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不看,这是一个问题。其次是,怎么应付南都来的传信使。他现在就在大厅里,一定要见到裴筠才会离开。
武陟和温豫没有避着姑苏,上次起了疑心,温豫就一直做戏给她看。即便姑苏知道裴筠在南都,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在哪里。少帅的本事,他信。
“先说少帅和夫人去别处游玩,过几天就会回来。他要是愿意等,就代表事情并不是很紧急。到时候我们只要暗地里拿到信就可以。不愿意等,我们就要好好考虑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不要让尤伶帮忙。”
尤伶那青龙帮早就投靠了裴筠,但是温豫还是不清楚这帮派中流传的情报是怎么建立的。以前自己也想过,可危险性高于尤伶的情报。
武陟点头,也只能这样。
两人在离开时,一齐看了下姑苏。
她僵硬的坐直,像根木头一样。要不是这些日子,恐怕会被她外表迷惑。温豫又想到当初在苏城的时候,姑苏的求救不像是假的。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那些人。
豆蔻枝头的女孩,手头上却是肮脏的污垢。温豫心头除了气愤,还有怜悯。
这世道,连稚子也没了赤子之心。
客厅里的男人穿着军装,寸头,手里拿着军帽。他眉眼锐利,唇角抿着,周围连只苍蝇也不敢飞近。
“喝茶?”裴玉君没在,他身子好转不少,也为了避免听到家里老爷子什么浑话,连忙带着妻子女儿郊游去了。家里的佣人看见这传信员,推推拖拖不愿意上去奉茶。
尤伶穿着对襟长衫,底下的宋裤露出祥云的绣花。外面披着一件褙子,裴筠家里烧着火炉,这三件穿起来倒是不冷。长发用绣带系了起来,因为暖和,脸颊有酡红。“酒?”
传信员不说话,在尤伶发声后,有探究好奇的神色也被他压了下来。
直到尤伶说了酒,他才开口。“不喝,我等少帅见我。”
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二句话,尤伶翻了个白眼,心说武陟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后面就有了脚步声。传信员激动的站了起来,快速的整理了衣服。就连尤伶也看出了这传信员的不妥,说好的冰冷呢?
你是裴筠的信徒吧?
说起裴筠的事迹,一天是讲不完的。这么一位英雄,大大战役就没输过。放在以前,是叫战神的。少年郎参军,哪个不是冲着裴筠去的,至少尤伶觉得眼前这个是。
因为这子没有见到裴筠,脸已经垮掉了。
武陟按照与温豫先前说的,都与传信员说了。后者愣了好一会,才把信交到两人手里。不过他一番恳求,希望留下来见裴筠一面。
传说中的少帅,他的偶像。
武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本想赶人走,但是等这人回去,保不齐会说什么,也就安置他住在城里的酒店里。
至于,那封信,温豫考虑了下就决定先拆开。
老爷子没什么事情不会写信,通常是打个电话骂一顿。现在是写信,而且还有传信员。难不成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而是武陟说的。
关于夫人的家世,是配不上裴家。可少帅说了,今生除了夫人便不会再看别人一眼。即便老爷子为了这件事情,得到也会是少帅的坚持。
信很薄,在场的三人镇重的打开后,互相屏气。
温豫先看的,看完后他的脸色很奇怪。武陟是第二个,尤伶也看了。三个人就像是踩到屎一样,三人都咽了咽口水,觉得威风凛凛的大帅可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因为信中通篇屎尿屁,甚至还夹杂着感叹号,关于祖宗十八代的问候。直到最后,才写到大帅近日上火,嗓子疼,特地让身边的人写出这些辱骂话语寄给裴筠。
三人:……
大家族的事情,好难懂。
信中被责骂的当事人则在梧桐口的一个茶馆里呆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教堂里的人并没有发现明籁消失。等深夜降临,他就可以行动。
为了万无一失,裴筠联系了苏摩在外围进行帮助。喝下杯里的热茶,裴筠环顾四周。这茶馆里十分热闹,除了长衫的茶客,还有不少肌肉大汉。
他们坐在那里,就震慑着客人。有好一些已经被吓跑了,除了这些壮汉,也有几个没有点点心,就着一壶开水往楼下盯着。
除了他们,外面还有今天才摆出来的馄钝摊子。
这条街,好像在变化。
裴筠无声的叹息,苏摩底下的人动静越大,盯着他们的人就越多。好和坏是相互的,这次之后,裴筠会很快就暴露。
有心的人,不在少数。
当初监视叶玲的人被他默默的除掉,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和阿阮。但现在,眼前的蛇吐着蛇信子,卷着那些少女。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凭什么被人民信任。
春风路7八9号
听完这些话后的红姑娘将烟熄灭,“帮是一定要帮的,可这种事情,一旦沾了我要付出的可是你想不到。”
她的眼很好看,在说出这些话后仍旧是带着星光。叶玲拿着包,她找红姑娘并不是因为相熟,而是红姑娘知道分寸。她追求的是等价的交易,是诚实的商人。
叶玲同样没有示弱,而是笑道:“我知道邪教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可怕。您也不想听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我说我的女婿是裴筠,南都的少帅,红姑娘是否愿意加入这场赌局。”
裴筠,是那个裴筠。
红姑娘一顿,就连表情也凝滞了。也就是说,这个叶玲是景城阮家的叶玲,那个被休弃的……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要想想怎么获得更大的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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