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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败将别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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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子弟多才俊 卷土重来未可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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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恒没说话,王妃却又再次问道。

    王妃的话中带着些许少年时的岁月,带着些许任性,些许骄傲,还有一丝恃宠而骄的味道。

    杜恒听到耳里,不由得浑身一振。

    熟悉,开心,落寞,难过,千百种意味都聚集在一起,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时候,表妹郑竹影仰着头,眼睛里尽是不服输的泪水。倔强的看着他,就是不肯对他认输。

    那时的自己一定会宠溺的说,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可是岁月无情,转念间已过去了十多年。就算她还像从前那样对他说话,她的容颜,他的心境,他们这样高与低,主与仆的关系,一切一切还能让他轻松说,好,好都依你么?

    可是犹是这样,杜恒仍然不能拒绝他的表妹,一如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是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

    杜恒叹口气,语气倒是缓和了。

    “王妃深夜出宫,恰逢宫中又有逆贼反叛。这宫禁真是开不了……除非,王妃出示太妃懿旨,末将现下就去向上请示,也许还能出去。”

    郑竹影下了帘子,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从身旁拿出早已做好的假懿旨。想转过头去将懿旨递给杜恒。

    那白嫩素手,竟然被一双又厚又粗糙的大手握住。

    竹影心中一动,抬眼去看李裴安。

    这人咧开嘴无声笑了笑,将她的手一寸一寸捋过,从她指缝间掏出了一只带着尖利钩子的耳环。

    他在她耳边道。

    “王妃也太不仔细了,耳环自己摘了,怎的又不戴了?”

    郑竹影有些恼恨的看着李裴安,这人进了车厢就闭目装睡,让她以为终有机会,趁机卸掉一只过去女儿家时的耳环,只想趁递懿旨之时,传给杜恒。那杜恒见了,必然生疑。可是这人却将她的动作通通记在心里,偏在她心中兴奋极了,临了了,将她耳环搜了出来。

    眉目圆睁,正要发脾气。不想脖颈上的手指骤然发力,那疼痛差点让她缓不过神来。

    她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老实下来。一时她又掀开帘子,想了想道。

    “表哥,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也有太妃的密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还请表哥通融。”

    那表哥两字似乎让杜恒再次心软,叹气道。

    “你把懿旨给我,我去请示一下都管大人,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郑竹影不动声色掀开车帘,将这晚精心打扮的整张脸颊露了出来。那大红唇色在这夜晚分外的魅惑。她慢慢伸出手去,将手中的懿旨递给杜恒。

    可是就在她的手离开的那假懿旨的那一刹那,杜恒只觉手掌中刺痛,紧接着有不软不硬却又咯人的一样物件放入他手中。

    他猛一抬头,却正对上那让他属于的不能再熟悉的美眸。

    那美眸微睁眼,黛眉微颦,她大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安转动。

    他心中猛然醒悟,急忙低下头去,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恭敬地道。

    “请王妃稍等。末将这就去请示。”

    只有一柱香的功夫,又匆匆跑来,躬身道。

    “开门,请王妃慢行。”

    安烈王妃坐回车厢,李裴安看着那车帘晃动处偶尔闪出的杜恒的身影,冷笑道。

    “果真是相好,竟然这样也能骗过去。”

    安烈王妃气的牙根痒痒,冷冷道。

    “他是我哥哥,请你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侮辱我,再侮辱他。”

    那李裴安冷哼一声,放在郑竹影脖颈上的食指和拇指倒是松了松。

    两人同时默不作声,只是郑竹影心中砰砰跳,她抚摸着手上已经断掉的寇丹大红指甲,心中惴惴不安。

    原来她在和李裴安拉扯之时,已经狠命撕下自己指甲。有人指甲偏软,空手咬牙就能扯开,有人指甲偏硬,是要那甲刀才能剪下。偏她就是那软指甲,也因为此,她多年留不长指甲。

    马车辚辚晃动,车厢里一片沉默。出了云龙门,下一个道卡是抚仙门。马车再次停住,这里已经远离内宫,守卫自然松了很多。

    李裴安心中微微放下,掐着郑竹影脖子让她继续。

    不想郑竹影报了姓名,又拿出了假懿旨,车下的守卫虽毕恭毕敬,却道。

    “不敢冒犯王妃,可是上面的命令,让末将要将这马车里外都检查过方可离去,王妃您看。。。”

    那郑竹影心中一紧,急忙去看李裴安。李裴安面色未变,嘴角还带着些许笑容,可是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却严厉扫在郑竹影面上。

    郑竹影长舒一口气,假装历色道。

    “大胆。我是朝廷太尉,大将军,安烈王的遗孀,你们竟然要到我车内搜查,这是要置我于何地?”

    那侍卫急忙扑在地上,可是一旁一个阴冷的声音道。

    “请王妃体谅。这是今晚的规矩。”

    说这话的,郑竹影认识。是殿中都尉指挥使乐中。她正想说话,只觉那脖颈上的手微微收缩,虽不至于掐死她,却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转过头去,对上那李裴安的阴沉的眼睛。却发现他的肌肉隐隐收缩,脸色有一种凶狠前的平静。

    却听乐中铿锵道。

    “请王妃下车。”

    郑竹影满手是汗,眼睛盯着李裴安,不知道是该下呢还是不该下。

    而那李裴安已由刚才端坐的姿态,变化成为蹲着的姿态。

    他的肌肉隐隐转动,手中长剑自然出鞘,脸上表情狠厉,好似一只黑夜的猎豹随时准备向他的敌人发出致命一击一般。

    对于那车里的沉默,车下的乐中似乎意料之中。

    他顿了顿,大声道。

    “安烈王妃,您再不下车,末将就要冒犯了。”

    说罢,拔出刀来,跳上车辕,用刀去掀那车帘。

    车夫在明晃晃的刀剑下吓得腿脚发软,倒在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车帘被掀开的那一刹那。马车中忽的有人如同上弦一般冲了出来。

    那人的手中铜剑直直刺向乐中。那乐中早有准备,避其锋芒,极速后腿。

    那人一击不中,也不下车去追乐中,他的怀中,死死卡了一个女人,一个尊贵的女人。

    “不想让安烈王妃死,就让我过去。”

    李裴安冷冷道。

    那乐中对此极为恼火。须知安烈王自战死沙场,在朝廷。在太后面前,这位王妃地位极高。若今夜他支付不了李裴安,又让他伤了王妃。与皇上,于朝廷都不好过。

    那乐中冷冷到。

    “你把东西和人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李裴安冷冷道。

    “什么东西?”

    “晋王玉琮。”

    “那李裴安仰天大笑,这晋王玉琮本就是我李家家传之宝,这么多年我终于拿到它,岂可给你?让开。要不然,我让你们王妃立时毙命。”

    说着手上使劲,郑竹影只觉一阵无法承受的痛,一时头重脚轻,软软下去。

    那乐中大叫,让他走。

    一挥手,两列侍卫向两边跑去。

    那李裴安砍断那马车缰绳,一手揽着王妃飞身上马。

    可说时迟那时快,吕垣忽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瞬间就向李裴安冲去。

    李裴安一手持剑,一手挟持郑竹影,可是对阵吕垣的手上却毫不放松。

    那李裴安已是穷途末路,所用皆是拼命的打法,吕垣要顾忌王妃,因此虽武功高强,竟然一时不能治他。可却拉着马缰不让马走。

    那李裴安夹紧马肚大叫道。

    “吕垣,你等着为安烈王妃收尸吧。”

    说罢下了狠手去掐郑竹影脖颈。

    那郑竹影只觉天旋地转,几乎晕厥。

    吕垣急忙松了缰绳,不敢再拉马缰。

    李裴安哈哈大笑,正要夹紧马肚子冲了过去,正在这时,侧里斜此出一人,那人持剑啊的一声便向李裴安冲来。

    李裴安冷笑一声,叫到,“杜恒,就凭你?”

    说着那青驳剑已到杜恒面前,眼见青剑劈来,却一点也闪不过身去,不由得啊可一声,心道。

    “表妹,来世再见。”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睁眼看时,却见李裴安已经和郑竹影一齐滚下马来。

    再次起身,却见郑竹影手持金钗,那金钗不偏不倚就插在李裴安胸前。

    血,极速流了出来。

    李裴安面上全是不敢置信,他睁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浑身是血,眼里带着惊恐,可是手上金钗,却寸寸,一分分,坚决的,毫不犹豫的越插越深。

    郑竹影虽在上位,可她厚待下人,这她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亲手杀人。

    她见李裴安还在瞪着她,她的脑子不由自主说道。

    “我……我……我不能容许你伤害我表哥……”

    李裴安虽难以支持,但是忽的手上使使劲来。郑竹影顿时头晕目眩,只觉要背过气去。

    她的美眸仍然死死看着他,正如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可是那抓着金钗的手再次用力,死死的,狠狠的,一点也没有任何犹豫。

    可就在这时,一柄剑从身后直直刺向李裴安。这是乐中的剑。

    李裴安棕色的瞳孔渐渐变得僵硬,可是那双眼睛仍然死死瞪着郑竹影。

    他忽从口中大口喷出血来,身子直直扑在郑竹影身上,然后一点一点软了下去,郑竹影就那样一动不动,感觉这那个人,一点点下滑,下滑,直到扑在地上。

    血染红了郑竹影周身的白色披风,寂静的大明宫。忽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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