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的女儿,她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早餐过后,我们简单的挥手告别,她的事,我的事,我们的事,一切总要向前看。
自从我来以后,这别墅就没再来过佣人,除了她们生活的区域,偌大个别墅的打理工作就这么落在了我的头上,慕婉儿一定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的用意,除了让我每天忙碌外,我想不出有什么意义。
我仅仅简单打扫和整理了比较显眼的地方,其他地方我没有打算处理,一来浪费时间精力,二来慕婉儿根本就不会注意这些,我平时也就做做样子,我愿意这么做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能够全面把握别墅的布局结构,布置些机关陷阱也方便许多。
日常打扫很快就做完了,在慕婉儿回来前,我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我拒绝了别墅外待命的司机的服务,我不希望有人了解我的行踪。
我选择步行出了别墅区,再打车到了我的临时出租屋附近,我想那个女人也许还在那里,我想去看看。
我到了门前,先轻轻敲门三下,等了几秒,才开口说道:是我!
等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我才用钥匙慢慢打开门,这样至少能保证不会被错误地攻击,一只受伤的母豹子可是很危险的,我想尽可能规避一些风险。
可惜的是,进门后才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她的伤应该还没好才对,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她去了哪?我不知道,屋内也没有搏斗的痕迹,被联盟处理掉的可能性很低。
她跟我关系不大,她这么离开,我却有些失落,就像小孩子的玩具突然不见了一样,我本想见证她的结局,就像以前那样,无数失败或者背叛的刺客的结局,宛如陷入蛛网之中的蝴蝶的垂死挣扎,即使短暂,却让我心潮澎湃,我想我在期待着什么。
我仔细观察四周,茶几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我想这是她留下的。
我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打开后只有两个字:再见
“真是个没礼貌的人呀!”我摇摇头,本想跟她聊聊,就这么不打招呼就走,很无奈。
本来还专程跑来一趟的,得到这么个不尽人意的结果,心里不免有些惋惜。
今天周末,我却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叶雪那里不需要我,她那个夫家想必会保证她的安全,而且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去接近她,保护她,所以索性不管,等她回来吧。
我决定去学校转转,虽然是周末,但学校里的人很多,每到周末总会有许多社团活动,低年级的学生总是充满活力,一路上说是载歌载舞也不为过吧。
我不太喜欢喧闹,我寻了学校人工湖旁的一处僻静的凉亭,安安静静地坐着发呆,这里挺不错,天气凉,石凳上还配有坐垫,还是绣着有些可爱图案的,学校的人考虑的挺周到的嘛,我这样想到。
秋风凉爽,花香宜人,这里倒真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地方,我本就是个闲的住的人,但这一坐就直到天色渐暗。
其实即使是我,也不会没事坐这么久,最主要还是我发现了有人在监视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女生,从身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个学生,起初我并没有留意她,这附近本来就是学生休闲得地方,有几个学生在这附近晃荡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她却不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持续了数个小时,在我周围晃悠,时不时的目光飘过来,还以为我没发现,我也是发现了这点才决定跟她僵持看看,我并不确定她的身份和目的,我不想贸然出手,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也许是在周围晃荡累了,那女孩躲在一棵树后休息,还是时不时偷偷看看我。
刺客?伪装?
不,不可能,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像不像,就光她挑的藏身的树,又小又细,完全遮不住她的身形,监视我的动作又不够自然,刺客不会这么差劲,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花痴?我没有自恋的缺点,我的外貌中规中矩,路人脸说的应该就是我这种吧。
我没有耐心再跟她消耗了,我起身直接朝她藏身的方向走去,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动作,她背过身去,假装看其他方向,我可不打算再跟她墨迹了,我直接走到她的跟前,面对面询问道:“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虽然我的内心很烦躁,因为我实在猜不出她的目的,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偏偏能确定的是她没什么威胁,虽然早些一走了之也可以,但好奇总是让自己很烦躁,有人说好奇会害死我,我深以为然,但却始终改不了。
女孩是个看上去就感觉弱弱的人,长发及腰,面目清秀,标准的江南美女的样子,只是不停低头玩着手指,看得出她心里很紧张。
“我…我…那…那个…”她似乎对我突然的到来很惊慌失措,还不能好好组织语言,以至于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恩?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发现你在旁边似乎看了我很久,所以我以为你需要什么帮助,不用怕,尽管说。”我试着安慰一下她,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阳光大男孩得形象表现的。
“垫…垫…子…”,我的话似乎没有太大效果,女孩还是有些结巴,但总算有了明确的回应了。
“电子?垫子?”光听她的发音,我还是有些云山雾绕的感觉,并不确定她指的什么,所以重复了一下。
女孩见我好像还没明白,又指了指我坐的方向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那石凳上的坐垫,我起初还以为是学校的人文关怀什么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她的东西吧。
“你是想等我走了之后再拿回去?”我有些惊讶地问道,她的行为在我看来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女孩点点头。
“那垫子怎么会在那?”我抛出心里最后一个不解的问题。
“我本来坐在那里休息,后来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就发现你坐在上面了…”,女孩述说着前因后果,只不过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了,想必是觉得很委屈。
我终于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的天,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竟然因为这么个事儿跟她僵持了这么久,我更佩服眼前这个看上去弱弱的女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坚强。
我快步跑回亭子拿到坐垫还给了她。
“抱歉”,我直接了当地跟她道了歉,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不对在先吧。
“没…没关系。”女孩很怕生得样子,没有跟我再多说什么,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转身跑开了。
一段小插曲,我回了别墅,晚上九点,慕婉儿,还没回来,虽然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也许马上就回来了,也许这几天都没空回来,这我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习惯性地等她吃饭。
最后,慕婉儿还是没有回来,她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无论是父亲的事还是公司的事,想必她现在还在焦头烂额吧,人活着,有时候真的挺辛苦的。
我倒不是担心,她父亲的事,我已经安慰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至于公司的问题,虽然她父亲给她留下的产业规模庞大,她还没有能力支撑,但我相信第一时间就会有人“热心”地站出来吧,毕竟我的任务进行的异常顺利,很大程度是靠着那位不知名的“热心”雇主的支持和援助的,我想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这时候站出来,名正言顺地得到一把手的地位,这种事我见得很多,权力的诱惑总是让人难以自拔,会让很多人做出疯狂的行为。
我对权力没有兴趣,也不能理解所谓“权力至上,至亲可杀”,我没有批判的意思,也没有那个资格,我与慕婉儿得父亲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虽然没有交流过,慕婉儿跟我讲述了许多她和父亲的故事,也许是受到她的感染,我开始对父亲这个概念有了些兴趣。
猎人和刺客不一样,刺客有着不同的过去,有的是从小就在联盟,有些是因为意外,人为才沦落进联盟,有些是仅仅只是为了复仇或者反社会,甚至有单纯只是喜欢杀人才加入联盟的异类,而猎人却完全不一样,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有着唯一一个过去,从脱离母体的那一刻起,就被送到同样的地方扶养,筛选,教导,训练,没有父母亲人的羁绊,没有过去经历的桎梏,纯粹,是猎人的共有特点。
提供精子的男人和提供卵子的女人,这是我一直以来对父母的定义,直到慕婉儿在怀里哭泣,我才对父母的定义有了新的思考。
死后会为其流泪的人,我定义为亲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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