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了可能要起风啊。”老人坐在竹椅上仰头看天空，语气平淡，巨大的风吹的竹椅吱呀吱呀的响，但他的声音还是没被淹没。
中原西北部，荒原，朝廷一直想却无法利用的一块地，黄沙被风刮起，盘旋的飞天，越飞越高，缓缓的形成了一个小型龙卷风。
“去，劈开它。”老人语气平淡，对旁边的年轻人说着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老头子，我做不到。”年轻人也以很平淡的语气回答。
“没有做不到。”老人点燃了烟斗，，火苗燃烧，缺没被狂风吹灭。
沙子虽然向上翻滚，像是整片大地要被卷起，但二人身前的沙地丝毫不见变化，两人直径三尺的原型范围内完好如初。
“光是用剑罡抵住就很累了，真的做不到。”年轻人笑了笑。
“我根本抵不住，还要靠你啊！”老人笑了“你的剑罡和剑技，从古至今，应无人能挡了，我不能在教你什么了。”
“这么说，我强过你？”年轻人笑了。
“我说了，无人能档，就算那枪神李洁也和你过不了百招，但是，这是天象。”老人顿了顿。“李洁号称天象第一人，怕是也能借力如此，而你下山，第一个就要战胜他。”
“老头子，下山就找所谓的天下第一？”年轻人还是在微笑，手却摁住了背后的剑柄，那是一把紫色的木剑。“天象。真是人可以战胜的？”
“可以。”老人的眼中爆出了光芒。“你未来也会在天象上超越他！”
“老头子你……真是对我寄予厚望啊。”年轻人笑了。“但我的紫吟怕是不行。”
“自然不行，下山上昆仑就是为了战胜李洁，取那山上的子铭剑。”老人白了他一眼，“用我的。”
“剑至，无不破！”老人大吼，一把黑色的长剑破空而来，在风中斩开了一个口子，飞入了剑罡领域之中。
“这是？”年轻人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老人用剑。
“苍玄，我的剑。”老人笑着看向他，剑缓缓的移到了年轻人面前。
黑色的剑，遍体通黑，黑色的剑刃反着寒光。
“用最普通的材料做的，我的老朋友铸的好剑，却从不买，也就没钱进一些好铁料。这剑，他铸了二十年，他最后的剑。”老人的眼光有些迷离，“他说要铸的一把神剑好配得上这天下第一！材料普通，因为他自认是一个普通的人，但经过奋力与天搏击，没什么做不到！”
年轻人沉默了。
“这是……最后的念想了。”老人别过头去，“抓住剑柄，它，是你的了。”
“我控制不住它，它，当得起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年轻人摇了摇头。
“没错，不过你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拿着它问鼎天下！”老人仰天大笑，“现在，用我的血，你能成功，来吧！”
年轻人吃惊的转头，太快了，来不及阻止，黑色的长剑贯穿了老人的胸口。
“你疯了！这里没有医生！”年轻人大吼着替老人摁住了伤口。
血留的太快了，根本止不住。
“老头子，不要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啊……我会……”年轻人的眼圈红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我大限以至。”老人笑了，“拔出剑，劈开它……让我看见你站在巅峰！剑道的巅峰……世界的巅峰……”
“不！那样你的血会全喷出来的！”年轻人跪倒在地，摁着老人的伤口大吼。
“去！孩子！不要让我遗憾而终！”老人大吼到，带着巨大的威严，像是山与海都可以破开，“去吧！告诉世人剑道屹立不倒！”
年轻人站起了身，“会有点疼，等着我，老头子。”
他拔出了剑，血花飞扬，溅到他脸上与泪水混在了一起。
手指迅速的点在老人的穴位上，血留的变慢了。
“去吧！孩子！”老人再次大吼，声嘶力竭的鼓励这这个他带大的孤儿。
“剑至，无不破！”年轻人也大喊，携剑冲入了滚滚的沙龙卷里。
“真是……好孩子啊……”老人笑着看见了这一幕，永远的闭上了眼。
年轻人瞬间被卷起，黑色的长发肆意飞扬。
“苍玄助我！”年轻人大吼，长剑脱手飞旋，停在了他脚下。
“御！”长剑载着年轻人顺着风飞向了风暴顶端。
“——嗖！”年轻人踏剑飞空，突破了滚滚沙尘。
“——起！”年轻人大吼，接着风力直飞天空！
“老头子，我做到了。”年轻人轻声说，身体停在了空中缓缓下落，苍玄却越升越高，高到不可思议时猛的落下。
年轻人抓住了剑柄，猛的借力挥剑！
“携剑扶摇踏青云，落入凡尘斩万物！”年轻人大声吼了起来，“借天象力破天象，神仙见我也低眉！”
透明的，宽的不可思议的剑罡落下，割破云层，破开狂风斩裂大地！
狂风肆虐，大地颤抖，黄沙飞扬。
沙暴，停了。
年轻人落地，长剑插入黄土，跪在了沙地上。
他低着头，跪到日落，又日出。
“再见了，老头子。”年轻人起身，满脸泪痕，抓起一把沙子扔向了空中。
——十年前——
驼背老人看见了孩子。
“想以后不被任何人欺负吗？”
“想。”
“那就成为天下第一吧，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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