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冉仔细听着他的故事,李凤山就讲得更加卖力,“好在上天还算是优待他,出国回来成了很多学校和医院炙手可热的人物。对此他也还算满意,事业成功了,接下来要考虑一些父母和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回到老家才发现原来一直说自己很好、让他努力加油的父母早已经不住岁月的磨砺,辛苦劳作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比同龄人要深刻二十年左右。是时候接他们去享享清福了,可是他们却不愿意了,他们怕他们的样子和作风会影响他和新交的女朋友的生活。
无奈之下没有办法,只好败兴而归。可是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轻易的走运呢,回去后他发现原来一直与自己交好,从读大学开始自己暗恋了好久加上追求了很久的女朋友,一直背着自己和很多个男人偷鸡摸狗。不仅如此,被他当场抓到与别的男人在他们的新房里行苟且之事,还坦言怀上别人了孩子。本来男人出自于农村思想就保守,即使出了国还是没有改变掉根深蒂固的思想怎么会容忍这件事。他心想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没有道德底线,她怎么能称得上是个女人呢,他失望了,他这么爱她,为了她他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为了她他硬是没有强制把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邀请过来享受天伦之类。
他伤心了,绝望了,于是他又回去想寻求一个家的港湾庇护一下,可是他没想到到他的人生会在见到他父母的那一刻彻底改变。
母亲病了却一直没有告诉他,一直瞒着他说是不想给他增加负担。这些年因为国外消费太高,父母为了减轻他的压力不停的往外寄钱,以至于母亲精神和身体因为压力太大累到了。父亲在一个鞋厂里面辛苦劳作好几十年,想要提前积点薪水给母亲治病,却发现根本拿不到,以至于在父亲在找厂长闹工资的期间内母亲因为缺乏医药费不治而亡。父亲因为拿不到工资给母亲治病而自责,急火攻心在厂长办公室里中风,被送往医院时整治出中度中风,剩下的日子里生活都不能自理。
他本来是想回父母那寻一个避风港的,却没想到这个避风港倒了,再也支撑不起来了,男人不仅仅是自责更是对整个人生都失望了,抛去一切的情绪剩下的就只是他不好过那别人也别想好过歹念。可他没想到啊,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个不守妇德的女人因为婚内出轨被抓了,那个厂长因为鞋厂出了人命也被拘留,最后还核查出偷税偷税而坐上了牢。
可是他怎么甘心。
一个人的心性不可能是一直不变的,如果能一直不变那也是因为周围的人或事物的保护让这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心性。他已经没人保护、没有值得期待的东西,一个人没有信仰没有了生活的动力心性怎么会不扭曲。况且早在他工作之前的那二十几年里被社会上的某些人或某些事磨得只剩最后一丝善良了。被人打破这丝善良那就得有人来承担啊,况且他杀的那些人本来就应该死,不是吗?”
叶冉很耐心的听完了李凤山的故事,理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所以那个男人杀了同时玩弄十几个女人,搞大了别人肚子却不负责的范中;杀了因为惨淡的遭遇、不幸又患有梅毒想通过性病毒传播来报复他人的宴英;杀了因为跟那厂长相似不顾他人安危、清高自傲的周云;杀了罔顾人伦、不顾孝义、有失道德底线的宋玲玲;杀了他以为跟他一样拥有同样遭遇被心爱女人背叛的齐如海。是吗?李凤山请回答!”
审讯室里沉默了好久,李凤山最终还是点了头,“是!是我杀了他们。”
“他们自由法律的制裁,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还这么泯灭人性的连一个15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她还是个孩子。你说你是英雄,英雄会做这种事吗?”提到宋玲玲叶冉心里还是有些激愤。
毕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连人生都还没有开始。
“呵!孩子,孩子会找混混教训自己的父母吗?父母是谁,那是一个生你养你的无条件为你付出的父母,凭什么把你生下来要承受你好几年的打骂。对了,她还罔顾人伦,出卖自己与四五十岁男人苟且。她偷钱,偷超市,‘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你没听说过吗。你说这样的人我不杀,难道要等你们把她拖进少年看管所看几日就放出来吗?你觉她不会长歪成为社会毒瘤吗?”
叶冉深吸一口气,“李凤山教授,那您认为您现在不是社会毒瘤吗?整个b市因为您人心惶惶,这是您要的结果?”
“所以杀完后我投降了跟你们来这了。我认为很值就行了。”
室外的沈钟离把开着门的室内一系列对话听得很清楚,当听到李凤山说的这句话时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掐灭了烟。
沈钟离打开门进来,拉开椅子坐下,“李凤山教授,您别欺负她出身社会才4年。有什么话跟我也说说。行吗?”
再次进来的沈钟离身上少了之前散发出来的颓靡不正,多了一股刚正不阿的气息。
翘着二郎腿悠然道:“我不需要您再讲一次故事给我听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是否对您杀先后依次杀了范中、宴英、周云、宋玲玲、齐如海这五个人供认不讳?”
“是!”
“那好,接下来就等待法律给您的审判吧。”沈钟离面无表情道。
修长的手拿着口供准备离开,却发现叶冉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却听到,“李凤山教授,宋玲玲小时候在10岁时,因为父母爱她少于工作,导致她在家被一个送水的五十几岁的男人侵犯了。是问您小时候有父母的庇护,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想找庇护的避风港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讽刺的是她最后还是被那个老男人送往的医院急救。也许她不应该罔顾人伦,也许她不应背道孝义,也许她不应该不爱惜自己,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您杀人的原意一样,您认为自己是英雄,所以那些被您杀的人就必须付出自己的生命成就您的英雄梦吗?
说到底您在幼时受的那些苦和不幸的遭遇,都是因为您不理解您的父母比您遭受得更多罢了,放眼全世界比您苦的人多很多;您说没有遇到对的良人那只是您还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您说面对父母的无助您很自责没有伸出援手同时抱怨社会人性泯灭也只是因为您根本不怎么关心您的父母罢了。您要是关心他们,怎么会连自己母亲生病了都不知道呢,哪怕是他们有意瞒着您,如果您关心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们的因为困境发出的颤音呢,您要是爱护他们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呢。说到底,您只是在无病呻吟罢了。”
叶冉说玩便也拿着口供离开,并没有理会李凤山因为她这段话而做出的反驳或者回应。
沈钟离,“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叶冉耷拉着脑袋,“他很厉害。我只想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想让自己好受点,让他们难受点。”
“那你说出来轻松了吗?”
叶冉摇头。
“他难受了吗?”
“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叶冉说道。
“所以你费那么多口舌还不如出去抽根烟有用。”
叶冉朝沈钟离伸手,却见沈钟离迟迟不回应她,“那跟你借根烟使使,看能不能好受点。”
“女孩子别抽烟。”
叶冉仰起头,“性别歧视啊,女生为什么就不能抽烟了?”
无奈之下,沈钟离掏出烟盒递给叶冉一支烟,顺便给自己也掏了一根,然后都点上。
叶冉有模有样的学着沈钟离抽烟,“咳~~咳~~咳~~~”
沈钟离轻笑,“原以为你是个老烟枪,没想到你是个新手。”
叶冉眼眶含泪,“你以为都像你呀。身上都快溢出你是老烟枪的信息了。”
沈钟离抬手闻了闻衣袖和衣领,确实有一股烟味,但应该还不算老烟枪的那么大。
叶冉见此笑了笑,“接下来怎么做?”
“不打算服从的叶警官是在问我要怎么做吗?”
“昨晚浪费了太多的脑细胞了,不想在动脑了。”
沈钟离深吸一口烟,“不需要你动脑了,现在把所有的证据都可以呈给法院,让法院判罪就行。你可以轻松了。”
“那你呢?你不去吗?”
沈钟离知道叶冉指的是判罪过程,“不了,回来这么久我还没有回过避风港,明天想回去看看。”
“你家在哪?”
沈钟离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你还说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还这么想知道家住哪,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家里有几个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车有没有房了?”
叶冉抬起脚就往沈钟离的脚上踩去,那叫一个用力,“抱歉,真不喜欢。”说完边扬长而去。
沈钟离感受着这看似很用力却对他没什么影响的一脚,看着那道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恰称鼻尖儿的那刻小痣显得更加妖艳。出来的新人物是和辛哈,一个高冷的小队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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