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你的丈夫,亲人都比不上他,他在你体内生长,流淌着你的血液……这是谁也比不了的。”
年年用此生最柔和的语气,带给这个母亲一些安全感。
虞雪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身上的肌肉悄然放松。
忽然,年年问她,“你感受到他的心跳了吗?”
虞雪的所有心神都放在年年营造的世界,听到她的花试着感受,忽然,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打在年年的手上。
声音悲痛,“我感受到不到他的心跳,他是不是出事了?”
“感受不到就对了。”这个时候年年非常破坏气氛的说,当然也不否认是在报复虞雪突然的哭泣吓了她一跳。
她不慌不忙的说,“他的心跳很微弱,感受不到是你自己的问题。”
“真的吗?”虞雪并不介意年年这种堪称“我在耍你”的话,反而破涕为笑。
“真的真的!”
这个样子真是容易让人心软呢!她放轻语气认真的告诉她,“他离你最近,能感知你所有的情绪,你的哭、你的笑、你的担忧和害怕。”
“他有时候比你的枕边人还要敏锐,当你觉得自己活不下来的时候他也会产生相似的情绪。”
年年看到她听的认真,与她对视,“所以,告诉他,你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吗?”
虞雪没说话,年年也不催她,因为她需要的是她的决心你不是一时的安慰。
半晌,“我能平安生下他吗?”虞雪又把这个问题抛回去,年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点光。
“只要你有那个决心,我和老大都会倾尽全力。”
说来说去,最关键的还是虞雪本人。
虞雪闭了闭眼,当他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软弱、彷徨、退群、绝望……等等负面情绪都从那双眼睛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一刻年年觉得自己看到了母性光辉化作实质,刺的她睁不开,连意识都飘远了,恍惚间听到她说:“我要平安生下他。”
她说的是“要”而不是更加能表达决心的“能”或则“一定”,然而年年觉得这个字此任何字都更加合适。
她感受到了对方不拘于成功与失败的放手一搏和顺其自然的心。
很矛盾,然而确实是这样。
说出这句话后虞雪仿佛放下一个极重的负担,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然后,她说了一句让年年觉得自己想打人的话,“如果是你的话,将来一定会是一位极好的母亲。”
一排黑线挂在年年脑门,她无力扶额,“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然后声道:“我还差的呢!”
虞雪笑眯眯的表示,“不了,看你也有十三四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议亲了。”
年年在心里算了下,再过两年也就是十五,还是祖国的花朵啊!
抽抽嘴角,还没有成年就想要成亲?谈恋爱都觉得太早好嘛?!
真是的……跟古人完全没办法交流了。
为了防止对方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让人接受不良的话年年好在对方开口前道:“吃饱喝足你该睡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困了。”虞雪捂嘴声的打哈欠。
“那就赶紧去!等等别睡在这儿啊!”前半句刚说完就见对方眼睛一闭头往后一仰居然有直接睡这儿的打算年年赶紧出声阻止。
“可是真的好困,忍不住了~”带着睡意声撂下这一句,眼睛一闭就睡着了,而身体还处在持续后倒中。
“……不是,这是板凳,别往后靠啊!”年年略带无语道,然而她本人仍旧坐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扶一把的打算。
就那么看着虞雪即将来个后下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虞雪还没有往后倒到一半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手臂的主人面无表情却动作温柔的把人护在怀里靠在胸口。
年年的单手撑着侧脸,一点都不觉得影大大忽然出现还出现的这么及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反而她就在等着对方的出现。
“老大!”仿佛没看到对方隐藏的不悦,笑嘻嘻的打招呼。
“你真的能做到?”这一声询问在外人眼里可能突兀,可是年年却不觉得,她道:“还需要老大的鼎力相助才行呢!”
“可以!”说完影大抱起虞雪往房间的方向走。
独留年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感叹:“温柔乡,英雄冢;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年年把脑袋枕在桌子上,自言自语,“说起来我就随便一说你居然真的信了?”
幸好影大此时不在这里,否则听到这话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半晌叹息道:“莫非半年不见,我庸医的名号已经不管用了吗?”
守在暗处的人听到她的话默默无语。
女人心,海底针,女孩儿心也不遑多让,上一刻还在为自己不管用的名头惋惜这一刻便望着天上的太阳为某个伙伴担心,‘自己忽然不见了,司雅一个人没问题吧?’这么一想就有点心虚了!
不过随即想到了另外两个人,又给自己增添一点儿安慰。
‘以唐七的厉害应该问题才是。’
在年年担心伙伴的时候司雅正在与另外两人告别。
虽身处闹市三人间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和谐气氛。
“司雅在此谢过两位兄台一路护送之恩。”拱手,行大礼。
“不必如此,本就是顺手之事。”
“就是就是!不过公子你若当真想要感谢,不如……”花妖放软身子忽然靠在司雅身上,“允奴家春风一度?”
讪笑两声,为保节操也顾不得这人与自己有恩,赶忙后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兄台还是留点儿口德。”
花妖撇撇嘴一脸的不在乎,刚要再凑近几分忽然听到他说:“否则下次与年见面时,论起为人兄台实在让在下为难。”
花妖脸一僵,悻悻挺直背脊与司雅拉开了距离,一脸刮目相看的看着对方,“之前见你跟个闷葫芦似得,不是阁下就是在下,倒没想到如今临近分别竟如此能言善辩,倒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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