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筠去见的人是苏摩,从旁得证,那家酒店就是裴筠的。
窗外的夜色幽静,硕大的月亮高挂。银丝牵扯,从高空落下。莹光充斥着大地,也跳进了阮灵玉的屋子里。她正好坐在窗边
又是一个十五夜,阮灵玉想着。
也不知阿爹如何,是否按时吃饭。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阿爹的情况,这次出来外面听叶姨提起才知道因为先前劳累,阿爹留了病根。
“今夜很漫长。”裴筠勾起嘴角,随着阮灵玉一起看向外面。桌上的馄饨还有些热气,香味扑面而来氤氲了面庞。汤水鲜美,但两人都无心继续吃下。
笃笃笃
安静的时光被敲门声打断,那洪亮清脆的嗓门意味着是王凤来了。
裴筠瞬间变脸,冷冰冰的眼神像是杀人的刀。对着阮灵玉温柔的那双眼,此时全是刀光剑影。他想,若是王凤还敢说出什么话,就直接找人杀了。
裴筠是手上碰过血的,他不是圣人,可也有自己的底线。要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裴筠不介意让他看看花儿是怎么红的。
他不自觉的改变了舒适的坐姿,而是扭了扭领口,挺直了腰板。
阮灵玉去开了门,他没有想过挪步。
王凤看到是阮灵玉,眉头的欣喜立马变成客气的笑。
与早上不同,王凤换了件贴身的旗袍。南都是没有暖气的,所以室内和室外都是一样的寒冷。尤其是过道的风,席卷着呼啸而来。
王凤探头,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阮灵玉小小的身板没挡住裴筠的身姿,让王凤一弯腰就进来了。
“啊呀,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王凤扭动着腰肢,“云霈呀,这是我表弟从国外带回来的,我特意给你们小夫妻送过来尝尝味道。”
阮灵玉关上门,听到话语后,不由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圆形的铁盒子,外面的蓝色的漆,有两个小孩对坐着,花纹四处飞舞。
大约是饼干之类的。
阮灵玉见过类似的,是在张涯枝的桌子底下。昔日的同桌最喜欢这些甜食,也会大气的分上一分。
果然,王凤看裴筠不搭理,也不尴尬,自己打开后,又转头招呼阮灵玉,俨然是一家之主的模样。呆鹅似的阮灵玉在这方面是怎么也学不会,她在感情这方面就像还没发育的蝌蚪。
等阮灵玉过来,裴筠就起身,将她按在了原先的座位上。
“宝贝,你最喜欢吃这些。”裴筠甜腻的叫着阮灵玉,全然不管王凤的表情有多僵硬。
手搭在阮灵玉的肩膀上,裴筠没有使劲,阮灵玉很快意识到裴筠这是要开溜。反客为主的抓住裴筠的手,温柔的说道:“老公,你又忘记了,我明明喜欢的是中式糕点。”
相比蛋糕,阮灵玉确实更加喜欢苏点。
尤其是绿豆糕,入口不会过于甜,口感也是粗粝中带着细腻。
一瞥而过那盒饼干,有许多颜色口味。形状都是圆形,码的十分整齐。要是蓝微在,或许会喜欢。被冷落在一边的王凤,握着盖子的手都冒出了青筋。
她今年不过双十,相貌姣好。要不是为了钱,估计也不会同意和裴玉仪那个老男人一起。好不容易找到个小哥,长得帅气,没想到是有家室的。
第一眼看到余音,就觉得这女孩不够霸气。
既然不够霸气,自然就把握不住男人的心。她可不会把全部都压在裴玉仪身上,只能赶紧找好接盘的。
王凤想着,开口:“对了,余音妹妹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你都不在家?”
阮灵玉说是在电影厂工作,王凤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再说话时,又重新绕回了裴筠。
不耐烦的应付几句,王凤在裴筠冷眼下离开。
叶玲回来时给阮灵玉带了点心,这几天,她发现监视的人已经开始变少,甚至不在意她的行踪。
等再过几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电话了。
也不知道景城那边怎么样,施音不是羔羊,而是一条蓄势待发的蛇。阮叶城要是不顾及好自己,没准就会被反咬一口。
“你这几天都休息啊。”点心是水煎包,这是阮灵玉在南都第一次吃就喜欢上的。
听到叶玲问话,阮灵玉全部咽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是啊,冬季了,连蛇都冬眠了。”
正如阮灵玉所说,电影厂主要分为两季。春秋为旺,夏冬是淡。冬季,能接的戏也就七八部,过多就没了。
“现在主要等的是试戏的结果。”这次试戏虽然说不上十拿九稳,但是阮灵玉觉得还是有极大可能通过的。王猛的认同就意味着她会见到章导,在见到章导,进行最后一轮试戏。
叶玲笑了笑,她觉得现在的阮灵玉真的非常熟悉。
和她的母亲一样,自信。
吃过点心,已经快十点了。叶玲准备回房睡觉,走出时,听到王凤的房间有细微的声音。
没理会,叶玲便回去了。
关上门,阮灵玉准备进去。
裴筠还未睡下,他在等自己。进了被窝,有个汤婆子一直暖着。
“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副导演的妻子吗?”阮灵玉随口搭话,“这次我帮你问了,副导演说他妻子怀孕了。”
阮灵玉还不清楚邪教的根本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奸淫女子,敛财?
裴筠的嘴里发出牙齿磕碰的声音,很久,很久,甚至阮灵玉都以为他快睡下了,才听到声音。
“邪教是要收集婴儿。”裴筠也是今天才想通,为什么会有邪教专门说是送子。
等问过苏摩才知道,邪教很久之前就有存在。信徒生了孩子,就必须进贡给仙人以保佑家族人丁兴旺。只是那时候,只在富人的内宅传道,谁都不会想到,如今扩大到了如此地步。(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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