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茵茵一边吃着包子喝着汤，一边淡定地说道，“你要是真的失踪了，老大肯定早就杀到家里了。他没来问，就说明你一定和他在一起啊。而且昨天老大家里的司机把你的车拉回来了，多少年没检过了还敢开出去。”
莫然翻了个白眼。真是浪费了这一桌的早餐了……
毛茵茵吃了会儿，忽然又开口，“莫然啊，你和肖宇是什么关系啊？”
莫然愣了一下，答道：“朋友啊。”
“虽然我不该评价你的生活，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老大才更适合你。”毛茵茵犹豫着开口，“肖宇虽然曾经是我偶像，不过他那个人比起老大，真是差远了。”
“你胡说什么啊，”莫然笑了笑，“肖宇和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们不可能的。”
“那……老大呢？”
莫然愣了一下，脸色沉了沉，“他也不可能。”
毛茵茵抿抿嘴，“你知道吗，我从大一的时候就知道老大了。他是我们大学超级有名的大神，还带队得了a冠军。当时他要组工作室做网游开发，好多人都来应聘。不光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还有隔壁大学的美术大神。对了，美工组小胖你知道吧，人家做的设计大学的时候拿了国际大奖呢。”
莫然咂咂嘴，“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对了，a是啥？”
毛茵茵：“……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
莫然：“哦。”
毛茵茵翻了个白眼，“没法和你这个学音乐的解释，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莫然想了想，“很厉害？嗯……我大概懂了。就像我没法和你解释茱莉亚音乐学院有多厉害一样吧？”
毛茵茵眼角抽了抽，“算了。其实我想对你说的是，老大这么厉害的人，比肖宇好一万倍了。而且……说真的，从大一算起认识老大也有五六年了，除了你，我还没见过老大对哪个女孩这么好呢！当初我真是死乞白赖的走后门进了工作室，两个前台妹子是因为当时开发部大神们放话，如果前台都是男的，他们就不干活了，就这样大神才松的口。所以啊，当时我看到大神对你说话的时候这么温柔深情，我都要把眼戳瞎了。”
莫然挑了挑眉，“有这么夸张呢？”
“当然！”
莫然瘪瘪嘴，“好吧，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我没办法喜欢他，所以，虽然很抱歉，但我也没什么办法。”
“你有些太冷漠了。”毛茵茵皱皱眉，“不过，这也是你的选择，我也没什么立场多说什么。其实，我看的出来，你不是像看起来那样子的人。”
“是吗，”莫然挑了挑嘴角，“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毛茵茵认认真真地看着莫然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任何时候。”
莫然有些感动。认识毛茵茵也不过几个月，其间她并没有对毛茵茵付出多大的善意，反而总是冷淡而疏远。毛茵茵不但没有因为莫然的冷淡而不满，反而对她处处照顾，还总是对她的是报以极大的热情。
莫然看着毛茵茵认真的眼神，笑着点点头，“好。”
吃过早饭，莫然和毛茵茵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过去几年，莫然每个月都会用公用电话给悦康之家打电话，询问小唯的情况。但真正来到这儿，还是第一次。
悦康之家是全国最好的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有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医生。莫然想到那时候，为了给小唯凑齐来这里的费用，阿盼晚上去酒吧驻唱，白天去做服务生，一天打好几份工。那时候的肖宇和吴安，也是一边打工，一边不停的写歌，投递给各个音乐公司。而莫然放学之后会带着小唯打鼓，有时候还会带着小唯到悦康之家的门口，远远地看一会儿，告诉小唯，他很快就可以来这上学了。
莫然到了接待处，对工作人员说，“你好，我是莫然。”
接待处的人起身看着莫然，笑着说，“陈院长等您很久了。”
陈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微胖，笑起来温柔而和气。
“莫小姐，您总算来了。”
“陈院长您好。”莫然微微鞠躬，问好。
“你母亲还好吧？”陈院长笑着问道。
“她很好。”莫然笑了笑。
莫然是到了美国之后，才无意间得知母亲和陈院长是高中时期的同窗好友。莫然在美国的时候，是依靠陈院长的关系了解小唯的情况的。最初一段时间，阿盼她们赚到的钱很少，莫然就拜托陈院长找了一个理由为他们减了一部分费用，由莫然补上。莫然还拜托陈院长不要对阿盼说起关于她的事情。
“小唯时常提起你，你和他的关系一定很好。这次你过来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抱歉，院长，”莫然有些为难，“这次，我没打算让小唯知道我过来。”
“那还真是遗憾，”陈院长皱皱眉，“这么多年，你一直默默做着这些事，难道就打算永远不让他们知道吗？”
莫然低下头，神情有些奇怪，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这原本就是我欠他们的。”
陈院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先去见见小唯吧？”
莫然点点头，跟着陈院长去了教室。
教室里，小唯正坐在画板前专心地画着画，莫然隔着窗户，打量起小唯。
现在小唯也有20岁了。他长高了，也变得像他姐姐一样好看。他坐在那，安安静静地画画，手指细长，关节分明。他的侧脸和他姐姐一样，有挺拔的鼻子，眉眼如画。莫然看着他，觉得他像极了希腊雕塑里的男神。
还真是长大了啊。
陈院长笑了笑，“小唯这孩子，画画很厉害，还得了很多奖。不过可惜，没有大学招收他，但是他姐姐请了很优秀的美术教授来教他画画，他以后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
莫然笑了笑，“那很好。只要他开心快乐就好。就算他什么也不会，也会有人照顾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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