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漫过了屏风,那烟雾缭绕,能看到些又看不清的物体,等候厅中的皇甫智宸竟一阵紧张盈于心底,看着门外逃避,可余光中那烟雾仿佛更加近了,就连院中的花草好像都成了他脑中因看不清而幻想出的某些东西……
狭小的空间里,透视白纱,如风吹花枝般绕着他柔媚舞动着……不自觉双目放空,唇角微扬。
“殿下,人已经离开了。”
被声音唤回,垂眼是灵巧圆溜溜的大眼睛,突觉耳朵火烧的难受,眨眨眼轻咳,“王妃在沐浴,给她准备药。”
“是,殿下。”目送背影离去,她好奇极了,殿下方才在笑?这屋里很热吗?耳朵红成喜服色!
柳知语出门未走多远便有一人相迎,依旧身着黑衣,不再是夜行的款式,“小少主,今日的伤,属下们该死!”
他微微含笑,扶起他拱着的手,“真实才可信,我又怎会怪你们,姐姐已充分信任我,待她醒来定会走遍大街小巷寻我回府。”
“寻?小少主不是已经进府了?”
柳知语哼笑,“被假姐夫赶出来了。”他毫不在意直接代过,朝手下吩咐,“你马上回梁国,先不要透露身份,打探公主殿下可安好待在皇宫。”
“属下遵命!”人走开后,柳知语朝住的地方去,除了担心姐姐的情况其它都还挺合他意。
皇甫兴哲已经派人把诏书撇除周国发放,皇甫智宸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可以想象皇叔离皇兄寝宫不远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狐狸!把开心当为国担忧的政事假心假意去谈!可诏书已发,覆水难收。
晋国,公仪拘执又磨叽了许久才松开南宫槿悠的手去应父皇召见,轻快的步子如长不大的孩子跳进宫殿,简单行礼问候后就冲批阅奏折的公仪毓瀛问:“父皇找儿臣来所谓何事?选好公布天下的成亲之日了!”他激动的贴近龙案。
公仪毓瀛抬眼,儿子喜颜悦色迫不及待的样子激怒了他,“成何体统!”
公仪拘执后退,保持还是应该有些的君臣之礼,眼巴巴望着等候他开口。
“寡人未下赐婚诏书,这门婚事就还能收回。”
公仪拘执的笑僵在脸上,又冷硬的笑出声,以为是玩笑,“呵呵,父皇,君无戏言啊!你开玩笑的吧?”
“君无戏言,但君也会失言。”
公仪毓瀛的严肃完全没有不正经的样子,他认真询问,“父皇,你什么意思?”
“你对槿悠了解多少?”
“她爱我,我爱她,我们就要成亲了啊!”
公仪毓瀛摇头笑,看来情关真是最难过的劫数,傻皇儿!你连她全名都不知道吧?
“父皇你到底要干什么?”公仪拘执着急了,公仪毓瀛淡淡拿出那封信那副画推给他,“看看这些再说不迟。”
“这是什么啊?”公仪拘执先打开的是画,还旋转角度欣赏了会,画的不错,神态活灵活现,只是槿悠被谁做过画啊?他怎么不知道,可能是母后请的人吧。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本太子的女人不许其他人如此细致的看!
放下画对着父皇一笑,甚是自豪,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您老人家儿媳妇漂亮吧!可公仪毓瀛只摇头叹气,公仪拘执不解的打开手中信纸,才短短几行就收走了他所有开心,脸上布满不可思议,再看下去,有失望,有伤心,可还是不愿意相信眉头紧锁拍下信纸强调给父皇听,也是警告自己,“这不可能!槿悠就是槿悠!”
公仪毓瀛走出龙案,“梁国皇后南宫倾瑶亲手所绘,其同时出嫁离国的妹妹槿悠公主!南宫槿悠!”
公仪拘执的手握成了拳头,南宫万俟,我晋国与世无争,你竟也能把手伸至这里!
“她是周国派出的细作,楚国不迎便辗转来晋,南宫万俟无一封书信,如此有主见一心入皇家的女人像是心地单纯吗?你们初见,你说你救了她,当时是否果真危及性命?还是早知你身份博取信任的苦肉计!她无名无分待你宫里数日,流言蜚语四起她都不躲不惧,这是普通女人能忍受的?皇儿!一个连真实姓名都有所隐瞒的女人会对你真心用情?你未免天真了吧!”
公仪拘执抬眼看说话的父皇,瞳孔已溢满怒火,得知本太子身份她反应是不大,去接…她便回了!原来……从一开始相遇都是你处心积虑的谋算!利用本太子的感情留在宫中为你的好皇兄汇报晋国情况!亏得本太子对你如此信任,笃定你天真无邪,许你太子妃未来皇后!你不配!不配!!!
“请父皇收回赐婚指命。”他躬身请命,声音低沉悲伤。
公仪毓瀛何尝不知皇儿的心痛,他拍拍肩膀安慰,冲他点头,“那接下来,这位公主,我们如何安置?”
“赶出去!”他答的毫不犹豫,心却碎了一地。
公仪毓瀛满意并震惊于儿子的决断,或许把皇位交给他,晋国会变成无人再敢觊觎之处!
“这样……不太好。”
公仪拘执被愤怒冲昏头脑,也是急了,冲他极其无礼的喊道:“怎么着你还真想把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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