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胆敢刺杀太后,真是活腻了!”带头之人正是轩辕墨,此刻一身衣服整整齐齐在身,完全不像是半睡半醒出来模样。
“皇上来的倒是及时。”轻笑一声,看着灯火通明下一脸诧异的轩辕墨,盛天歌眼底满是讥讽。
“怎么会……”轩辕墨未曾想过盛天歌竟然好好地坐在这里,此刻听她开口,更是诧异万分。
而刚刚行刺她的那个女子,现在被霜落长剑抵在了脖颈上,满眼不甘。
只是这灯火通明之下,她的脸,也被人瞧得清清楚楚。正是林婌宫中宫女,阿荷。
“阿荷,怎会是你!”林婌面色大变,眼珠转动间,痛心疾首的话已经率先开口。
“太后害的公主成了哑巴,该死!”看这林婌眼底丝丝警告,阿荷咬了咬牙,说完便直直的撞上了剑刃。
“啊!”霜落以及其余人等,皆是被此情吓了一跳。
“太后,人死了。”反而是霜雀,一脸淡漠的上前去查探了一下。
“淑太后,人是你的,你收拾了吧。”冷眼看着林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盛天歌更觉嘲讽。
真是不知道,若是这阿荷活着,看她这般,会不会悔不当初。
“太后,臣妾并不知道这阿荷竟然有这般的祸心,实在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林婌未曾想到盛天歌居然安然无言,此刻说起话来,也是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既然淑太后都知道自己驭下不严,还不退下好生反省?”实在懒得看她在这里虚情假意,盛天歌也是当即厉声开口。
说着,朝着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轩辕墨看去,微微眯眸,温柔道:“哀家的房里,也是皇上能随意带人来的是吗?”
“母后恕罪,是儿臣一时情急,忘了规矩。”轩辕墨说着,一掀裙摆便要给盛天歌行礼。
本以为盛天歌会制止,不想,她就那般冷眼瞧着。
“太后,是臣妾的错,臣妾愿回去之后抄送佛经一月,为太后祈福。”林婌怎么能忍得了自己的儿子对盛天歌行礼跪拜,见此连忙开口。
“既然淑太后有心,也罢,你们先退下吧。”虽然有些失望没看到轩辕墨跪下行礼,但林婌既然已经示弱,她现在继续死咬下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就是要慢慢来,才是最为有趣的。
一次性把人玩儿死了,岂不是,太过乏味?
“是。”咬了咬牙,朝着盛天歌福了福身,林婌这才跟着轩辕墨离去。
“晦气,换个房间。”看江员外在那里瑟瑟发抖却也说不出话来,盛天歌也是掀了被子下床。
“是,草民这就去准备。”江员外本就吓得不轻,看到这动静竟然也忘记了躲避。只是当看到盛天歌一身穿戴整齐的时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不必了,江员外还是明哲保身的好。”知道他是被无意牵连进来,盛天歌虽然懒得多说,却也不可能随意牵扯别人进来。
这话出口,也希望他自己自觉。不要,等到林婌他们回过头来,这才方知后悔。
“多谢太后提醒。”擦了擦额上的汗,江员外匆忙朝外走去。吩咐了人照顾盛天歌,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匆忙回了自己房中。
“废物!”房里碎片一地,林婌想着阿荷的死相,更是无法平复。
“母后,时日还长,不急于一时。”
此情此景,轩辕墨自然也是懊恼。只是,想着盛天歌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多少添了不忍。
“怎么,你难道还在在意这个贱人不成?”蓦地拧眉,林婌满脸诧异。
“母后多虑了,儿臣怎会喜欢这般毒妇?”回想之前手段,轩辕墨更觉心惊,将刚刚想法尽数压下。
“墨儿,你一定记得母后的话,断然不可这贱人心软,明白吗?”林婌之前便百般看不得盛天歌,现如今,更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只要盛天歌一天不死,林婌,怎能安心?
之前盛天歌只是皇后之时,她便想着在利用殆尽之后,永绝后患。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妨碍到了轩辕墨的地位。
“母后放心。”轩辕墨对于权力的执着,非常人能想象。现在细细想来盛天歌这段时间所作所为,也知自己不能当从前那般对待。
翌日一早,众人便收拾了一通,继续赶路。
只是离去之前,江家的下人便已经少了大半。等车马全部离开,江员外也是带着妻小和剩余的人,快速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还有几日?”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三天,盛天歌的心情也是愈发不好起来。
早知在马车上这般昏沉,她还不如骑马来的痛快。只可惜,当初说什么,父亲也是不同意她让教习先生教她骑马射箭。
现在想来,倒是遗憾。
“回太后,听随行的公公说,若是路上平安稳妥,晚些时候便能到了。”掀了帘子朝外看去,霜雀语气也是多了如释重负之感。
许是之前的事情给了林婌教训,怕被人诟病,这几天都未曾有任何愉悦之色。
盛天歌自然乐意见得这般样子,她一直不来麻烦,她也难得自在。这一路上横生枝节反倒是容易失控,不如回到宫中,慢慢玩玩儿。
“怪不得觉得这几天颠簸异常,比起寻常,倒是快了不少。”计算了一下时日,盛天歌眼中也是多了些许了然。
既然他们这么着急,想来,不是那靖王出了事情,就是又有了什么别的计划。
“太后可是觉得有所不适?需不需要奴婢通禀一声,暂停行程?”这两日看盛天歌心情一直算不上好,霜雀也未曾敢靠近多说什么。
“不必了,早一些到,早一些安妥。”懒得多生事端,盛天歌自然不想着让她去通禀什么。
“是,太后可暂且小憩一会儿,等到了,奴婢再请太后下来。”陌不同盛天歌想要如何,霜雀语气更是谨慎。
之前在她身边良久,并未觉得太多难为。眼下这段时间,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现在一举一动,也都是警惕不已。生怕,会被察觉出些许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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