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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阳光般耀眼总裁追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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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阳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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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阳光下的阴影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满树的桃花簌簌作响。

    萧子光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新嫁娘,轻轻地勾起一抹微笑,她心情大好地哼唱着婚礼进行曲,想到自己即将挽着心爱男子的手臂踏上红地毯,在亲友的祝福下宣誓,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敲门声响起,她应了声’“请进”,随后一个女人从门外走进,一样的婚纱,一样的发饰,不一样的表情,她满脸错愕,而她笑意浓厚。

    女人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唇角上扬,那笑容没由来地让她一阵心慌。女人低低地笑出声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亲爱的姐姐,我要结婚了,你会恭喜我吧。”

    不待她反应,女人笑着向外面招招手,“南迪,进来吧。”门外走进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

    萧子光看见他时,惊呼出声,后退数步,无意中踢倒了椅子。

    女人挽着男子的手臂,娇声笑道:“姐姐,你会不会恭喜我?”

    她惨白着脸,不发一语,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男女,他面无表情,冷漠地注视着她,而在看向他身边的女人时,却是另一番光景,他撩起她耳边碎发,在她耳边低语,惹得她脸上一红,嗔了他一眼,二人一派恩爱模样。

    萧子光死咬下唇,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不,不。”

    女人转过头,笑意盈盈,眸中却是冷意淡然,她说,“姐姐,你抢走我的父母,我的姓氏,我的名字,现在我抢走你的爱情。”她笑意更浓,“老天爷很公平呢!”

    “不——”她蹲下,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喊道。

    一瞬间,幻境如玻璃般破碎,如泡沫般消散,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萧子光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冷汗浸湿了睡衣。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浊气,原来是梦!

    六岁之前萧子光是孤儿,六岁之后她被带出孤儿院,带走她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说,她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在幼时被人拐走,他们找了她许多年,终于找到。年幼的她信了,天真的以为他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初到新家,她局促不安,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富丽堂皇的房子,孤儿院的院长偷偷地告诉过她,她父亲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母亲是温婉贤淑的名媛,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父亲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长长的大厅,来到二楼的一处房间。进门前,他蹲下身,慈祥而又温柔地摸摸她的发顶,小声地说道:“子光,爸爸带你去见妈妈,你要乖乖的。”

    她重重地点头,紧攥着衣角的一双手慢慢放下,乖巧地回望着父亲,“爸爸,我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惹妈妈生气的。”

    父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带她进去。

    多年以后,她才懂得那一眼所包含的含义,对自己妻子的愧疚以及深深的罪恶感。

    屋内,阳光刺眼,她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看见大大的落地窗,随风摆动的白色窗帘,和在窗帘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父亲大步走上前,揽过那道身影的肩,略带责备的道:“病才刚好,怎么就起来了呢?”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轻声唤道:“妈妈。”

    母亲转过头,一脸欣喜地看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子光,是子光吗?”她的手在颤抖,“我的子光,回来了吗?”母亲捧着她的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下一秒她会消失不见。但在瞄到她锁骨处时,脸色一变,笑意僵在嘴边,欣喜也随之变为死寂,渐渐松开了手。

    父亲见状,对她道:“子光,你先回房吧,你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听话地走出去,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她听见母亲的声音提高许多,尖锐的嗓音刺耳,“她不是子光。”之后又转变为哭腔,带着哽咽,“我的子光,你在哪里?”

    父亲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但在这个问题时,他异常坚定,“她就是子光。”

    萧子光成了人人艳羡的富家千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总觉得家里的环境怪怪的,尤其是在看见同学们的父母之后,父亲虽然疼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可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客气,客气到疏离。母亲对她不冷不热,假装对她视而不见,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她加倍努力,拼命想让一切做到最好,她是班中的优等生,她是三好学生,她将每一次的奖状与奖杯捧到母亲的面前,期盼着她的夸奖,哪怕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但是没有,母亲淡淡地听着哦了一声。

    有一处,她发高烧,迷迷糊糊地跑去卧室找母亲。想躺在她的怀中,像是每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窝在母亲的怀里寻求安慰。她怀抱着母亲的腰,小小的她只堪堪到母亲的胸口,她抬起头,眼睛中雾蒙蒙的,脸颊也因为高烧而红彤彤的。母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推开了她,“我还有事。”说完,提起手提包,临走之前,她又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要随便进来。”

    “是。”她低垂着头,将所有的伤心掩埋。

    她回到房间,蜷缩在大床中慢慢昏睡过去,睡梦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嘴唇干得厉害,喉咙像是火烧一样,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只有两个字而已,“妈妈。”

    后来,家中的保姆叫她吃饭,敲了好多次门都没有反应,察觉到不对,破门而入,才发现已经不省人事的她,连忙将她送到医院。

    醒来时,病床前一个人都没有,扎着点滴的手冰冷似寒霜,一点点的向上蔓延,最后到她的心里。她落寞地垂下眼帘,睫毛轻颤,心中苦涩,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她对此深信不疑,可若是她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呢?

    初中时,她放学回到家中,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年龄与她相仿的女孩,低垂着头,手中握着玻璃杯,不敢看周围。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和她初来萧家时是一样的。她的身旁是欢喜地手舞足蹈的母亲,来到萧家这么久,她从没见过母亲如此地失态,以往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拉着女孩的手不停地问东问西。母亲颤抖着手抚上女孩的脖颈,望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慈爱。旁边含笑站着破天荒地回来的这么早的父亲,静静地看着她们。

    萧子光孤零零地站在厅中良久,才弱弱地喊道:“爸爸。”

    父亲来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像是当初拉着她的手走进萧家,他将她带到女孩面前,轻声道:“子光,这是你妹妹,林雅。”

    林雅抬起头,她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灼热的视线让她为之一颤。

    那一夜,她的家中多了一位成员,父母的亲生女儿,她名义上的妹妹。

    老天爷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她不过是父亲为避免母亲伤心的替代品,可她这个替代品不够合格。这几年,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取悦着他们。

    林雅住在萧家后正式更名为萧子雅,而她的名字——萧子光,是父母在她出生时就取好的,希望他们的女儿一辈子都有光明陪伴,最后却是被她这个外来者顶用。她就像是一个小偷,偷来了名字,偷来了姓氏,偷来了父母,偷来了家庭,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最后需要双倍奉还。

    子雅回来后,她才明白母亲不是总是那么的忙碌,她会常常待在家里陪在萧子雅身边。母亲并不是那么冷漠,她会在萧子雅生病时着急上火,整夜整夜地守在她的床前。

    可她不是萧子雅,她是萧子光。

    子雅生日时,她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桌子上摆着大大的生日蛋糕,丰盛的晚餐。子雅似乎在说着笑话,逗得父亲捧腹大笑,母亲微笑地看着一切,不时地为子雅夹菜。

    她进来时,场面有些许的尴尬。子雅,母亲看着她,父亲止住笑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子光回来啦?一起来吃吧!”

    “不了。”她摇摇头,“我在外面吃过了。”然后落荒而逃地回了房间。她将后背依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大门开了一个缝隙,她的眼睛透过缝隙紧紧地盯着楼下,餐厅中的三人丝毫未受到刚才小插曲的影响,依旧是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在楼上,怔楞地看着,他们在楼下,有说有笑。那一刻,一堵无形的墙壁,将她与他们隔离,她被摒弃在他们之外。

    房门轻轻合上,她的世界再次归为黑暗。

    如果全世界将她抛弃,她只希望她仍然可以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永远地置身事外。

    可惜这只是奢望。

    为了避免尴尬,她特意选了离家很远的封闭式高中,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她十八岁生日时,母亲突然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她受宠若惊,以为母亲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一天是她十八年来最幸福的一天,母亲带着她去商场,没有带子雅,只有她们二人。直至晚上回家,她仍像是在梦中。

    子雅迎上来,拽着母亲的手,着急地询问,“怎么样?”

    她心中咯噔一声,只听母亲叹了一口气,道:“子光,听说·······你拿到了保送的资格,你······成绩那么好,子雅······”母亲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见母亲这样说,她倒是出奇地平静,面上无波无澜,只是点点头,提着东西上了楼。

    其实,母亲不必如此煞费苦心,只要吩咐一句,她一定会乖乖照办。

    何必给她希望,再亲手将她推进地狱。

    曾经她以为视而不见已经是最糟糕,可老天爷总会告诉你,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伤害利用。

    她依言将名额让给了子雅,而她自己则考上了a大。在那里,她遇见了她的初恋——叶南迪。

    他们是人人羡慕的模范情侣,可终究情深似海抵不过前程似锦。

    子雅来a大找她时看见了她身边的叶南迪,直言不讳地在她面前道,与她交往,毕业后可以进父亲的公司,而他犹豫了。

    分手是他提出的,从小到大,子雅看上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得到,她又何必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子雅看上了她的房间,于是她搬走了。

    子雅的零花钱不够了,于是她主动地给了。

    现在子雅看上了叶南迪,她顺理成章地拱手相让。

    因为她没有资格讨价还价,在萧家十几年,她谨小慎微,不敢做出任何惹他们不快的事情,代价她付不起。她是个胆小鬼,她害怕一切的变故,她怕他们不要她,把她送回孤儿院。她怕同学老师发现她的秘密,用异样的眼光来怜悯她,嘲笑她。

    大学毕业后,她放弃了父亲的提议,独自一人去了另外一座城市,从零开始,一点点地靠着自己脚印往上爬,虽然辛苦,但至少她心安理得。

    一转眼,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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