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五大氏族,伏羲、女娲、神农、祝融、共工,分掌金、土、木、火、水五大元素的五行之力,共同开创了这个世界。他们的族人,经过代代相传的细分,又分支出了别的氏族,如伏羲分出了辱收与武罗,神农分出了句芒和离朱。而五大氏族,因为神力高强,又相知甚稔,情同手足,便相约一起飞升,居于天界,共同管理凡界别的氏族。
飞升之路危险万分,五族的族长依着传说,以不周山为天梯媒介,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抵达了天界的界门,就当他们打算一起进入天界时,祝融突然反水,想要毁坏不周山的界门,将其他四大氏族困于天界,自己便可在凡界独大,称霸山海各经。
就在他动手毁门时,共工发现了他的意图,虽然惊愕万分,但他立刻放弃进门,折返阻止。
此时,伏羲女娲二兄妹已然进入了天界之门,走出很远,神农还在门口不远处,听到打斗声便返回门界,查看情况,见二人打斗,不明原因,就在一边围观。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时,界门轰然崩塌,神农被巨大的冲击弹出界门之外,与另二人一同坠下山崖,跌入凡界。
落地之后,祝融却倒打一耙,反口咬定想要破坏界门的是共工,自己纯粹是正当防卫,才不心毁坏了界门。神农不知事件始末,只觉匪夷所思,都不可信,至此,三人决裂,分道扬镳。
界门被毁,天界和凡界的通路被切断,凡界的伏羲女娲氏族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想必是被接引入了天界,而留在凡界的三大氏族,各安一隅,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祝融氏并不死心,休养生息若干年后,便开始大举北伐,想要先灭共工,再灭神农,实现自己一统凡界的夙愿。
而他的武器,就是巫毒引发的瘟疫、可怕的蛊术以及三昧真火。
此时神农氏才了解了事件真相,与共工氏重归于好,共同抗敌。
祝融氏族长虽然有三大法宝在手,却也低估了另两大氏族联手的实力,很快便不敌,当他退到东海之边时,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自爆于东海之上,引发了巨大的海啸,幸得共工氏拼死抵抗,才未使整个东山经被淹没。
而祝融氏的自爆,也炸开了海底通往鬼界的裂缝,从此,山海各经开始有妖兽出没,为此,共工氏将自己的属地移到了东海之上,镇守鬼界裂缝,方勉强保住山海各经的太平,此为后话。
至于祝融氏其余的族人,作为战败者,被山海内经别的氏族排挤和迫害,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了南荒之外,才堪堪保留了几百族人而未被灭族。
后来,祝融氏虽说一直安分守己,却因掌握那些不入流的本领,而不再被海内各族所接受了,况且百年前,祝融不知为何,又挑起了于共工间的战事,于是愈发被别的氏族排斥。
金由俭讲到这里,余光瞥见阎柜比拎着茶壶回来,赶紧冲那两个听得津津有味的人使了个眼色,自己拿起折扇掩了面,伪装在看书。
姜今歌心道这个版本的上古故事和阎柜比讲给他的版本可是大不相同,也不知谁说的才是真的。
阎柜比过来坐下,见姜今歌和王子夜都盯着他看,不由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了?”
另两人这才回神,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伪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四人又看了一会儿书,姜今歌脑子里一团浆糊,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借口饿了,先行离开了。
他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王子夜,后者三两步跳到他身边,勾了他的肩膀道:“我也看不下去了,什么花花草草,太无聊了。”
姜今歌脑门正疼,急需要人陪着聊聊天转移注意力,便道:“对啊,考试这种事,随缘就是,况且我以后又不打算靠悬壶吃饭。”
“就是就是,咱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两人勾肩搭背走了一阵,王子夜又道:“唉,那个祝融…真是太可恶了,本来你都是天神了”
姜今歌正心烦此事,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道:“天神又如何?”
王子夜惊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我听我阿爷说,天神都是不老不死不灭的真神,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你要是天神的话,那我就是天神的朋友了,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啊!”
姜今歌笑道:“我倒觉得没什么,给困在天上,不老不死又有什么用,无聊死了,还不如在凡界和你们一起吃喝玩乐。”
王子夜哈哈笑道:“还是你觉悟高,不说这个了,走吧,吃饭去,吃完饭也别看那什么破医书了,去射箭吧。”
姜今歌笑道:“好啊,正想领教下夺日的威力,那咱们快走吧,随便混两口得了。”
于是二人说笑着走了一阵,快到餐室时,迎面走来了一位白衣女子,王子夜驻足,目送那女子同他们擦肩而过。
姜今歌开始没留意,见王子夜的异样才发现过去一位仙女,便问道:“那是谁?”
王子夜道:“那是雨师屏醫氏的乔静波,传说中的海内第一美人。”
姜今歌惊道:“真的假的?!我瞧瞧去!”
王子夜急忙拉住他道:“别,太失礼了。”
姜今歌困惑地看向王子夜,而后者居然被这一看羞红了脸,见他这反常的表现,姜今歌不禁笑道:“王兄莫不成是…看上那位仙女姐姐了?”
王子夜红着脸怒道:“你不要乱讲!”
姜今歌哈哈大笑道:“即是如此,我就看看,保证不失礼,赶快赶快,不然人就走远了。”
他说着,拉上王子夜一路跑冲回那女子前面,撒了手就开始佯装在地上找东西,一边找一边嘀咕,“哎,去哪儿了?我肯定是掉这儿的呀,掉哪儿了去了啊?”
王子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见着乔静波越走越近,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同他一起找。
于是当乔静波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像无头苍蝇满地乱转的二人,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往路边走去,想要绕过去。
姜今歌见状,一下跳到她面前,笑道:“这位姐姐请留步,姐姐莫怕,我就想问问姐姐,方才在这条路上经过时,有没有见到一根亮晶晶、水灵灵的白玉簪啊?”
乔静波先是吓了一跳,见对方一脸稚气又满脸笑意,倒也放下心来,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姜今歌露出失望的表情,突然又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看向乔静波身后的某一处草地,一指叫道:“哎,那儿呢那儿呢!”
他说着,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弯腰拾起某样东西,又三两步跑了回来,递给乔静波看。
乔静波接过一看,果然是一根上乘的白玉簪,润白无暇,触手生温,簪尾雕着三朵半含半放的玉兰花,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大家之手,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漂亮的簪子,还好找到了,好生收着,别再弄掉了。”说着便要递还给姜今歌。
姜今歌却摆手笑道:“好簪配美人,这簪子既然同姐姐有缘,那便送给姐姐了。”他说着,趁着乔静波愣神的功夫,一躬身行礼道:“共工姜今歌…”说着踢了一旁已然完全懵逼的王子一脚。
王子夜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也躬身行礼,“飞廉王子夜。”
乔静波这才反应过来这俩货要干嘛,不过见对方也是名门世家,又没什么失礼之处,倒也没什么好不快的,便也微微一笑行了个礼道:“屏醫乔静波,两位公子有礼。”
姜今歌嘿嘿一笑,又踹了王子夜一脚,示意对方开口。
王子夜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放出个屁来,气氛一时很是尴尬,姜今歌急得要跳脚,乔静波看对方二人挤眉弄眼不发一言的,倒笑了起来,复将簪子递回姜今歌面前,道:“姜公子客气,初次面前,不便收姜公子这么重的礼。”
姜今歌连连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姐姐你想,你都亲口夸了这簪子了,若簪子有灵,肯定也愿意配姐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带在别人头上它恐怕要不高兴哩,咱们也要为簪子着想不是?”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乔静波不由得噗嗤一笑,道:“满口胡言,我且问你,你一个男子,身上为何会有簪子?”
姜今歌瞥了王子夜一眼,立即躬身答道:“实不敢瞒姐姐,前夜王兄梦遇青鸟,口衔白玉簪,飞入镜中明月里。昨日同我一讲,我这个人吧,迷信得很,总觉得这个簪子有讲究,便立即劝王兄差人打了,这不今儿刚拿到,我借过来看着玩,一不心就弄掉了,碰到了姐姐这才找着,看来真是上天注定啊。”
乔静波见他胡诌地更厉害了,知道如果自己再问簪子的事,一定会被他缠得更厉害,便笑道:“胡言乱语,简直找打,你俩拦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姜今歌便笑道:“姐姐别说的这么严重,弄得我俩好似轻薄浪荡的登徒子。”他边说,边把王子夜往前推了一步,继续道,“我们不过想请姐姐吃顿饭,不知姐姐肯不肯赏光呀?”
乔静波笑道:“可是不巧,我方才吃过了。”
姜今歌不屈不挠:“那就改日,不知姐姐哪日得空?”
乔静波又道:“这几日怕都不得空。”
姜今歌不急不恼:“无妨,姐姐若哪日得空了,托高姐姐带话给我们就行,我们随便哪天都是有空的。”
乔静波听了,轻轻一笑,向姜今歌轻施一礼道:“恕女失陪。”说罢把簪子往姜今歌怀里一抛,轻哼一声,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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