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旧时月如钩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4章 另一个时弎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阿宝用心做的菜,便是时弎这种吃过宫宴的人都觉得,味道非常不错,尤其是一道农家菜叫菜包的,

    取了新鲜白菜叶子卷了刚出锅的米饭和阿宝做的辣味蒜酱,再有一些当顿炒菜炖菜什么的各放进去一些,硬是香的时弎饭量都上来了。

    在时弎看,阿宝这个人,就是不长这么张水灵灵的脸,相处久了也是个很吸引人的姑娘,她是那种很心软又很钻牛角尖的人,

    就看她对时弎不放她走这事这么不满意,不如意到都去寻绳子上吊了也不试图弄死时弎就知道了,不放血了这又高兴起来,还给他做了这么多好菜。

    时弎觉得,祖宗指点实在有用,要让他自己寻摸,他估计穷其一生,也找不到阿宝这样有意思的人。

    要是阿宝知道时弎这么想一定会唾他一脸,以为她不想弄死时弎吗?这不是体内还有只连心蛊嘛。

    不过心情好是真的,阿宝不仅做菜用心了多,还趁着体力好,炒了不少豆面做年糕吃,她上辈子家里穷,过年了杀鸡宰羊的不舍得,但年年过年,必要煮烂了红小豆,做上一盆热腾腾的年糕的,

    刚打好的年糕,包上软烂和了白糖的豆馅,再滚上一层炒好的豆面,又软又烫又甜,一口咬下去,馅仿佛要流出来。

    阿宝最爱吃这个了。年下哥哥总要回家过年,有哥哥在,后娘不敢当面苛责,所以年下的年糕和哥哥的麦芽糖,是阿宝生平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除了这些,果子蔬菜吃不完要晒成了菜干果干,到了冬天菜干要炖肉吃,果子干蒸发糕时放里一些味道更是不错。

    猎的黄羊袍子什么的野物,吃不完也要做成酱肉腊肉好留着过冬。

    阿宝虽不用见天养花养蛊了,日子却更忙碌了起来,时弎看阿宝像只忙碌的小鸟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满心热腾腾年糕般的爱意都要像热豆馅一样流淌出来了。

    时弎看着他亲自抢回来的小媳妇,想着闲暇了,要给媳妇做个定情礼物才好,媳妇日日戴在身上,才能更记得他时弎的好。

    说干就干,时弎这里存了不少早年收集的好东西,可他想着,既是定情之物,一定得他亲手做了才有意义呢,那些金钗玉佩的,媳妇喜欢直管去拿好了,他又用不着。

    时弎寻摸了几日,想起后山仿佛大黑爬过一根细细的白桦,虽是白桦,但大黑那么大一坨压上去也压不断它,木质一定十分坚硬,姑且就叫这树铁桦吧,

    时弎偷偷跟大黑到后山,把这铁桦连根拔起,让大黑叼回来,他跟在后面用轻功跑。

    阿宝是向来不关心时弎做什么的,所以即便他跟大黑扛了一棵树回来,阿宝也只以为这树的树汁是入药用的,

    倒是大黑,叼了这么大一棵树回来,一口细密的尖牙都硌断了两颗,嘴里也擦出了血,一副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子。阿宝当即就不干了,扯着时弎非要他把大黑治好才放他进屋。

    “畜生不都是能自愈的,你当求你相公医治那么容易啊,何况这么点小伤,几天就好了”时弎着急去摆弄那根铁桦,不想用他宝贵的伤药治这么点小伤。

    “它牙都断了两根!你怎么比自己去抗树倒让大黑去抗!阿宝扯着时弎的袖子就是不让他进屋,呲啦一声,就拽破了时弎平日常穿的那身黑衣。

    “蟒蛇吞猎物又不用牙,断了就断了嘛,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那药给我,我自己去给他上药!”阿宝实在受不了时弎这幅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的死样,看着她就莫名的来火。

    大黑养到这么粗不知道陪了他多少年,这么多年的感情换不来一点另待,还把大黑当普通畜生看。

    “嘿、我说,你不是看这条蛇比我还要紧吧?”时弎看阿宝气的眼睛通红,当下又醋的来了脾气。

    “它当然要紧,它比你要紧一百倍!怎么是它断了牙不是你断!你死在这里都不如大黑擦破了嘴要紧!”阿宝想也不想就跟时弎喊了起来。

    “我说,我最近对你太好了…

    时弎也不管什么树不树的了,拎着阿宝脖领子就给她拖进了屋,咣当摔到床上解下了腰带。

    “时弎,你干什么!松开我!”

    阿宝见时弎瞳孔变成了浅绿,深觉作坏了菜,这些什么武功高手最爱走火入魔了,他不会一时没了理智把自己活剐了吧?早知道还不如自杀了。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

    时弎解了腰带用牙那么一撕,劈作了四条,期间阿宝跳下床还想跑,让时弎一把抓了回来捆在了床上,阿宝见时弎把她手脚都捆在了床架子上,以为真要被活剐了,当即连哭带叫。

    “你放我下来!变态!放开我、救命啊!”

    “这谷里有谁敢过来救你!你不是指望着那条蛇吧?”时弎阴测测的抚摸着阿宝的脸颊,亮出了一把银亮的匕首。

    “时弎,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眼见时弎亮出了白刃,阿宝当即涕泗横流,眼泪一行接一行的往下滚。

    “时弎!你要剐了你媳妇吗?咱们可是祭了天地的,你瞅瞅我是谁…我是阿宝啊”阿宝被时弎扯开了衣领子,妄图唤回时弎的神志。

    “呵呵…现在知道是我媳妇了,晚了”时弎抬起匕首划过掌心,在刀刃刀尖染满了自己的血,果然是修的毒功,匕首马上被时弎的血染的漆黑。

    “沾了我的血,弄出来的伤痕这辈子也治不好,也让你涨涨记性,记着自己是谁的女人”时弎落了刀划在阿宝胸口,阿宝已然哭破了音,张着嘴眼鼻发酸,一口气仿佛噎在了咽喉吐不出来,只有眼角的泪水流啊流,洇湿了大半枕面。

    娘…好疼…怎么当初不带了阿宝一起走…时弎的血染就百毒,一落刀痛的阿宝蚀髓削骨,阿宝一双眼睛睁的奇大,目光直直落在棚顶幔帐,好像死了一样。

    众生皆苦…为什么娘要生我下来,这辈子受尽苦楚,我为什么不早早死了算了,早知道…早知道时弎是这么危险的人啊…

    门外居然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大黑用尾巴打在木门上,打的木屋仿佛散了架,直震的阿宝和时弎双双耳鸣。

    拍门声震起了时弎的一点理智,时弎只觉得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眼中映着阿宝雪白的脆弱的泪流满面的脸。他的手里握着刀,刀尖在阿宝左胸已经刻了个“时”字,蜿蜒流下来的血染在他手上,阿宝的衣衫。

    时弎知道自己不对了,任何功法修到了极致,自有弊端,何况他时家以百毒入体,这刀刻在了阿宝胸口,随着阿宝呼吸会痛到她死,

    时弎刚才,也确实想让她痛到死,痛到死,才能到死都记得了他时弎,他时弎练的万毒功,蛊王选的是黑寡妇,他爱上了程宝月,哪怕在手里掐死了她痛死了她,也断容不得她去想着别人,雄兽都不行。

    时弎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床,大黑一向忠心,为了阿宝也敢来砸他的门,这程宝月还真是命中注定是他时弎要的人,连他养的蟒蛇,也对她另眼相待。

    大黑的确是在外面疯狂的砸门,但不是因为阿宝,阿宝天天晚上都叫唤,大黑每晚都听得到,

    这条蛇还弄不清楚撕心裂肺和普通叫喊有什么区别,它叫时弎出来只是因为,奎壮士死在了屋里头,被放尽了血,大黑闻着味道不对,才急着叫时弎出去。

    听着时弎出了门,阿宝僵硬的身体才微微动了动,被四肢固定捆在了床上,被时弎染了剧毒的血刃一刀刀割过身体…

    阿宝只觉着,从不用放血起萌生的那点生意,顿时寂成了死灰…

    &/div>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