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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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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刘决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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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刘决穿戴整齐,随同韩庚林进宫。

    按照宫里的规矩,进了宣德门就要下马,也不得乘坐轿子,只能步行。

    一路上,处处皆是威严华丽的皇宫大院,皇城司的侍卫林立。

    对于刘决来说,这第二次进宫跟上一次又不一样,上次只是一个从八品小吏,诚惶诚恐,这次即将被擢升,志得意满。

    刘决一路走一路观看,心里暗自赞叹:果然是皇家气派,那种至高权力所带来的肃穆感无法比拟,即便皇宫只是一间破草屋,也是心旷神怡、威风八面。

    一路左顾右盼,心潮澎湃万千,刘决就跟着韩庚林到了皇宫文德殿。大殿高大华贵,一股天然的威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久,便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帝驾到。”

    韩庚林和刘决慌忙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一个劲儿的磕头,直到皇帝从大殿后面走进来,坐到了龙椅上,这期间,两个人足足磕了数十个响头。

    这是刘决第一次见到皇帝真容,不由得偷偷瞅了一眼大殿之上的皇帝。

    皇帝精神矍铄,高大魁梧,英气逼人,天子果然就是天子。高高在上的天子,遥不可及,却又如此逼真。

    刘决想,要是我能坐在上面,当上皇帝,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也够了!即便是死,也值。

    皇帝看到两个人还在跪拜,便道:“快平身吧。”

    两人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皇帝见刘决清秀俊美,气度不凡,但额头、嘴角、手指都有伤口,便问道:“韩庚林,你身边这位是……”

    韩庚林忙道:“启禀万岁,这位就是老臣要举荐的一代奇才,云城英雄,巡检刘决。”

    刘决忙又要跪下,皇帝摆摆手示意免了。

    皇帝欠了下身子,表示很感兴趣,问道:“云城英雄?从何而来?”

    “万岁,您可知道云城近来连续出现的离奇死亡事件?”韩庚林反问道。

    皇帝捏了捏龙须,点头道:“官家有所耳闻。”

    韩庚林指了指刘决道:“这案子已经破了,破此案的人就是刘决。”

    “这小小的云城府巡检破了这离奇的大案?”皇帝感到不可思议。

    韩庚林道:“正是。圣上,这个刘决,有着多年来的巡查经历,所以,他对我京都的各个街巷、庭院、酒肆了如指掌。

    那离奇的妙龄女子死亡案件,他第一时间发现并报官的有三起,虽然他没有查案办案的职责和权力,但他不顾个人安危,深入案发地点,勘察化验,研究分析,最终绘制出了凶手作案分析图。”

    说着,韩庚林从袖口里掏出了那幅地图,便有太监接过地图,先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才递给了皇帝。

    韩庚林又道:“后来,有天晚上,刘决在东水门附近遭遇了那个西洋人凶手,虽未能捉住他,却见到了凶手模样,画了一幅画像。”

    韩庚林又将画像拿出来,递给了太监,太监检查后又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地图和画像,点点头,问道:“那后来呢?”

    韩庚林道:“回禀皇帝。这刘决便拿着画像找到了大晟府教坊,那里不是有十几个西洋人吗?他去了那里,一一核对,发现凶手不在乐队中,但这次调查,使刘决确信凶手就住在皇宫周边,凶手是白日入眠,夜间行凶。

    所以,刘决便备齐了武器,每日夜间彻夜围着皇宫外巡查。果然,昨夜发现了凶手……”

    韩庚林碰了一下刘决的袖子,拱手道:“皇帝,请让刘决来讲述昨夜他与凶手那惊心动魄的战斗吧。”

    皇帝哦了一声道:“刘决,你说来听听。”

    刘决便将昨夜追踪凶手,射杀凶手的过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皇帝龙颜大悦:“好啊,一个小小的巡检,破了这千古奇案。”又思忖片刻,道,“刘决,官家封你为御前四品护卫如何?”

    刘决惊喜万分,一时忘了行礼。

    韩庚林忙暗中踢了他一脚,刘决慌忙跪拜在地:“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随后又赏了韩庚林和刘决黄金万两、绸缎千尺、良马无数。

    两人谢了皇帝,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云城府衙。

    随后,韩庚林又叫来了西洋人到停尸房指认了凶手,都认定那具尸体就是吸血妖杰瑞。

    案情大白,西洋人却受到了牵连。

    有人便建言,这西洋人鬼怪陆离,恶魔附体,带来了不幸之兆,灭顶之灾,应当予以驱赶。皇帝于是便下令,将西洋人立即驱赶出东土大康国。

    这十几个西洋人发财梦没做成,便灰溜溜地乘船返回了西域。当然,那个译胥昆仑女子阿吉也受到了牵连。

    午后,刘决在云城府衙协助韩庚林处理完案子,正要回家报喜,却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太子驾到。”

    韩庚林和刘决慌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见两人起身,太子道:“韩大人你且退下,本宫有几句话要跟刘决说。”

    韩庚林慌忙退了出去。

    太子又将其他闲杂人等支了出去,只留下那贴身少保李承宪。

    刘决不免有些疑惑,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昨夜可是在西宫外墙外看到一个白影,便跟了上去?”太子也不多说,直接问起了公主的事情。

    昨夜,公主神秘失踪,太子焦急万分,四处寻找。

    刘决点头道:“正是。卑职一路跟到了乱坟岗后面的黑森林中,看到了那西洋吸血妖正把自己的手腕给白衣女子吸血。”

    太子惊道:“那女子喝了吸血妖的血?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假。”

    太子神色慌张,又问:“那白衣女子是何等长相?”

    刘决道:“距离比较远,看得不甚清楚,不过从穿高尚睡衣来判断,可以确定出自宦官之家。而且,她掉了块玉佩,国内罕见,似乎是沙俄碧玉。”

    说罢,刘决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佩。

    太子一把夺过玉佩,只看了两眼,便痛苦地低下了头,喃喃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刘决惊道:“太子殿下,您认得玉佩的主人?”

    太子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刘决道:“后来那西洋人将女子带走了。小人无能,并没有追上。他后来又折回来跟我决斗,我便惊险地将他杀死了。”

    太子不无敬佩地瞅了瞅刘决,心想,如果早一点把这人笼络到身边就好了。

    太子叹口气,命令道:“那个吸血妖的尸体在哪里?本宫要去瞧瞧。”

    “在停尸房。”

    “带本宫去。”

    刘决便领着太子和少保去了停尸房。到了门口,里面恶臭之气扑鼻而来。

    少保建言道:“殿下,不如让刘护卫将尸体抬出来吧,里面尸体很多,恶臭熏天,我怕脏了您的衣服。”

    太子点头道:“也好。”

    刘决抬头看了看正当午的太阳,说:“这外面怕是会腐蚀尸体。”

    “无妨,快去吧。”少保有点不耐烦,催促他莫再磨蹭。

    刘决便找了一个爪牙,两个人将吸血妖的尸体抬了出来。

    尸体很臭,太子和太保都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刘决将那西洋人的尸体从屋檐下放到了院子里,太子和太保都附下腰看,可就在这一瞬间,尸体刺刺拉拉冒着烟瞬间化作了一团灰烬。

    众人都惊呆了。

    刘决抬眼看了看太阳,说道:“难道这吸血妖怕太阳不成?”

    想起那阿吉姑娘说的,这种恶魔白日睡觉晚上行动的习惯,便觉得自己的推测有一定道理。

    太子对刘决说:“刘决,本宫对你十分欣赏,破了这连环凶杀案,稳定了民心,安抚了那死去的冤魂,功不可没,乃我大康国难得的将才、奇才。为此,本宫赠你一件宝贝。”

    太子说的是“赠”而不是“赏”,一字之差,意义就不一样,等于是太子放低了身段,将刘决当成了朋友一般,平起平坐。

    刘决领会到了太子的深意,感激万分,却又不能太明显地表露出来。

    这时,少保已让两名卫兵抬过来一把三尺长的大刀来。这把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威风八面,一看就知是一把绝世宝刀!

    刘决感激涕零,慌忙跪拜在地:“谢太子隆恩。”

    太子立即免了礼,笑盈盈的让刘决试试手。

    刘决于是单手毫不费力地就拿起了刀,看得刚才抬刀过来的卫兵惊诧不已。

    刘决自幼便有神力,这五十斤重的刀使起来正好顺手。腰间那把朴刀轻得像把扇子,一直将就着用。

    太子早教人打听了刘决的喜好,便用这把宝刀来收买他。看刘决耍起这五十斤中的大刀竟毫不费力,也是连连称奇。

    便道:“这把宝刀,叫做虎翼刀,相传来自上古时代,前朝有人从上周太庙里盗墓所得,又经过了名匠历时两年锻造加工而成,锋利无比。这神刀仅有三把,龙骨刀、虎翼刀、犬神刀,皆有神力。看上去有些笨重,用起来却是灵巧无比,变幻莫测。希望你以后继续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再立新功!”

    刘决再次拜谢太子。

    太子拿了玉佩,离开了云城府。

    太子和少保并没有返回宫中,而是骑着马一路往北出了城。

    太子按照刘决说的路线,过了乱坟岗,进了黑森林,四处寻觅,一时迷了路,转了一大圈才又找到刘决留下的脚印。

    后来看到地上有几支刘决射出的箭,便在这箭附近寻找,不多时,终于找到了刘决所说的林中空地。

    地上有些积雪还没有化透,上面果然有一摊黑血。

    少保看看日头,竟然已是申末时分了。

    两人沿着箭头射向的方向往前走,走了半里地,并没有见到异样。

    正在纳闷间,忽地听到周围有簌簌的树叶被什么东西踩动的声音,登时感到了一股股杀气,且伴随着几声凶兽的低吼。

    太子和少保发现,他们被七八只野狼包围了。

    这几只狼体型硕大,全身灰黑,眼睛闪出绿光和杀气。

    它们几乎同时发起了进攻,从四个方面扑了过来,太子和少保腾空而起,顺势用一招飞流直下,将剑气化成万道光芒劈了下去,瞬时,那七八只狼已有三四只被劈成了两半。

    剩下那几只,嗷嗷吼了几嗓子,逃之夭夭。

    冬天的太阳总是坠得很急,刚刚还在中天,一眨眼工夫便坠入大地。

    天色暗了下来。

    太子和少保继续往前走,听见前方有飞流的声音,便急忙又走了一百多步,终于走出了黑森林。眼前的景色十分壮美,对面是一条百尺飞流,奔腾而下,飞流下面是一个水澈见底的深潭,潭水顺流而下,当是汇成了云水河。

    潭水四周皆为峭壁,两人就站在这悬崖边上。

    飞流亦是从峭壁上下来,周边危峰耸立,乱石穿空,惊险异常,怪不得这么美丽的景致竟无人发现,一来是乱坟岗和这黑森林一向阴森恐怖、虎狼出没,无人能穿过树林到达此地;二来飞流位置险恶,不是武艺高强之人哪里能上得到这里来?

    行到此处,没了道路,再无发现。太子叹息,黯然神伤。

    少保安慰他道:“殿下,也许公主只是失踪,过几日还能回来……”

    太子苦笑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被吸血妖带到这里的白衣女子就是公主。”

    “殿下……”

    太子咬牙切齿地说:“无论如何,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鬼要见鬼。”

    说完,太子呆呆看着那飞流,恍惚觉得那飞流后面似有空洞,闪闪烁烁有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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