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烦躁不安的同学们,一时间把所有的目光投放在两个人身上,傅言本就是一个沉敛寡言的人,可自从遇到谷欢之后,三天两头成为焦点,这样的场合也渐渐习惯了,原本还脸色难看一点,现在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谷欢,后知后觉周围异样的眼光,脸上蹭一下红了,慌忙挥手把周围的目光打散,“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人群中酸溜溜来一句,“谷大小姐追不到人,就要直接上手了,这是要逼婚吗?”
此言一出,哄然大笑。
谷欢一跺脚,“闭上你的嘴!”说完,逃也似的拉着傅言赶紧跑出了酒店大厅。
狂跑了一路,傅言在后边冷冷甩开她的手,“谷欢,你闹够了没有。”
关于黄家暗中安排的阴谋,现在还没有实锤的证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言说,谷欢只能笨着嘴解释,“我刚才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
傅言脸色一沉,这跟没解释一个样。
谷欢忙得手舞足蹈,“不睡一张床,就是在一个房间,你忙你的我忙我的,然后尽量互相不干预,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急急说着,加之方才跑了一路,脸上红扑扑的,说得特别诚恳,甚至伸出四根手指指天,“我发誓,我没有要戏弄你,也不是要跟你开玩笑,让你当众出丑,主要是我想了想你也没有什么朋友,肯定不愿意跟别人住一间房间,你能不能先委屈一下,跟我住一间?”
傅言一愣,冷漠的眸子映着她那张急匆匆的小脸,淡淡回了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这分明是你自己名节的问题,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我拒绝。”说完,就看见谷欢像是静止了一样只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看,对上傅言冷冷的目光,才回过神来呆呆回应,“傅言,你这一口气跟我说这么多话,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傅言明显被她这套学渣的逻辑震惊了,自觉跟她搭不上话冷冷转身要走。
谷欢已经当众出丑了,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两三步追上去,张开双臂横在他面前,“不许走,我是认真的,我想追你,你要是喜欢我就告诉我,没什么丢人的,可是秋游这段时间我肯定要一直跟着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知道你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别单独自己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谷欢挡了路,还是因为她说的话,傅言停下了脚步,“别在我身边浪费时间了,有没有危险是我自己的事。”说完,直接绕过谷欢消失在火红色的树林之中。
可是晚上,傅言拿着学生会分发的房间号和卡片进了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灯火通明,傅言一愣,似乎突然想起今天谷欢跟他说可能周围有危险,警惕站在原地,好像是里间内室的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傅言神色冷静,幽深的目光四处寻找可以击退对方或者防身的东西。
不可轻举妄动,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傅言紧紧攥着身后的门把手,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后退,咔嚓一声,身后的门打开,刚好从墙的那边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只裹着浴袍,穿着拖鞋,浴巾裹着头发的女人——谷欢。
目光相对,谷欢对着傅言笑着扬扬手,“你回来啦,我刚洗好了。”
傅言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听见门外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细细碎碎的笑声和压抑着看好戏的哄闹声,傅言回过神来,哐当一声把门从身后重重合上,才彻底隔绝了外头的声音。
谷欢看着傅言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没事吧。”一边说一边向傅言的方向靠近。
几乎是近到面对着面,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上的时候,傅言才猛然发觉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后退一步直接靠在门上,下意识和谷欢保持距离,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你怎么在这?”
谷欢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傅言,“当然是因为我也住在这里啊。”说完,就裹着浴巾走开,只留给傅言一个无所谓的背影。
傅言被谷欢气得不轻,大步跟上去,“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洁身自好的道理你不懂吗?”
谷欢把头上的浴巾拿下来,正用手抖洗干净的头发,“我都已经洗了澡,这还不算爱干净吗?”
面对这逆天的逻辑,傅言自觉跟她继续下去也是浪费口舌,偏开头不再看她,“借我一点钱,以后还你。”
谷欢不解,“你要钱干嘛。”
傅言不解释,仍然挺直脊背。
谷欢反应过来,“你要出去住啊,哇,没想到你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私底下是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反手一波指责。
傅言蹙眉,盯着谷欢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谷欢继续指责,“刚才你开了门,外边的同学都以为我们感情还算不错,现在估计好多人都在传我谷欢追上傅言了,现在好了,你要是走了,性质就变了。”
傅言扶额。
谷欢委屈巴巴地凑近,“之前只不过是我追不上你,现在可好了,是你把我甩了,我谷欢不大不小在学校也是有头有脸的校霸一枚,被一个男人甩了,我以后就别混了,而且门是你开的,你难道不应该为我的清白负责吗?”
傅言无语,“我们什么都没有。”
谷欢提了提自己的浴巾,“但是人言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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