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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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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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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乌云越来越重了。

    在距离青冥深林最北边不足百里的地方天空乌云重重,笼罩着一股不祥之气。

    “碦!”轰隆隆的雷声,从那厚厚的铅云里传出,像是怒吼的山神,又像是失去理智的天神,亦或者本来就是魔神的怒吼。

    “大人,那人就是在这里出生。”无尽的高空出,铅云之上,两人负手而立,一人于前,一人在其身后三尺之处。

    说话之人一身血衣,妖艳而诡异,苍白的脸庞,干扁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是其双眸却是诡异的红色。

    “你确定吗?”为首之人一身黑色的铠甲,闪烁着幽冥之光。点点暗红色的血花在其铠甲上流淌,仔细看去犹如一个又一个的血海。

    “是,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虽有恩怨,但是。。。。。。似乎是不符合的。”血衣苍白的仆人欲言未尽。

    “虽有恩,但是,却也有怨,恩大于怨?怨大于怨?无非了,无非了。”全身被铠甲包裹的生灵这般说道。

    “或许是恩大于怨,但是,所有罪孽我自己承担。”连眼睛都没有露出的铠甲生灵眼睛位置莫名的出现两个血红的光芒,在其身后是一片朦胧的黑影。

    铠甲身上的点点血花绽放,仿佛是世间最美的花朵,血海蔓延。

    一汪血池笼罩村庄,无声无息间,诡异的气息吞噬着生命,一男一女两个少女在大树下述说着嘴亲密的情话细语,少女掩嘴而笑,声音清灵而动听。点点美丽血花无声无息的滑过,少女面容快速衰老。身体干瘪,而少年却是无声无息的消逝,从脚到头慢慢的消逝,如同碎片。刹那的消逝,消逝前,少年似乎有无尽的不舍,

    “啪”一颗晶莹的液体滴落。

    无声的嘶吼,无数生命在消逝,化为一具具尸体,而后干瘪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枯骨。

    血池在蔓延,似乎过了瞬间,又或者是百年。百里大的血海,点点血花散落,千里世界满是尘埃。

    轰,大雨倾盆而下。

    天雷似乎惩罚,轰击万物,一颗大树被点燃,就算雨夜,火也是能燃得起来。

    随风而摇的火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残风在低语着曾经的芳华。雨滴拍打着曾经的一切,这满是焦炭的世界。

    “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当年那人虽然没有相助于你,但是,你们却也有着金兰之名啊。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唾弃吗?”那血衣模样的仆人迟疑的对着男子说着。

    铠甲男子久久沉默不语但是许久之后仿佛是想通了些什么。

    “哼!当年我被人围攻,坏我渡劫,早就被世人所不容,说我是祸胎!世人早就想将我抹杀,一群没见识的蝼蚁,岂能知我之境界?那人当年虽未参与猎杀,但是好多消息却也是他送出的,不然大陆上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没那么容易破我布下的阵法,”

    铠甲男子手一挥,在其千百里之下的村庄汪洋血池仿佛是听到什么传唤一般冲天而起,片刻之后不见了踪影。

    身着铠甲的男子手上一颗血珠缓缓转动,其内却是无数人影晃动,一股滔天怨气让男子周围多了无数的红色丝线,其身边无数冤魂飞舞,咒骂诅咒之言不绝于耳。

    “聒噪!”男子一声冷哼,双眼红光闪过一柄血色长刀将无数红色丝线斩断,无数冤魂刹那瓦解,咒骂诅咒之言戛然而止。

    “大人,现在您已入劫之六境!这血杀因果之力还望您不要轻易涉及啊,不然雷境之时恐怕您”仆人见此情景却是满脸担心之色。

    “无妨,这点的血杀因果之力奈何不得我,我自迈入劫之六境之后,比你等多了几分神通,无需担心。”男子仿佛一点都不将身后仆人担心之事放在心上。

    “是,血奴多言了”血衣奴仆微微低首,无比的恭敬,低下的头颅上双眼满是狂热之色。

    “今日,就当是的回报了,今日我既已然出手,那人毕竟是我结义的兄弟,以后我不出手就是了,我要回去闭关,以后的事情就交于你了,下任宗主你担当也可,找人也行,一切由你做主,没有生死存亡之事不必扰我。”铠甲男子身形慢慢模糊,几个呼吸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是!恭送师尊!”名为血奴的血衣仆人竟是铠甲男子的弟子,听其之言竟是某个门派宗门的接班人。

    “来人!吩咐下去,即日起我血海天门倾力而出!当年扰我师渡劫之人一个一个的慢慢清算!”血奴双眼一片血红,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看着无数的血色浪花翻滚,血衣人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双眼血光缭绕。身前的空间如东被烈火烧烤,血衣人站立着一动不动,眼色迷茫,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我名周毅,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我娘因我难产而死。我父亲在我母亲死后一蹶不振,终日郁郁寡欢,借酒浇愁。”血衣人喃喃自语。

    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是你害死你娘,我真想一刀砍死你。”

    十三岁那年,父亲喝醉了酒跌进池塘,从此,他再也没上来。

    从此,我就在街道的垃圾堆里捡食物吃。偶尔,还能翻找到没吃完的骨头。

    这些是丫最喜欢吃的东西。

    丫,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因为她不会说话,左手手臂干瘪,瘦。所以她父母遗弃了她,我捡到她的时候,只有差不多两岁大。那天,她坐在墙角大哭口中呼唤着爸爸妈妈。

    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她的手冻得通红。

    看着丫无助的哭泣,触动了我,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是有父亲的,尽管他对我并不好,我也有母亲的,尽管把我生下来就死了。

    虽然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身边,但是丫他或许还有父母,但是他们却都不在了。

    丫说起来还是很清秀的,我捡到她,我还是有私心的,我该找个老婆了。

    时光朦胧,犹如水波淋漓,血衣人所有的思绪都被带到了以前的岁月,艰难而困苦的岁月。

    妓院,从来都是邪恶的地方,但是也是最让男人感到温柔和征服欲望的地方,看着那披红挂彩的高楼,还有那门口莺莺燕燕的身影。若有若无之间飘出的喃喃细语,还有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一切令一个没有家教,没有上过学的十几岁的少年来说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女人,少年心想,是该找个女人了。

    但是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活生生的一个乞丐,或许比乞丐强那么一点,那就是他还没有放弃尊严去乞讨。但是他却也比不了乞丐,因为他没有放下那所谓的尊严去乞讨,所以他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吃那冰冷的垃圾。

    这样的人,哪里会有女人看的上他?跟他一辈子去流浪?跟他一起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人都是很现实的。

    有女人看上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少年?或许有,但那是童话,那是说里才有的事情。

    少年很清楚,也很明白,现实会打破所有的幻想。不管你的幻想多么的美好。越是美好的幻想,会被现实打击的更疼。

    在这样的环境下,少年也学不到什么好的东西,他听说过一个东西,名字叫“少女养成计划”或许更确切的说,是童养媳,虽然自己没什么钱去买一个很的孩子做老婆,但是自己可以收养一个。

    何况,丫是一个看起来还是很清秀的女孩。

    虽然丫左手很是丑陋,但是管它呢?

    转眼间,丫十二岁了,周毅二十四岁了。周毅从一个少年转变成一个青年。每次看向丫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十七岁那年他就去过那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销金窟,那欲仙欲死的滋味,令他回味无穷,那柔软,白皙,丝绸一般光华、细嫩的皮肤让他留恋。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丫所赐,周毅捡到丫的时候,脖子上有个挂坠,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周毅把他拿到当铺典当了几十两银子。虽然那挂坠可以换无数个几十两,但是哪又如何呢?

    “大爷,给点吃的吧,我和妹妹三天没吃东西了”街头,人来熙熙攘攘,时间都仿佛是静止的,时间镜头循着声音而去。

    时光流转,荏苒。

    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手里拿着素红色的瓷碗,碗无底,碗口缺少一个口。

    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十七八个洞。透过衣服的洞看到这人身上虽然脏,但是没有污迹的皮肤还是很白皙的。当然这归功于没有经过过度的劳累,没有经过太阳的暴晒,这是那种成天不见天日的白,很是不健康。

    “诶嘿!,王八蛋,三天没吃东西,你他娘的还叫的那么欢?快滚,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一个中年汉子,穿的倒是不错。虽然不是很华丽的衣服。但是却也比一般普通人家穿的好的太多了。

    “嘿嘿,大爷,行行好,赏点东西吃吧。的确实是三天没吃东西了”这乞丐依旧嬉皮笑脸的这般叫着。

    “看,这乞丐周,要倒霉了”一个路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是啊,是啊。这王大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死在他手上的乞丐有七八个了。”又一个路过的这般说道。

    “大爷,您老人家还是行行好,赏几个银子,让的吃顿饱饭,不然我可跟着你不走了。”这哪里是什么乞丐,分明就是一个无赖。

    “好子。要钱要到我头上了。想要钱也行,你要是能挨得到我三拳没事。这五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这王大富顺了顺嘴角的胡子冷冷一笑这般说着。

    “不,不要了。大爷,的上有老,下有的。您把人打死了,人一家可全都活不了了”这乞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脸色煞白,连连鞠躬口呼不要了。

    “嘿嘿,子,这钱,今天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只见王大富一拳打在乞丐胸口。

    那乞丐瞬间一口鲜血喷出缓缓跪在地上。

    “这是第二拳”

    王大富一把将乞丐甩在空中,足有两米高,双手握拳轰的一声打在乞丐的背上,乞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明显的可以看到鲜血之中,分明有内脏碎块。虽然还有气息在没有断气眼看是活不了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乞丐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是祈求的眼神还是显而易见。

    “哼哼。子还有一拳。你若不死,大爷给你十两银子,我可是格外开恩了。”王大富哈哈一笑,拳头却没落下。一拳落下,打在乞丐肚子上,

    碦,肉眼可见乞丐身下的地上满是裂痕,竟是拳劲透过乞丐的身躯将大地都给打裂了开来,可想而知此人修为在凡人中也是绝顶的高手。

    “嘿嘿,没死哈哈,给子,这十两银子给你了。大爷我好久没碰到过这么耐打的人了,竟然足足挨了我三拳还没死。以前那些乞丐,老子可是用了一拳就死了。”这王大富甩手丢着一锭银子飘飘而去。

    “且慢。阁下这么草菅人命还有王法吗?这人还没死,蓝,赶紧拿那药来”一个白衣少年挺身而出。

    “可是少爷,这药就剩下三颗了,浪费在一个乞丐身上,是不是太浪费了!”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童子模样打扮的少年不情不愿的说着但是却还是拿出了一颗丹药。

    “这药,虽然说的玄乎。但我还是相信一次吧,是死是活,看自己的造化了。”少年掰开乞丐的嘴巴将丹药喂与他吃。

    “嘿,你谁啊?也不打听打听?我王大富在这里就是王法。这县老爷是我姨夫。这师爷的三姨太便是我舅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我在这,就是王法。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杀。”这王大富一脸的嚣张无所谓。

    “在下只是路见不平罢了。看你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在下看不惯而已。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这少年也是胆大,面对这般凶恶之人却也是毫不畏惧,不知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有什么背景。

    “兔崽子,来说说是什么话?这话好听了,老子听着舒服就饶你一命。”这王大富顺了顺胡子。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王大富的习惯,每次杀人之前都要顺下自己的胡子。

    “你真要听?”

    “说来听听?”

    “你当真要听?”

    “兔崽子,赶紧说。”

    “这话便是,世间有三不亲,姑父,姨夫,舅的媳妇。”

    “混账,你找死!”这王大富瞬间怒急,一拳朝着这少年打了过去,其拳势汹汹,竟然发出与空气摩擦的呜呜声,力道何止比刚才大了数倍?这若是一拳打上去,少年还不被撕成肉酱?

    “风华剑,三不杀,君子,女人,孩子。”光华一闪,蓝蒙蒙的剑光如同一片水中的链沥,虽是美妙却伴随着杀伐。

    锵!剑回鞘发出铁石交击之声。

    只见那王大富的脖子上慢慢的一条血线浮现,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杀人了!”不知道是谁最先从那美丽的剑光中醒悟过来。

    行人碰撞声,呼喊声,咒骂声,瞬间改变了一切。

    “童子,我们走。”少年和童子匆匆挤入人流消失了身影。

    “给我找!把这卫城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杀我弟弟的凶手找出来。”城主大人暴怒。

    历史的车轮缓缓转动,周毅:“妈的!每次看历史说和听书的时候都有这么一句,真他娘的俗!俗不可耐!俗不可及!”

    作者:“咳咳。咳咳。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丫:“哥哥。你听说了没,听说昨天卫城出事了,城主的侄子被人杀了。”

    周毅:“哦。”

    周毅的心没在昨天的发生的事情上面,要说经过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因为,他就是那当事人。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必死的伤为什么没死,甚至,自己已经被扔到了城外的乱坟岗,他都能确定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活着爬了回来。

    周毅心想“这或许就是该死不死,已死不死吧。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

    可惜,周毅以后或许确实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眼下的事情却是他得听过这一关,城主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虽然这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但,谁让他是当事人呢?如果当时他在乱坟岗活了之后远走高飞或许就没有这么大的麻烦,再或者,不让人看到他活着走了回来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麻烦,但是他放心不下这丫,虽然他不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绝情绝性之人,他早就已经把丫当做自己以后的老婆。

    哗啦啦。破落院子里的风越来越大了。黄叶莎啦啦的往下掉。将院子里铺满了一地的黄色。

    深秋。是周毅和丫最讨厌的季节。

    因为,秋天到了,冬天也就离得不远了,身为乞讨者,最怕的莫过于冬天,夏有肥乞丐,冬有乞丐骨。若问为那般?深秋底里多风寒。

    乞丐生了病,也就离死不远了。

    “爹,明天孩儿就要把院子卖了过上乞讨的生活。母亲,你会不会怪孩儿?如果不是我,您也就不会死,您若还在,爹爹也就不会一蹶不振,也就不会死,”

    “我才是不详的人。”

    以死谢罪,或许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周毅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因缺氧而泛青的脸色,眼睛挣得越来越大,比平时足足大了一倍,嘴巴越长越大,就在那最后的一瞬间,周毅回复了清明,尽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双手从那脖子上放下来。

    “心魔”,周毅心里莫名出现了这个词语,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我还能再想起来过去。”血奴,不,是周毅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

    “丫头,丫头!哥哥没保护好你。”周毅转身,身影却是那么的落寞。

    “可是师傅,当年你白衣仗剑救我性命,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您的话语。”

    “风华剑,三不杀,孩子,老人,女人,可是,现在您越发的噬杀了,难道这血道六十九重天真的这么邪异改变了你,还是您本就是如此之人,又或者,当年的事情真的对你打击太大了吗?”

    只有低低的呢喃声随风飘逝。

    风,格外的凉,仿佛是在诉说这里的凄凉,仿佛述说着曾经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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