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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灵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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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定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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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

    仲春季节,晴朗天气时,宁成市的夜空总会有星月悬挂,清亮闪烁,引人遐想。

    今天也是晴天,但奇怪的是,天空中无星无月,夜色深沉的如同被一块油毡布裹住了一般。

    天虚有些醉了,他本不善饮酒,但由于和三年未见的中学好友刘勇的聚会,兴致起时多喝了两杯,于是就变得脸色酡红,醉意浓浓。

    他正在通往学校必经的宁康大街上,踩着路灯昏黄的光点踉跄前行,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春季夜晚的天气还带有一丝冬天的余威,格外寒凉。

    天虚把手伸进上衣口袋并紧紧的掬住衣服,力图保温,但无济于事。他的牛仔衣无法足够御寒,凉风从衣服缝隙处灌进去,加上酒醉,让天虚止不住的打起寒战,行走的步伐越显凌乱吃力。

    就在前一阵子,冬春交替的时候,天虚身染风寒,发起高烧,体温接近可怕的四十度,三天后,在他被烧的近乎昏迷,感觉脑浆都快被烧干了时,高烧却如潮水般突然退去,而且退的干干净净,似乎从未来过。

    烧刚退,紧接着眼睛就开始发炎,好像红眼病,眼球里胀满蛛网样的血丝,看着有些可怕。因为许久都不见好,不得已,天虚就在校医室开了一支左氧氟沙星眼液,但用药也没见什么效果。

    为了眼睛早点康复,没事时,天虚基本上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

    几天的卧床休养也没能让眼疾明显好转,眼睛甚至还产生了幻觉。

    昨晚寝室熄灯后,室友都睡熟了。窗外明月高照,银白月光如盐般洒进宿舍,配上室内飘浮的轻微鼾声,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天虚由于过分担忧自己的眼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数羊催眠失败后,他干脆睁开眼睛欣赏起月光来,臆想柔和的月光也许对他的眼疾有所助益。

    正盯着地面的窗格投影发呆,忽看到对面下铺李当忧的身体慢慢抬了起来,虽然隔着被子,天虚却眼能透视,明明白白的看到当忧身体居然僵直悬空,臀背离开床板大约十几厘米。

    不可思议,天虚脑袋有些发蒙,心里恐慌的不行。难道眼睛出问题产生幻觉了?努力眨眨眼,定神再瞧。

    也许李当忧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便侧转身子面向天虚,猛的睁开了眼睛。

    天!他的眼球发着淡淡的绿光,长瘦的脸庞变的狰狞,在月光下像足了一只饥饿的野狼。

    天虚心惊胆战,赶紧闭眼。那刻他内心悲凉万分,确信眼疾一定是变的十分严重了,才会出现刚刚的幻觉。

    闭目好一歇后,才怯怯的慢慢睁眼,不敢看当忧,先侧头看着窗外深邃清冽的夜空。须臾,忐忑不安的又把眼光慢慢移向当忧,他侧卧着,正在发出均匀轻鼾,已经睡熟,身体没有悬空,恢复正常。

    天虚轻吁一口气,幻觉消失,稍稍放下心来。为了确定是否还会出现幻觉,前半夜他徘徊在睁眼闭眼之间,渐渐疲惫,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早晨勉强醒来,睡意未消,感觉很不舒服。本来不想起床,但中学好友刘勇来到宁成,早就约好今天见面聚会,不能不去。

    也许是昨晚幻觉作祟,出门前,天虚不由的偷偷乜斜了一眼李当忧,见他正坐在铺前的桌边,旁若无人的吃着早饭。矮瘦身板饭量却不小,一边大口咀嚼着用筷子穿起的四个馒头,一边用力嗦吸着满满一饭盆的米粥,如狼似虎,吃的很香。

    ……

    酒精作用加重了天虚的眼睛炎症,视线模糊,如陷雾里。现在走在没有月光的昏暗夜路中,就真像瞎了一般,蹒蹒跚珊。

    学校宿舍楼门十一点关闭,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他想在楼门关闭前赶回宿舍,否则又得和那个更年期久久不散的宿管大妈耗费口舌。身体状态不佳,他可没有那个心劲。

    已经可以看到校门口悬挂的“宁成市师范学院”的烫金门匾了。

    校匾右侧的小铁门支楞着,晃动着,发出阵阵“嘎吱嘎吱”的金属扭擦声,召唤着晚归的学生。

    天虚尽力加快了步伐。

    十几个男女学生正嬉笑喊叫着从侧门奔进校园。

    守门的保安大叔慵懒的站在门外四处打望,看到女学生经过,眼嘴角就会斜撇一下,一副色相。当他看到了不远处摇晃而来的天虚时,好像要刁难一下,故意把铁门拉住,作出一副要闭门上锁的样子。

    不知保安用意,以为侧门真要关闭,天虚赶紧快跑几步,伸腿硬顶住了铁门。

    保安大叔扯着满是胡茬的嘴巴,嚷嚷道:“要干什么?你个醉鬼,哪个系的?!”随即哐当一下使劲把门甩开,表示对天虚的强烈不满。

    天虚回了一句“历史系的,咋了!?”

    随后没有再继续理会保安的挑衅言行,晃晃悠悠进门左转,朝宿舍楼方向走去。

    宁成市师范学院很小,占地不到五百亩,学生数量刚过二千。

    以校门为中点,左右两侧立着的几栋六层红砖楼房,便是宿舍,左侧男生楼,右侧女生楼。男女楼界由一条长不过一千米的小道相连,这条小道是学校最忙碌的交通线,男女交流频繁,被戏称为荷尔蒙路。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熄灯,此时宿舍楼里一片灯火通明,照的楼下的荷尔蒙路也特别明亮。

    楼卫房里的宿管大妈冷眼审视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好像每个人都有负于她似的。

    天虚立在楼门口,突然犹豫起来。他想,得先醒醒酒,不能就这么醉红着脸回到宿舍,否则会被戏弄。

    宿舍楼左手边就是操场,现在黑黢黢一片,没有人迹。

    夜风骤起,吹的校园里的树叶哗啦啦响成一片。

    想着在操场吹吹风也许是个醒酒的好办法,天虚迈步走入操场。

    围着跑道漫步,风几乎吹散了大半酒气,为防跑道上被风吹起的沙土迷了眼睛,他找了一处看台,坐了下来。

    天虚1米75的身高,身材胖瘦适中,直鼻大眼,小麦肤色,长相英俊。尤其是一头带点自来卷的半长黑发披搭肩头,别有一番男人味道。

    他闭上眼睛感受风吹,几缕头发被吹贴在脸上,他睁眼拿手抚开。

    拨弄头发时,脖颈随发转动,忽然看到操场主席台上闪现乒乓球大小的一团蓝光,忽明忽暗,时强时弱,就像烛火般跳跃着,还伴随一个人影时有时无。

    怎么回事?又是幻觉?

    天虚既局促不安,又有些不忿,他决定去看看,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于是他起身猫腰,朝发光处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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