅州头上,说:“这件事情当日参加婚宴的人都见过,你们岂非是想要混淆黑白?我这就让玄冰岛的孙少侠来做个见证。”
给白玄守指着自己面皮,孙毅州也有些忐忑,倘若白玄守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所为,定然会将他五马分尸。
“既然你让我作证,那我就帮帮你这个忙。”孙毅州寻思一阵,目光在莫三流身上看了一转,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跳上了擂台,说:“玄冰岛孙毅州在此,敢问白教主有何吩咐?”
“孙少侠,你说此事当真不当真?”
孙毅州礼貌一笑,说:“虽说在下并不知道令妹是否是被花庄主所杀,但是那一日在婚宴之前,在下倒是目睹了香艳一幕。”
广场上众人暂时忘记立场,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到底是何等香艳之事。
“那一日在下路过花庄主休息房屋,听到里面有些响动,于是便猫在窗外观望,谁知花庄主重伤刚醒,见到照顾他起居的白小姐,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对白小姐上下其手。在下心知不是花庄主对手,若然出手,必然早已经万劫不复。”
接着孙毅州又说白瑾瑜是如何如何贞烈,宁死也不愿意被花无想玷污。
瞧他两人站在擂台上面一唱一和,花无想竟然觉得有些可笑。如此拙劣的演技,居然也敢登堂入室。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分明是那小妮子春心荡漾,主动去勾引他来的。”
上官诺见不得花无想受气,挥动鞭子想要收拾两人。孙毅州闻声躲在白玄守身后,说:“白兄,在下功夫低微,绝不是这上官明爱女对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上官诺已经等上台来,白玄守如何不知道她的厉害,慌忙躲在一旁,开口说:“人都说上官明如何如何,我看屠夫之女果然与众不同,能看上这等无耻之徒,想必你也是烟花之流。”
这口脏水泼在上官诺身上,当真叫人气得无话可说。
“几位且慢。”
花无想飘然落在擂台之上,滋事优雅,看得一些武林豪侠也有些痴了。
“若想知道事情真相,何不让台下的莫三流亲自来讲述。当日我身中白教主令妹奇毒浑身动弹不得,醒来时已被他提在手中。若是他不清楚,恐怕就是莫三流所为了!”
口角之争,花无想从来就没有输过。屎盆子扣在莫三流身上,也让白玄守有些怀疑,那目光已经落在了莫三流身上。
糟糕!这小子要乱了大事。莫三流怎会不知道他这个徒孙的性格,也只好走上台去,说:“花庄主说的不错,凶手并不是你。”
孙毅州胸口如同是被巨石捶中一般,整个人木愣愣站在台子上。
“当日老夫的确是贪图庄主身上所藏八极拳秘密,便潜入到房内将他带走,临走时候发现了我那徒孙的尸体,从她身上淤痕判断,此人是玄冰岛弟子无疑。”
原想这三人定是要将这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怎会料到莫三流居然会说出真相。花无想也有些看不懂了。
“恰巧当日去参加婚宴的玄冰岛弟子,就孙毅州一人而已,大家说巧是不巧?”
莫三流那如电一般的目光死死看着孙毅州,台下众人瞬间沸腾了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关心此事是否与花无想有关,都想着要将孙毅州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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