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吧。”梅二创当机力断,知道时间拖下去,越对己方不利。
“……”吴桐人不语,望着燕南天与金丝阵的僵局,仍在思考对策,不想就这麽放弃。
论及聪明才智,吴桐人犹不及梅二创,却是苦思难解,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从山峦中透出光线,燕南天的状态也逐渐衰弱,肩膀冷不防被公孙止砍中,梅二创当下力劝吴桐人道:“除了情花毒外,还有其他药材需要补齐,不急於一时,先行撤退。”
吴桐人只能点头,咬牙道:“魂穿者!你给我记住,下次我会把我会有所准备,僵尸大军倾棺而出,只为杀死你。”
刘芹凝剑而立,不发一语。
公孙止在一旁得意忘形道:“方才不是约定我们若对付一位剑客,只要支撑到天亮,就留我们活口。怎麽现在两位剑客皆出手,反倒是你折了兵呀?”
公孙止方才被人觑,现在逮到机会就大肆讽刺敌人,丝毫不在意击败燕十三并非自己所为。
“走。”吴桐人咬牙切齿,不得不摇起铜铃。
燕南天听见命令,从阵中直接高高跃起,渔登时向上膨胀,开始极限延展。
十馀名绝情谷的绿衫人感受到燕南天神力,脚底虚浮,整个人竟被他提了起来。
公孙止感觉到燕南天正想卷起,使出千斤坠,正要把他扯下来。
燕南天身子骤降,抓到一个下盘功夫不稳的绿衫人所产生的缝隙,从阵中窜了出去。
子充满刀钩,燕南天身体登时多了十几道深口见骨的伤痕,脸上开花,鼻梁几乎要被剜去,但他是僵尸,无畏疼痛,用血与力造成阵的破绽,一举摆脱困境。
燕南天冲向吴桐人坐着的巨石,单手把石头抬起。
梅二创也跃上岩石,准备让燕南天扛着走,却见燕南天脚步微微不稳,左手无力下垂,料想是手臂的筋骨已被切断,不禁佩服铸造出金丝鱼的铁匠果然高明,金刀黑剑丶淑女剑丶君子剑,绝情谷内藏神兵,俨然是座宝库,考量到僵尸与武器势必优先攻陷。
燕南天喉咙发出低啸,真气凝肩,扛起在石头上的两人,飞快往山下奔去。
不一会,已不见燕南天的人影。
只听到山谷传来细微的铜铃声,与燕南天所踏出的步伐巨响,他的每一步都令地面塌陷。
公孙止与裘千尺佩服敌人的武功果然登峰造极,若非神兵在手,当真无法击败他。
两人听得敌人走远,忽然听见“碰”的一声,回头看去,竟是刘芹应声倒下。
尽管刘芹封住了穴道止血,手掌被贯穿还是导致他失去了大量的鲜血,体内并未完全化解的五毒顿时开始发作,幻阴真气也慢慢侵蚀着经脉,实是达到了极限边缘,哪怕是燕南天勾一根手指,都足以杀死他。
刘芹凭着一口气,硬是不倒,虚张声势,便是想骗过敌人。
这就是衡山派的精华,令人捉摸不清的“虚招”。
果不其然,刘芹瞒天过海,让有着时间压力的吴桐人及梅二创败兴离去。
刘芹紧绷的神经一松,意志涣散,剧毒袭心,摔倒在地。
公孙止见状,便令下人带刘芹与裘千尺入绝情谷疗伤歇息,其实他只想邀貌美如花的裘千尺,但刘芹是获胜的关键,在裘千尺面前,若是舍弃不救,就显得自己肚量。
刘芹睡去。
睡梦中,那股粗哑的嗓音在叫着自己。
醒来吧,你何时才要想起。
醒来吧,抛弃虚伪的假象。
一道模糊的人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刘芹伸出手想抓住那人,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握着了。
握着了一支娇柔滑嫩的纤手。
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可人儿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女子脸颊带着酒窝,生得脱俗可爱,正是活死人墓的凌波。
刘芹他真的醒来了,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朴素的房内,里头只有一床一几,自己躺在床榻上,凌波就坐在床沿,本来明亮的大眼此时布满血丝,眼袋深沉,感觉十分疲惫。
见到了凌波憔悴的模样,刘芹甚是心疼。
“你还好吧?”刘芹柔声问道。
凌波噗哧一笑:“这是我要问你的吧,你身体可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刘芹感觉着体内心跳与经脉运行,道:“五毒与幻阴真气好像都消失了。”
“太好了!”凌波拍手鼓舞。
“你们竟能向成昆拿到解药!”刘芹一诧。
“那当然……”
凌波正要讲那晚自己如何拿到解药,话锋陡然一止,想到了什麽,转而向外头喊着:“左劲英!左劲英!刘芹醒来了。”
“刘师弟,你醒来了!”左劲英从门外进来,他的语气激动,显是对於刘芹安然无恙感到十分高兴。
然而刘芹却发现左劲英的视线一直游移着,好似不敢跟他正对上眼。
刘芹好奇地望着左劲英,他的神情扭捏,眼角瞄到刘芹正在看着他,脸颊顿时泛起红晕,快速别过了头。
这像女孩子羞涩的反应是怎麽一回事,请不要毁去你孤高的形象好吗?
“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刘芹问道。
“我们在绝情谷发现你时,身上的两种剧毒发作,经脉冰封,肌肉僵硬,便立马喂你服下解药。”凌波道。
“那又怎麽了。”刘芹道。
凌波踌躇说着:“无论我们怎麽把丹药塞入你的嘴中,你的喉咙肌肉却是不动,最後我们将丹药和了水,让左劲英和你口对口渡了进去。”
刘芹翻了翻白眼,左劲英与自己都是男人,这又有什麽好大惊怪。
但看左劲英神色羞赧,凌波表情十分在意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刘芹假装严肃,道:“那可是我的初吻。”
“我也是第一次……”左劲英艾艾说道。
“既然都是初次,那咱们算扯平。”刘芹豪爽道。
“是了,是我想多了。”左劲英呆了半晌,随後一笑,减去不少尴尬之色。
“左师兄总不会因为跟我亲了嘴,就转了性,有了龙阳断袖之好吧。”刘芹道。
“不会,不会……”左劲英连忙摇手。
“不过,我还真得多谢你。”刘芹说的是实话。
左劲英理了理自己慌张的情绪,道:“你该感谢凌波,你睡了三天三夜,她守了你三天三夜。”
刘芹一呆,若从成昆的绑票的那晚算起,凌波大闹开封,实则已经四天没阖眼了,心中无比疼惜。
凌波心底无怨无悔,一想到刘芹还在昏迷,她也无法安心入眠。还有她终於和刘芹有了“肌肤之亲”,虽然只是握到了“手”,她也就十分开心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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