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
年轻的少女坦荡地立于街市中心,大大方方地向路过的行人推销自己摊上的商品。
简单的木质支架上草草地铺开了一桌麻布,用以陈列她精心准备的商品,角落上附带了一个更加高耸且纤细的架子,上面挂着她的宠物
一只黑羽白底的猫头鹰,凭良心说长的很可爱,尤其是其眼神充分彰显了种族特性:呆萌不失锐利。
这算是侧面在女性客户里替她拉拢到了好印象,算是开了个好头吧。
加上本人可以称得上相当貌美,所以即便对其的叫卖不感兴趣,也有不少的为其吸引。
很快就有了不少的孩子、妇女,或是青年聚拢在此,其中不乏拖家带口一起来的人。
看热闹的居多,不过其中也不乏真心来看商品的。
毕竟现在是这座城市里一年一度的商业节日嘛,大多数家庭都会抽出空来在此淘宝。
“所、以、说!我这里的可都是很精致的作品哦”少女轻展五指,指向自己身后的桌台。
她所贩卖的,可都是自己精心制作的商品被装在精美且密封的玻璃器皿中的,不同色彩不同质地的药水。
不过少女很自信,只要在场的任意一人使用过这东西之后,都会认可并依赖起自己的作品。
当然,不是不好的意义上的那个“依赖”,作为制药人,这点基本的职业操守她还是有的。
“首先在这里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米兰,米兰卡内基,在场的青年男性朋友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哦”
这番大胆的宣言惹得围观的一众人员一阵轻笑,加上本人符合其宣言的,健康的麦色皮肤和清爽的齐肩青发,与阳光的笑容相结合,很容易就博得了多数人的好感。
米兰甚至半鞠下身子,在不暴露更多肌肤的前提下秀了秀自己的身材,某种意义上更加撩拨在场异性的心房。
而一旁的,其饲养的猫头鹰非常人性化地九十度扭头,似乎像是别过脸不去看自己主人这丢人的一幕的动作,更是给其余在场的群众营造出了一种轻松搞笑的氛围。
不过凡事有度,似乎觉察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生意无法推进,米兰收回了一开始自己过于喧闹的态度,转而走回自己的摊铺,眼神中挂上了精明的神采。
“请问”适当地露出“商业化”的笑容,米兰将自己的身姿掩藏于摊面的背后,浮夸地大声放言:“你们当中谁有病?”
值得一提的是,米兰说话是略带有口音的,分辨起来有些难度,而她这句不管是乍听还是细听下来都十分无礼的台词,在场的多数人皆是听懂后稍稍愣神才反应过来。
理所当然,他们的脸上开始散播起了不快。
“啊啊啊,抱歉抱歉!”卖药少女突然惊觉自己的失言,并状似十分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她犯傻了,居然说出了这么直白的话
隐居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果然除了炼药什么都不会了。
米兰后知后觉地赶紧补救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在场有谁身患隐疾,或是得过久治却没有得以痊愈的病症的吗?”
起码比起之前那番概括起来就是“你们当中谁有病,有的站出来”的疯狂口胡要好多了。
“不管是什么病症,只要有我炼制的药水,基本上都能药到病除哦”
其实说真的,这番大话如果是本地稍有资历的医者口中说出,都未必会有人相信。
可幸运的是,如同顺应她的呼唤,在场最年长的一名老人从人群的簇拥中咳嗽着缓缓迈步,头发斑白,拄拐的脚步十分踉跄。
简而言之,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
“安格雷老先生?您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吧。”
“是啊,看这小姑娘毛里毛躁的”
“老爷爷,你要干什么?”
包含稚童的无心之语在内,米兰很庆幸,看起来率先站出来的是位很有名望的老人家呢。
起码应该不会被在场的众人误以为老人是自己的托,她高兴的实际上是这一点。
“小姑娘,我可以试试吗?”被称作安格雷的老人毫无气力的问话。
米莉大喜之下竭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嗯,可以哦。”
姑且先主动上前搀扶著他,米莉主动低下头去凑近其面部
看到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痘印以及花斑的脸,与因年长而自然松弛下来的,苍白的脸部肌肤相比,这些东西的存在感明显要大得多。
我想我可能都不需要问及病症了。这是来自制药者的自信。
但出于保险起见,她还是先主动问个清楚:“虽然我对我自己有自信,但您确定要尝试吗?”
安格雷这副弱不禁风的老迈躯体能不能经得起一次折腾可真不好说。
老人笑了笑,当着众人坦言:“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试一试又何妨呢?”
他身患的,是不需多言,已经缠身数年之久的顽疾。
这话一出,米兰放下心来。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老人们纵然外表上表现得不在意,但其实有机会的话,他们还是希望能通过争取或是冒险,来替自己延续一番生命的。
这不是奢望,是人在活着的不同时期表现出的希望所求。
“嗯,我知道了。”
少女点点头,同时俯下身姿贴近老人侧耳:“请您小声地告诉我,您患病时的症状,或是大致的病症推想。”
这是必要的参考,而且实际上少女的问法放在医药界里很成问题太容易造成误用了。
而这正表示米兰对自己药剂的容错率有很高的自信,现阶段而言也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人也不多说什么,同样的,米兰让他贴在自己耳畔细声告诉她。
为了不至于令其在大庭广众前泄露。
“嗯,嗯哦?有点麻烦呢。”别说,她这一番没营养的话轻易的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很快米兰站起身来,拍拍自己丰满的胸脯:
“嗯,我知道了。”
快到令人不敢相信这居然算是在看病。
她轻盈地一跳,直接跳到摆着摊铺的支架背后,从摆在麻布上的药剂子中匆匆一扫,从中取出一小罐红顶盖的药剂。
“哝,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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