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日一路风尘仆仆,那路阿牛只说了有人见过阿宝,他就查也不查的赶去了知情人投宿的五岳客栈,不想接到信儿太晚,人家夫人已经启程走了,去往哪里,掌柜的也不曾听说。
回来程宝日没找到人,又拿路阿牛作筏子,谁知道这路阿牛说的那位夫人,是不是真见过阿宝,说不准是想作假话诓了他,好让自己有了希望对他路阿牛高抬贵手!
等发泄过心火回了后院,妻子李氏早接了消息等在了垂花门“将军今天回来的真晚,阿贝和贝娘都嚷着要爹爹呢”
要说他妹程宝月有多命苦,程宝日这小半生就有多顺风顺水,大概他们爹娘把兄妹俩的好运气都生到了宝日一人头上,
程宝日在爹娘呵护下长到了九岁,虽然娘更是心疼小的一些,但儿子以后是家中顶梁柱,爹娘待他,自是与妹妹不同。
到了九岁娘生弟弟难产过世,为了爹跟妹妹的生计,虽然程宝日把自己典了身契卖去了棺材铺,
可棺材铺老板家中止一个闺女,又为人和善,不仅容他月月回家探望,生意好了也会打发他几个铜钱,攒住了也能够买点小玩意带回去哄妹妹阿宝的。
宝日如今会的几个字,就全是当年那棺材铺老板教他的。别人卖身都被主家不当个人使,程宝日运气倒好,主子心善又随和,一向待他等同子侄。
待等到朝廷开战抓丁了,卖身的事自然不了了之,凭他就是店家亲生儿子,该上战场也不能免了他的,程宝日彼时不过不到而立,自有一番少年人的热血冲劲,打就打呗,
要是命好活下去了,朝廷规矩,一场战事上活下来了,都能给士兵个前程,
何况朝廷西凉不睦已久,若是战事拖了个十年八年,战功积下来,怎么也够妹妹沾着他的荣光,说个好点的婆家了。
少年程宝日完全没考虑过若是战败,若是身死怎样怎样的,他用老板平时给他的些许零钱,买了本低配的孙子兵法,虽则纸是廉价纸,字迹不是很工整,偶尔也有些个错别字夹杂。
但本来程宝日会的字就不多,看书也多半靠连猜带蒙,况且他也没多少钱买好的。
程宝日揣着本破破烂烂的兵书,拿着老板闺女给他做的几张干面饼,凭着一腔孤勇,就这么跟爹爹上了征途。
将军百战死,宝日爹向来是个没本事的,懦弱了一辈子,开战不到一年就死在了边关,程宝日本就悍勇,这下又跟西凉结下了杀父之仇。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
出征三年就升了小将,手里能管个百十号卒子。更是在其后的某次攻城役中,手刃了敌方西路军的一个小头目,进而入了他岳父的眼。
当时宝日的岳父已是从五品骁勇将军,不过看这年轻人悍不畏死,有些赏识,若论起嫁与爱女,那是舍不得的,不过程宝日运气自来没得说。
九年战事,程宝日除了受过几次轻伤,半次也不曾忧及性命,倒是大小立过几次战功,连李将军都觉得真是少年可畏,这才许与了爱女。
别看李将军是个粗人,可李夫人正经出身扬州小家碧玉,教导的女儿李小姐温柔似水,容貌也堪称清秀。
李小姐进门三年不曾有孕,打听着将军从军前卖身的棺材铺有个闺女,从前很是照顾他,关系正经不错。
就做主帮程宝日纳了那民女臻娘。正好棺材铺老板上了岁数,只怕自己过身后闺女没人照顾,又知道程宝日是个可托付的,一拍即合。
臻娘性子柔顺,跟李氏相处的形如姐妹。臻娘进门不到半年,李氏就有了身孕,十月后生下对龙凤双胞胎,程宝日给取的小名,男孩叫阿贝,女娃唤贝娘。
如今程宝日儿女双全,臻娘又有了身子,不到四十就当到了正五品麓城将军。要说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是他这嫡亲妹妹程宝月了,
阿宝十九离家出走,他们后娘一惯刻薄,说不得是给了他妹什么了不得的委屈,已经让程宝日收拾了,
那路阿牛也不是个好的,他妹妹自来老实,不会说谎。既然都跟她妹妹又是收袜子又是帮干活的了。作什么反娶了别人,
后娘可恨,可阿宝既然离家出走,也说不准是被她这什么阿牛哥的刺激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过是看他妹无人撑腰,软弱可欺罢了。
程宝日既然当了将军,也派过不少人打听着她妹妹当年的消息,可见过他妹的两个人,一个只是打个照面,还叫不准那姑娘是不是他说的阿宝,另一个说的,却是阿宝一路抄小路,正是往边界去了。
程宝日觉得他妹大概是在家过的不如意,准是去战场找他跟爹的。爹娘不在了,程宝日更加觉得,有责任找到这个唯一的妹妹,
乱世里,一个姑娘家,但有闪失,可叫他如何面对九泉下的爹娘呢。他跟妹妹同脉相连,自小爹娘忙农活,妹妹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三岁才放开手由爹看顾的。
想到阿宝,程宝日就觉得,都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照顾好她。
程宝日满肚子的爱妹之情得不到宣泄,一生气就把路阿牛发落到了底下招兵处当个低等卒子,虽然战事方歇,但边防军营什么时候都不嫌人多,
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仗,西凉暂时是不打了,可草原部落也不是很太平啊。与其到时候现招人补充,不如平日里积木成林,总好过届时抓瞎。
倒是招兵处的头头,正是娶了和离后的麻子姐儿那个,他已经年过六十。床第之间自不比阿牛哥这种壮年人精力旺盛,每每麻子姐儿抱怨,也是很伤老兵自尊心的,
虽然麻子姐二嫁女又不很美貌,到底是年轻啊,日日回家搂着新媳妇,总好过去私窑子找那些半老徐娘消遣,
老兵表示很领将军给他发媳妇的情。到了路阿牛来他这报到,情敌见面自是分外眼红。
老兵早就知道路阿牛早年得罪了他家将军,故此知道将军发配他到这里绝不是给他找个历练之所的。就打发路阿牛去看牢里那些死刑犯,
都是判的死罪,又没有油水,这帮子穷凶极恶之徒除非赶上大战,拿他们去戴罪立功,此生是出不了那座死牢了,若万一放出来,准是日子到了该砍头了。
不过程将军和老兵都没想到,这路阿牛早就不是昨日的路阿牛了,时弎早些天给他下了个雌蛊,眼下蛊在体内安稳了,
路阿牛真是看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给他放进去看死囚,正如一个□□狂放进了□□窝。
既是死囚,大多数手里头有几条人命,既能犯下人命案,就得是个能杀得死人的壮士,路阿牛放去看管这些个壮士,且壮士们一人一间囚牢脚下又锁了铁链,路阿牛是今天挑个魁梧的进去耍一耍,明天挑个入眼的进去被睡睡。
若是碰上个实在性取向很正常的,路阿牛早去药铺配好了大量牛羊配种的兽药,又弄了不少荤油菜籽油,
蛊性强大,路阿牛权把死囚牢当作了安乐窝,日子快活地不得了。更何况死囚都是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穷凶极恶之徒,泰半荤素不忌,咋进来了这么个发情的断袖又自带装备,死囚们觉得偶尔朝廷也是很靠谱的。
倒是日子久了,路阿牛的事传了出去,不少没钱找窑子又不是很忌讳的小兵卒子都纷纷申请去跟路阿牛一起当个狱卒,老兵还很是稀奇呢,忙打听明白了原委,老兵当下心里一乐,回家就把媳妇带出来去了死牢。
看了一场活生生的春宫戏!
&/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