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啊!让我咋形容你好啊?是,我承认,你看书读报啥都知道,可这又能对你有什么实际好处呢?你说这些抱怨连天、恨懑不平、牢骚满腹的话不仅毫无用处反倒惹人厌恶甚至遭到攻讦、揶揄。真是徒劳无益。你看我,在这些土生土长的家乡父老面前啥时候说过与你今天在一起说的话啊?俗语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句谚语并不一定非得是贬义词,起码说明我们不能犯对牛谈琴的费力不讨好的错误。我跟我的儿女及他们的教材上学了这么多成语故事啥的,我也没在付家油坊屯的人面前用过一次,别说你今天对我刮目相看、深感诧异,就连我那俗不可耐的老公何得金都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水平。除了你和我一对儿女,,还真没有第四个人真正了解我的真正内涵,都得以为我跟郭彩凤古欣丽等一个水平,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呢。”
“是的,说这些话我也知道没有用,可嘴却管不住自己。因为我有很多时候都要气晕过去了。你看看我,啊!从懂事儿起就没得好,从来没有顺溜儿过一回,一直是坎坎坷坷、波折不断、凄凄惶惶、委屈求全、尊严失尽。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这么不依不饶的惩罚我?给了我一身的缺点,让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我前世就算是杀老牛的也不至于这般残酷的对待我折磨我吧?”徐易坡在酒精的作用下及郑萍与他推心置腹的交谈中不知不觉真情流露。
“你看你,又咋了吗?何出此言呢?一身缺点?咋没有忧优点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刚才不是还说周围其他愚昧无知的都是两条腿儿畜牲吗?一会儿功夫就哀伤了,这瓶啤酒下去别喝了,今天我都破例喝了这么多。我能理解你所说的一回也没有顺溜儿过的含义,不仅仅是指你的说迟迟难以发表,煤矿的效益越来越差,而且你从开始喜欢异性那一刻起就始终没有得到你希望、渴慕、渴求的结果,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透顶,对吗?”郑萍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他百般劝解又完全理解。
“还没有缺点?首先,做为人我却没拥有这第一财富,这就是做为人的第一憾事。美丽的外表才是人的第一财富啊!我不奢望像远任重、段洛来、我老叔徐非义及你们屯的贾二那么貌似潘安赛子都,女人见了腿突突。但最起码也得长的让人一见不反感才行。可我…………这一堆儿一块儿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难以恭维。别说是同性异性、男女老少、亲疏远近,哪个人见了我不是厌烦之至?否则,我父母也不会放弃我啊!这也导致了正如你所揣度的那样精准至极,没有一个女人对我有过丝毫好感。也算是苍天垂怜,物极必反,今日能与你这个王思懿第二、崔黎黎第二把盏凄然共话,也算老天开恩,死而无憾!”徐易坡已将郑萍当作了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连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难以启齿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嗨!你把我抬这么高,摔下来可咋办?唉!其实呀!你也没必要自卑,男人长的漂亮有啥用啊?不顶吃不顶穿更不能当钱花。俺家何得金你也认得他,那长得也是挺帅,可整天喝得醉眼朦胧,干点儿活儿磨磨蹭蹭、吭哧瘪肚,都他妈的赶不上好老娘们儿,你说让人来气不来气?像你这样老实憨厚、吃苦耐劳、深明事理的就挺好的一个男人,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哎?!徐易坡?问你个事儿呗?你可别跟我急啊?”
徐易坡本以为郑萍会安慰他几句,说他并不算丑。可是,善解人意的郑萍却没有安慰他只言片语,他不禁大失失望,本就自惭形秽的他更加徒呼奈何,空惹伤悲与绝望。他又一次讨安慰失败,从而更加坚实的印证了自己的绝顶丑陋。恍恍惚惚中,对郑萍最后一句问他之事竟是茫然无措,兴致索然。
郑萍没有丝毫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问道:“我也是听大伙儿说的,说你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酷似孪生的哥哥,跟段子爵一个厂子里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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