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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江湖之仙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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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行与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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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君返回东院住房后,同妻妾两位夫人去往后山梅园,中间乘坐一小段路程的奢华银镶玉琢的奢侈马车,大概就五百多米的距离。过程中可以听到练兵场上众将士的齐声步伐透过一片林墙传来,想来是墨龙正在点其十万骁勇铁骑。

    马车由三匹健壮棕赤俊马作为动力,后面车厢设施齐全,是正方形格局,玄青绸帘中内厢有三十平方米,正坐墨君,妻妾各坐两旁靠窗棉椅,只听墨君神色喜悦,正与两位夫人说起今早墨遥转醒的好消息……

    墨遥如同活死人般躺了八年多,现在终于醒了,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如今竟然苏醒,而且从一纸书信上可以看出,字面上墨遥写的字自成格调,一撇一挪字形柔软舒展,字体端正一致,行如流水。

    墨遥一醒来就能有如此文韵功底,当墨淳大管家看到这份书信时比谁都喜悦激动,手捧这封家书时手指不自觉也在轻轻发颤。在办公厅当着众捡信官的面失声大笑,最后眼泪止不住流出眼角,稍作平复情绪后,赶紧向身在崇尚殿的墨君传达喜讯。(墨淳为何如此激动会在后续情节展开。)

    说来这封信到达墨君府时以过一个多月,这个世界多数通史、人文、建筑、还是古代风格,交通不像现代那样便利,运输体系相当分散,还没有形成一套独有的统一体系,或许是因为诚信问题,或许是其他一些原因,有人尝试过,外界反响不是很好,最终没有做成这件事情。

    车厢内,待轩辕雪姬看过墨遥书信后思绪万千,当然她隐藏极深,现下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后而递给李苏圆,当她看完这份家书后露出盈盈笑容,轻声说道:“从遥儿字迹上来看,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而且信中还向姐姐和妾身问好,夫君真是好福气呢!”

    李苏圆既然都这么说了,轩辕雪姬总不好板着脸,随即迎上话语:“妹妹说得是,遥儿写得一手妙笔生花的好字呢!”

    听得两位夫人这样赞誉遥儿,墨君笑眼眉开,看来今日心情很不错……

    ……

    轩辕雪姬为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是墨安贤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墨遥的母亲——王云,后又纳妾镇南王的表妹——李苏圆。

    本来轩辕氏嫁入墨君府是为妾室名分,先产下墨懿,随即在第二年王氏产下墨遥,王氏在这年染上怪病,在生下墨遥不久之后就已经去世,留下墨遥成了没有亲娘疼的孩子。

    王氏走后三年,轩辕氏时不时给墨君灌耳边风,央求夫君为她转正,墨君每次都是避而不语,有时就随便敷衍几句草草带过,轩辕氏自然听出夫君意思,而后将心思转向晨德皇帝,几次借由回家探亲在哥哥和母后面前进言,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话说多了自然听出雪姬皇妹的意思,打断骨头都连着筋,晨德皇帝当然会向着自己家人。一封皇信亲笔不成,直接公开下达诏书,在文武百官注视下,属实无奈之举,难道要为一个名节与整个轩辕朝堂为敌吗?孰轻孰重自然有个分寸,也就被迫答应下来。

    李氏说来也巧了,当年去往暑南之地拜访镇南王,独自赏园时在凉亭偶遇李苏圆,当时墨君正觉失去王氏这一枕边知己心有孤寂,突然听得远处琴声袅袅,悠远深长……逐渐被古筝意境所吸引,待寻得旋律来源后,墨安贤看得女子面容花色对他倾城一笑,微微点头示好。那几天墨安贤与李苏圆欣然畅谈,镇南王得知后自然极力想要促成这门亲事,两人相识、相知、可以说是情投意合,不过半年便嫁入墨君府。李氏贤良淑德,文从小出身在书香世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佳人。

    王氏就说来话长了,后两位夫人都是半路嫁入墨家,王云则是与墨安贤从小青梅竹马的知己,当年同在【神机鋳(zhu)】门下修习机关道,后虽然因一些变故两人背离师门,王云伴随墨安贤一步一步踏上人生征途,最后跟随晨韵仙皇征战沙场,因为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机关术,才打下这万千轩辕疆土。晨韵仙皇亲言:如果将轩辕皇朝一分为二,有一半就属于墨君王。由此可见墨安贤在其轩辕皇朝的地位……

    ……

    不过多时,听见厢外一声风铃轻脆悦耳,奢华马车也在车厢滴答滴答马蹄声下转为平静,风铃是厢外马夫到达目的地通知方式。

    宽长青砖道路,两旁红墙青瓦沿,梅园入口是缺角弧圆形状的拱门,门墙上仍有两句饱经风雨的提词很是应景……

    巍山缚笼晶莹雪,寒梅独揽一寸樱。

    凡是观者都不由赞叹一番提词人功底深厚,其意境恰到好处……

    马夫先前放置好踏下马车的暗红阶梯(三道),四步踏下青砖地面后,三人缓缓走进梅园,不禁欣赏一番梅景后,来到暖香阁一楼……

    推门而入只见墨雪坐在漆花圆凳上正在抛出一粒肉干喂给赤丸,墨晴呢?这时又下了一盘棋局,手执黑子举棋不定,观看棋盘上黑白子势均力敌,形如龙虎之争互不相让。这一棋局墨晴右手白子,左手黑子,竟然下棋把自己下到走投无路,属实让人看不懂其境所在,不过正因如此才能凸显出墨晴棋艺高超,深熟大局之重。

    墨雪看见父君推门进入暖香阁很是开心,将手中纸袋随意放在大理石桌上,几步钻入父君怀中,然后嘟起小嘴抱怨道:“父君迟到啦!雪儿很生气……”

    墨安贤搪塞道:“额…这个……父君朝堂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下次一定准时。”

    墨雪水灵眼睛溜溜一转,拂在父君耳边轻轻说道:“父君,让娘把哥哥带给雪儿的蜜糖还给雪儿,不然雪儿不要原谅父君。”

    墨安贤仔细听完雪儿的悄悄话,然后拂在墨雪耳边轻轻说道:“嗯,父君知道啦,一定完成雪儿托付的任务。”

    “嘻嘻……”

    父女俩相视而笑,两位夫人看得早就有些嫉妒,丢下父女二人说些甜腻腻的悄悄话,坐在漆花木凳上观看墨晴棋盘上的棋局。

    李苏圆观后笑道:“晴儿又在下自观棋……娘看棋局走势不相上下,这下可要费神喽。”

    而后墨安贤也抱着雪儿坐下来,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询问道:“雪儿,哥哥去哪儿了?”

    墨雪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有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下人找哥哥有事,雪儿听到说是李公公……父君还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

    墨遥转醒,自然要告诉家中人,墨晴在父君说出二哥转醒后放下手中棋子,转而问向二哥如今情况,待她看过二哥亲笔书信后心中自是喜然,只怪二哥没有提及自己而心有抱怨。两人自小就天天腻在一起,时而会睡在一个被窝里,然后谈及一些理想前程。床塌上八岁的天真少女对自己的未来多有美好憧憬……

    “晴儿以后要嫁给遥哥哥。”

    墨遥少年时才学出众,那时思想上以褪去一些稚嫩,殷殷一笑:“傻妹妹,我们可是兄妹,不能在一起的。”

    环在墨遥身前撒娇道:“不嘛,晴儿非遥哥哥不嫁。”

    墨晴依旧记得那时自己说过的话,俊美瓜子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樱红,都快与梅林花色相媲美,儿时不懂事,童言无忌自然不会当真,但墨晴是自心底对遥哥哥深有亲切感。

    至于墨雪自记事起墨遥已经不在墨君府,对于遥哥哥只听父君还有其他一些人提及过,从未见过自然不会有什么印像。

    墨晴自想着儿时往事,嘴角情不自禁上扬,这种笑容真实,亦来自内心深处的欣然一笑,随后淡淡说道:“父君做何打算?是否派人将二哥接回府上居住。”

    墨安贤听及女儿这样一说,放下坐抱中的墨雪,双眉一愁不经皱起,一路上来他也在思量,到底该不该接回墨遥……只因当年事出有因,现如今残害墨遥之贼仍然逍遥法外,现都不知是不是身边亲信之人所为还都是猜测。

    墨君觉有些遗憾,叹声说道:“信中所说遥儿尚未完全康复,不易舟车劳顿。晴儿若是想多年未见的哥哥,那就与懿儿一同前去代父君探望一番。父君真想亲自抱抱我那遥儿……但现下国事紧张,不知何时会起战事纷争,分身不得啊!”

    墨晴笑意更开,心下满意道:“嗯,如此甚好,晴儿也想与二哥叙叙旧呢!”

    李氏盈盈一笑,在晴儿面前露出温柔之意:“嗯…遥儿独自留在晋阳总归不好,晴儿与懿儿这次前去看看情况,如果已无大碍还是接回府上一家团聚为佳。”

    “嗯,就随遥儿意思,此去不必强求,还要为华佗准备一份厚礼一并带上,另外点将五百随同,这下为君就放心了。”墨安贤思量过后,认为还是尊重墨遥的意思,然后不忘为零碎小事操心一番。后眼观棋盘,不经被这势均力敌之势吸引,两两思索后拿起黑子落下……

    墨晴看之更是疑惑,看不懂父君为何要下在禁处,有违君子棋局……

    “父君,为何要下在这处,这不是画龙点睛么?”

    “嗯…不然,晴儿只观得局势大局,细枝末节却全然不顾,往大处想自然是一盘死棋,但是不要忘了有时潭井在关键时候也能将回一局,晴儿再仔细看这棋局,向下推演虎压行龙,难于飞天……”

    墨晴疑惑,不得其要领,自顾自又下了九步才有所顿悟,果真如父君所说,猛虎威势,利爪已然将行龙拦腰斩断,让其首尾不得相顾,形势以断,再下去必然是白子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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