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片鲜红。身后的团子和爹娘却不见了,只有老板站在我面前一脸吃惊,灌灌一脸严肃立在一旁,黑衣人站在高处大笑。
“晓,对不起。”老板抱住我:“对不起。”
我被他抱在怀里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周围一片冰冷,感觉自己都好像变成了冰块,心脏的地方很痛。
“疼”
老板松开我,抚摸着我的脸“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我,我是不是成魔了?”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晓。”老板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小团子们”
“你刚刚看到的是幻术,他们还好好呆在家里。”灌灌看着我说。
“幻术?我的定力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对不起老板我该相信你的。”
“不,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安。”老板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花,我也好想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千般万般难过我的眼睛都是干干的,没有一滴泪水。
“我们回家。”
“回家。”
我重复着他的话,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赤突然纵身到我面前。“你带不走他的,他已经坠入魔道,外面的阳光对他来说现在就是毒药,你想让他被活活烧死吗!?”
老板挥手一拳打在他脸上“滚开,我回头自会来了解你!”一道白光,我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被烤了一下,再睁开眼睛就在书阁。老板坐在我身旁。
“晓,成魔没关系的,只要修炼得当,还是正常人的。”
我听着老板的话顿觉心中苦涩,像是含着黄连。“老板,还不如你直接把我吞噬了。”
“你,说什么傻话。”
“也许要不是我的存在,赤就不会存在,就不会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
“不要胡思乱想了。”老板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自己的。”
老板看着我苦涩地笑了。
“放心,老天早晚会放过我们的。”
“嗯”
晚上我嚼蜡似的吃了晚饭,临睡觉之前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想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分割开。我随意扭动着水龙头,扭着扭着我发现我竟然感觉不到水温的变化,来到最热我也只能感受到水冲到身上,我周围的一切都是冷的!
“寒。”
很快老板走了进来。他敲了敲门“晓?”
“我感受不到温度了”
“晓。”老板看着浴室的门坐下“因为你本不是魔族,成了魔你的五感会一点点消散。”老板越说声音越颤抖。
我听到了最后的几个字,顿时觉得心里一凉。我的五感会消失。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碰不到,感受不到?”
“晓”
“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还有我呢,一切都会好的。”
我隔着门,背靠着老板坐下。我发现老板的声音在慢慢变浅,变小,我的听觉是不是也要离开了。突然我清醒地听见了老板的声音。
“晓,我们心灵相通,以后我做你的五感。”
他说的很坚定,用心交流这世界上应该也只有我们了吧。感觉世界正在一点点离开我。我感受到有水滑进了我的嘴里,我留下了泪水,镜子中一滴血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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