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与大安山相对而立。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北山吗?”从裴玉君书房出来,阮灵玉便再无聊天谈笑的心思。裴玉君那边也好像有急事,一顿中饭暂时取消了。
李叔的车上播放着戏曲,阮灵玉听到玉潭的话后,沉吟一声。“暂时先不去。”武临骏说了北山已经封锁,此时去了,也只会无功而返。
玉潭心里落下了那块石头,她虽不知道北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约察觉到景城有股不好的气氛。尤其在卿小姐被绑,这暗地里的事情正努力破土发芽。
回到阮家,家里的婆子丫鬟已经烧好了饭菜。
阮灵玉还有些累,吃过就回了房间。她从书架上取下了秋风令,贴身放好。在她好看的脖颈之间,有一根红绳。绳子的一段吊着裴筠送她的戒指,她的手摩挲着戒指。如果说秋风令是给阮家的承诺,那这枚戒指就是裴筠给她的一个承诺。
爱,一个千钧之字。
爱情,无虚无妄的词。
阮灵玉不信。
上辈子她信的太深,以至于到死才灭了那点情丝。今生,只要裴筠不嫌弃,她就会做好裴家的贤内助。
“小姐,你又开着窗户。”玉潭有些埋怨,拿了件浅灰色的大衣给阮灵玉披上。“身子才好点,不赶紧养着,会落下病根的。”
她一进来,就看见小姐又坐在窗前发呆。
阮灵玉嫣然一笑,拢紧身上的大衣。她坐着看入神了,也就忘了冷。看玉潭还要唠叨几句,阮灵玉连忙捂着肚子说饿了。
外边的风吹天吹地,也从玉潭关紧的窗缝里溜进来。
秋风凉的阮灵玉一哆嗦,乱了半头的秀发。玉潭心疼的拉着小姐到了外屋,坐在沙发上,倒上一杯热茶。
她生气的瞪了一眼小姐,哪是饿了,就是不想听自己说话而已。
玉潭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害怕小姐饿着,连忙去厨房做点不撑肚子的吃食。
阮灵玉见玉潭离开,起身去书架拿了一本杂记。
杂记是蓝皮线装书,里面记着的是一些山川风景。
她喜欢山,也喜欢水。在杂记里有一面记着不少小字,那是南方越城的名景,啸山。以前听娘亲说过那里,山,青翠苍绿。水,清澈见底。野果子在秋天铺满一地,猎物与猎人斗智斗勇。
她打开书,落在啸山书页旁边的字迹上。
“日落农人归,屋上炊烟起。”在其旁边画着一幅小人画,线条幼稚,趣味十分。那是三人,两人画上了水袖立于一旁。另有一人与树相靠,简笔的屋子像个浓眉大眼的男人。
阮灵玉的手指细细的描绘着书页,不禁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这本书的主人是娘亲,十有会被阮灵玉嘲讽几句。
娘亲在画这幅画时,应该是怀着满满的幸福
她提笔,在一边画上一个小人。
你,叶姨,阿爹还有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武陟站在武临骏身边,抓着头发,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家老头。
“爸,我带王耀德来了。”武临骏转了下头,伸手就是给儿子一巴掌。武陟措不及防,差点就往前扑,在一堆人面前摔个狗啃泥。
武陟啧了一声,差点骂出口。
“爸,你老子都没这么打你,你居然打你唯一的儿子。”他的皮鞋踩中一个泥坑,对面的王耀德被溅了一身的泥点。他含着怒意,低微笑了笑。
武陟又摸了后脑勺,打算把自己老子绊一脚。武临骏无奈,跨过傻儿子的脚。“你们带王耀德去见他女儿,顺便问问他们村那个男的事情。”
王丫子被吓傻了,一直说有鬼有鬼。
武陟上前两步,跟着老子的步伐。“爸,你听个小丫头片子的话,抓了另外一个小丫头片子。你长这么老,脑子去哪里了。”
武临骏咬着牙,他手抽了抽,差点想把抢拔出来冲他来一枪。
“你就别胡闹了,到这里了也不回家看看你妈,老掺和这些事情。”武临骏恨铁不成钢,他想到自己老友的大侄子裴筠。小小年纪就成了少帅,性格沉稳,人也可靠。唉,羡慕啊。
武陟啧啧两声,出口顶道:“她是你老婆,再说了,深闺怨妇需要的……唉,爸,你掏枪干嘛。”
武临骏的行为把武陟的嘴堵住了,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嘴多。
到了审讯室,武陟看见了那个小丫头片子。
她左顾右盼,形色之间有慌张害怕。武陟凑近他爸,小声说道:“看她穿着破烂,也不像大户人家的丫鬟。爸,你搁哪捡回来的。”
武临骏离儿子远点,话也不解释,推门进去。
阿音被这推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紧张的站了起来,“长……长官好。”
武临骏板着脸,让阿音坐下。
“小姑娘,你别紧张,我就是问点事情。”
武陟也连忙开口,“对啊,我爸可好糊弄了。”
"闭嘴。”
阿音的目光被武陟吸引了过去,她看见那个男人笑意浓浓看着自己。
武陟对阿音抛了媚眼,碍于武临骏,只好沉默听着对面女人说起章赟之的事情。
阿音说的,都是没用的消息。章赟之的背景,生活习惯,甚至是对阮灵玉的喜爱,都是他们一早就查到的东西。放走阿音以后,武临骏和武陟一起回到市长府。
路上,武临骏说起了阿音。“她有所隐瞒,至少在阮灵玉的事情上有不少。”
武陟点头,那个丫头在提到阮灵玉时,眼里极力隐着愤怒和仇恨。
“呵,这对前主仆真有意思。”
“对了,武陟,北山男尸有什么进展?”武临骏和武陟到了书房,武太太这会出去打麻将,人不在府里。武陟稍微放心了会,看着自家老子把肥大的身躯卡在了真皮沙发里,他斜靠在一边。
还真有进展。
王耀德辨认了尸体,那具男尸是他们村里的一名出去打工的农户,名字叫狗剩。他回来的那天,正好是第一个女人死了。
“我又问了几次王耀德,他说这个狗剩十分风流,和不少姑娘有着关系。这次和王丫子私奔,死了,还真活该。”武陟闲嘴了几句,又说道:“爸,我大胆假设了。如果这个狗剩就是冤魂,他每次杀个女人的话,王丫子就会是第四个死的人。”
武临骏嗯的发出鼻音,武陟接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狗剩死了,王丫子却没死。还有狗剩杀那些女人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按上章赟之的名义。”
武临骏赞赏的看着武陟,说:“好,你就朝着这些查。”
武陟懒散的将双脚放在沙发上,皮鞋下的泥土屑落在上面。这些该查,还有东西也要查。
阮灵玉,阿音,还有章赟之。这三个人,他要好好查查。《忠犬少帅的宠妻日常》,“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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