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坡又一次与韩四爷来盛阳办事。这次,徐易坡决定见见段子爵,会会这个与自己同命相连又命里相克的克星。韩四爷极力支持他的关点,二人便给段子爵打了电话。段子爵一听二位好友来了盛阳,好不兴奋,立即领妻子朱赟前来款待徐、韩二人。
徐易坡与韩四爷见段子爵竟然携美貌娇妻前来招待他两个,不禁是暗暗感动。
段子爵夫妇领徐、韩二人来到了比较著名的福满楼酒店。
徐易坡与韩四爷不但是段子爵的贽友、世交,而且还是第一次来盛阳登他门儿的故乡贵客。这二位在他结婚时随了大礼却没喝到喜酒,此番前来一定得全力招待,以尽地主之谊。
首先,段子爵隆重的给二人介绍了自己的漂亮的妻子朱赟。朱赟也早就知道二人的经历与丈夫之间的深厚的友谊,主动与二人热情的握手、寒暄。令徐易坡与韩四爷手忙脚乱、受宠若惊。二人第一次与这般美丽动人的异性握手,受到这种待遇,真是自惭形秽、惊喜若狂。
段子爵、朱赟夫妇客客气气的请徐、韩二位点菜。二人束手束脚、你推我让,半天也只是每人各点了一个比较寻常的菜肴。段子爵见二人还是受拘谨,便说道:“四哥、易坡,你两位还这么跟我和朱赟见外,哎,我跟你两个说过我那个与我们半个老乡叫邹戣尧的同事,何不让他也来赴宴陪陪二位侃侃大山、助助酒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徐、韩二人听了如释重负、欣然应允。
段子爵立即给邹戣尧打了电话,让他立即打的到福满楼酒店来喝酒。邹戣尧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来,经不住段子爵与朱赟的反复劝说、请求,邹戣尧无法,见段子爵夫妇也的确是真情实意,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是打的来到。
段子爵无比热情的给邹戣尧介绍了徐易坡、韩戢璠及妻子朱赟。邹戣尧连连称谢、逐一问好、激动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人拿他邹戣尧当回事儿的,特别是段子爵的美貌娇妻朱赟也对他笑脸相迎、言辞有礼,他更是有些惶恐不安了。
等邹戣尧与徐易坡稳了稳激动不已的心情,二人这才发现对方与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人啊!咋会如此相似啊?!嗯,简直就是神似,就跟一个人扒下来成为两个人一样。
段子爵与韩戢璠心里还算有点儿数了,可朱赟哪里知道是咋回事?她虽然是个有一定的修为的女人,可也实在是好奇心极盛,神态之中难免是露出了讶异无比的表情。
段子爵与韩四爷怕徐易坡与邹戣尧尴尬,赶忙张罗喝酒。朱赟也缓过神来,也立即给几位客人敬酒、劝酒。徐易坡与邹戣尧立即放下心中的疑惑不解,与众人举杯相庆、共叙一堂。
韩四爷把话题从金庸到足球、从军事到历史、从唐诗宋词到荷马史诗、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亚历山大、凯撒、屋大维、拿破仑一直到沙漠之狐隆美尔…………他故意这一番抛砖引玉、纵横捭阖,引得徐易坡与邹戣尧妙语连珠、兴致勃勃、相见恨晚。
朱赟虽然是对这些话题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儿,甚至时间久了会产生厌倦情绪,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装作听得既投入又着迷的样子。这样一来,这几个男人在酒精的浸泡下聊的更是激情四射、不知疲惫。徐易坡与邹戣尧惺惺相惜的同时,各自心中也都已经悄然明白了对方的来历及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了。从懂事开始身边的那些人拐弯抹角的流言蜚语及古怪污蔑的神情,就足以说明一切,验证一切。
徐易坡与邹戣尧都开始感激段子爵,没有段子爵,他两个这一生或许不会见面,不会知道彼此的存在。抑或,两人心中还会有稍纵即逝、截然相反的念头,怨恨起段子爵来,没有段子爵,他们两个各个方面都不优秀的人就不会相遇,看到对方,就好像照了镜子,痛楚难当、悲凉无限。两人从记事起就都不敢照镜子了,也都早早的从书上看到了那句真理名言:人的相貌才是一个人的第一财富!可惜,他两人都是这方面的超级穷鬼!这才活得痛苦不堪、狼狈至极。
但是,徐易坡与邹戣尧不相上下的阅读经历与文学功底及对创作欲望的渴求却是常人所远远不及的。两人又都为对方暗暗喝彩,从而心中互相升出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之情。加上又有那种难以启齿、难以抗拒的血缘关系,怎能不难以割舍,亲如手足?
这顿酒宴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半钟才散。这四个男人的酒量真是一个比一个大,都堪称海量,加上酒逢知己千杯少,竟是谁都没有喝过量。这四个人都偏好啤酒,对白酒不感兴趣,只喝了一瓶白酒”,却喝了四十六瓶啤酒。
段子爵与朱赟热情邀请三人到家里住,可三人都死活不同意。邹戣尧坚持打的回了家;段子爵与朱赟只好安排徐易坡与韩四爷在附近宾馆住下。然后,段子爵与朱赟打的回家。
徐易坡与邹戣尧经过这次会面,两人立即建立起紧密异常、牢不可破的兄弟之义、手足之情。
段子爵自从进了吴城电气公司就一直受到公司里上上下下、男男女女的格外关注、重视及羡慕嫉妒恨,尤其是受到了众多异性的青睐,无论是已婚或未婚。他驾驶的宝马车别说在普通员工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既使是在公司高层里面也是数得着的佼佼者。朱赟为了提高自己丈夫在公司的突出形象,故意让段子爵多驾驶宝马车去吴城电气上班,她自己上下班则是以地铁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了,争强好胜的朱赟只要让她的单位里的人知晓她有宝马车了就足够了。
这种情况下,身高、长相、学识及气质都在同事中出类拔萃的段子爵愈加惹人刮目相待,美眉垂青。
车间办公室的材料员李颐雪新婚不久,长的杨柳细腰、眉目如画、温柔可爱,是车间男员工们的偶像级的女神,是金加工最高领导车间主任沈万雄的暗恋情人;而车间库房保管员年轻漂亮的何心晴才岁,至今还没有公开的男朋友,也是员工们心目中的仙女下凡,更是沈万雄垂涎三尺的目标;可李颐雪与何心晴对所有人冷若冰霜,不屑一顾,却独对质检员段子爵言笑晏晏,眉目传情。吓得段子爵都轻易不敢回车间办公室了,千方百计的躲避与李颐雪及何心晴碰见。金加工车间从主任沈万雄开始到每一位男员工都或多或少对段子爵心怀醋意,满腔忌恨。
这还不算,就连办公楼上那位让沈万雄着迷的人力资源部的性感女郎潘致丽和供应部部长王槿也都对段子爵异常热情,格外亲昵。这二位女士都二十四五岁,不仅美丽、性感,还位高职重,至今未婚。这就更是令金加工的工人们眼睛发蓝,鼻子冒火。
这些好事儿对段子爵而言,别说他的姨丈人冯坤晟是公司的二号实权人物,他既使跟没有冯坤晟这层关系,他也不会也不敢在公司里沾花惹草,那样既对不起妻子,也怕影响他在公司的好印象,从而失去这么好的工作。他连乡下那些对他眉来眼去、投怀送抱的风情女人都克制住了内心翻腾不息的滔滔情欲,岂能在这公司里兴风作浪?
段子爵在公司如此有女人缘、犯桃花、艳福不浅,连邹戣尧都“恨死”他了。比起段子爵来,邹戣尧简直可以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他自己了。
刘颖来他这儿不到半年,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他俩租的房子这个村落叫西和平村,属于未开发完到地区,耕地都卖完了,就剩下房子没动迁了。房东们为了多往出租房子,都拼命的违建,房屋狭窄逼仄,一个房东租出十几户人家都正常。
邹戣尧与刘颖的房东姓谭,房东与儿子儿媳孙女住三间房,房东上有八十五岁的老母,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离异的妹妹陪老母亲生活。邹戣尧与刘颖图便宜,就与那对母女住东西屋。
那个离婚的女人相貌丑陋,脾气乖戾,却与闲居在家的刘颖格外投缘,亲亲热热,犹如姊妹。总是对他们夫妇说,有困难就跟她提,用钱说话,她一定慷慨解囊,绝不犹豫。邹戣尧与刘颖对她是连连称谢,感激不尽。
可就是这么一个跟刘颖你好我好、形影不离、亲如闺蜜的女人,却突然逼着刘颖与邹戣尧立即搬家、滚蛋。刘颖给邹戣尧打电话,让他请假回来另租房子搬出谭家。邹戣尧听了缘由不禁大吃一惊,颇感意外,这个离婚的女人昨晚上,不,就连今早上还都来他夫妇俩的房间里有说有笑,咋几个时就翻脸不认人,撵他与刘颖搬家呢?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询问刘颖,刘颖却什么也不说,只催促他回来找房子搬家。他满腹狐疑,却无处探究,只得回来匆匆忙忙的找个房子搬了出来。那姓谭的离婚女人与家人都虎视眈眈,气势汹汹的望着他夫妇二人往出搬东西,真是怒气冲天,势同水火。
这西和平村的坐地户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姓谭,邹戣尧只得找了一户姓刘的人家租下房子————一个偏厦里住下来,整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光线比较暗,大白天也要开灯。刘颖表示这里更好,咋说这也是关上门是一家人啊!跟人家住东西屋就不得劲儿。
唯一让邹戣尧有些欣慰的是刘颖经这户刘姓房东刘亮的媳妇井的介绍去其单位上班了。邹戣尧这才不再担心刘颖在家里闲逛荡得罪人了。也是从这时开始,为了博刘颖欢心,心情愉悦的邹戣尧忘乎所以,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刘颖保存。刘颖开始掌握了他两人的经济大权,他过上了花一分要一分的狼狈日子。
这还不是最令他懊悔不已、叫苦不迭的,就在他与刘颖搬到刘亮家一个月光景,让他羞愧难当、忍辱负重的事儿猝然而至。
那天邹戣尧被沈万雄安排加班,他打电话告诉了刘颖。刘颖很高兴,说要给他个炒尖椒干豆腐,买几瓶啤酒犒劳犒劳他。他一加班刘颖就极其欢喜,多给她挣钱啊!刘颖顾娘家也更护孩子、惯孩子,钱真的是太重要了。他心里也很得意,虽然刘颖不喜欢他这个人,他对刘颖也没有预想中的迷恋,可为了各自所需,终究得生活下去,多挣钱养家以壮自己的门面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谁知,加班只加了一个多时就赶上公司内部检修电路而停电。邹戣尧与其他几个加班的工人提前下班了。邹戣尧兴冲冲的骑车往家赶。想到炒菜与啤酒,口水直流。公司食堂的饭再好他也吃腻了,刘颖做的菜挺有滋味的。
他到了家,见院中的七八户住户都亮着灯,唯有自己家的灯是关着的,只有电视机打着了,随着剧情转换而一闪一闪的亮着光。他将自行车停在门口,推了一下房门,可房门却在里面闩住了。他使劲儿推了几下,便不耐烦的用脚踹了几下房门,希望刘颖快些来开门,他由于又饥又渴,不禁心烦意乱。
可刘颖依然没有来开门,他本能的顺着窗帘的边缘缝隙朝屋里看了一眼,天啊!他竟然发现有个男人的手正在炕上提裤子呢!借着电视机的亮光,他看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
他魂飞魄散,恼羞成怒,疯狂的踹起门来。这时,刘颖才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便跑边喊:“来了,来了。”手忙脚乱的把房门打开了。邹戣尧怒气冲天,几步从厨房冲进了里屋。那个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不自然的向他笑了笑,问了句:“下班回来了?累不累?”邹戣尧认识这个人,是那姓谭的离婚女人的铁子,也姓谭,这对本是同族的男女也就刚刚出了五服,就迫不及待的有了私情。这个姓谭的男人长的黝黑,五十岁出头,开个夏利车拉私活儿,那个姓谭的离婚女人没少领刘颖雇他的夏利车去商场买东西。他立即明白了为什么他与刘颖被人家赶出来了。
刘颖连忙跑到他们两人中间,并对邹戣尧解释:“谭大哥来咱家帮我修下电视,电视不知道咋地了?老跳,看不清,这下好了,谭大哥给修好了…………”邹戣尧一把推开刘颖,向那个姓谭的男人扑去。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下掐死这个淫棍。
那姓谭的男人倒也灵活,一个转身,躲避开了邹戣尧的猛扑,飞也似的窜出了屋子向外夺路而逃。邹戣尧刚转过身,就被刘颖从身后死死抱住了:“戣尧,戣尧,别打仗,我害怕,左邻右舍的要是都知道了我们还咋在西和平住啊?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再也不会了…………”邹戣尧气得五内如焚、眼冒金星,他从就听大家伙儿最爱议论纷纷谁谁搞破鞋了、那那个男人当王八了!说的那叫一个龌龊不堪、恶心之至!这次,这种耻辱终于轮到他的头上了,他也尝到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捎带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还无可奈何。说心里话,他还真不敢去找那个姓谭的男人理论,更别说索要赔偿了。
等那个姓谭的男人没影了。刘颖却跟邹戣尧一反常态,不承认她有什么越轨行为了,气呼呼的反问邹戣尧:“我咋地了?少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啥也没干,别跟我废话。”邹戣尧撵刘颖滚蛋,刘颖却死活不动地方,并对他百般殷勤、极尽温存,时间一长,邹戣尧也就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暗气暗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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