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段小鲁和聆言走到餐厅入口的时候，却有两个妖怪拦住了他们。
“大爷们，不再待一会儿吗？子时将有新的表演。”妖怪们躬身赔笑，态度却很强硬地把着入口，只让出不让进。
段小鲁侧身一扫大厅中的情况，这才发现，进来的都是玩家，只有上菜的是npc。有的玩家是之前被孟婆发了强制任务的，有的是之前混在舞女中的，其他更多的是之前没见过的。只怕这一场游戏中的玩家一大半都聚集过来了，这是发布大型任务的前兆，而且上一轮游戏玩家一共才二百出头，现在大厅里就起码有六七百玩家。之前清明所说的合区的事是确认了，但这不单单是两个区合并。如果每个区人数差不多，这起码要四、五个区了，伪装新人的老玩家也不在少数。
聆言说道：“不看表演了，我出去做任务。这里面也没任务。”
但是两个妖怪却没让开道路，还赔笑道：“大爷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这看表演的人不够，我们是要受罚的啊。”
“哈？”聆言不耐烦道，“你们受罚和我有什么关系。”
段小鲁猛然抽出枪，顶在妖怪脑门上开了一枪。但是却见那妖怪摔了一个跟头，又站了起来，手在脑袋上摸了一下，举着空子弹壳问道：“客官怎么还用石头子打人啊！”
那妖怪被子弹击中的额头，只有一道红痕，连血都没出。但是他头顶飘出一行系统提示：特殊时段，npc保护状态，无敌。
“抱歉，抱歉。手滑了。”段小鲁的道歉毫无诚意，嬉皮笑脸地问道，“那这表演要多久？我们多待一会儿也不是不行，给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桌子吧。”
妖怪们丝毫不计较被崩了一枪，连连保证表演不会耽误很久，殷勤地帮段小鲁和聆言又寻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同桌的是一对腼腆的女孩儿，看起来像是学生，神态都怯怯的。俩人坐在靠墙的条凳上，看人过来了，也只是轻轻点头。
不过聆言也吃过两回教训了，不主动去搭话。倒是段小鲁笑嘻嘻地和那两个女生套了套话，没一会儿问出大致消息，就从条凳那头滑到聆言这头，神态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沾着冷茶在桌子上画小人，低声道：“一个只玩过一场，一个是全新，八成也是自由玩家。又是和你一个时代的。”
“和我一个时代的？系统介绍里面确实说了玩家们来自各个时代，但是我怎么觉得和我一个时代的人比较多？而且这片子，也是我这个时代的啊？”
“恩。不是你的错觉。因为再往后，未来时代的很多东西就不是上古时代的人能够理解的了。反过来，再往前，连电影都没有时代没法设定场景的嘛。所以中心时代选择的是二十一世纪。”
“唔。说起来，你……”
“比你们生活的时代往后一些。”段小鲁笑起来，“想问什么？我可不知道下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或者你啥时候死掉的之类。”
“那有什么大事发生？比如说股票啊，或者会不会打仗之类的？”
“没打，和平了上千年呢，放心吧。股票我也记不住！如果清明问你他生活的那时代，哪一年闹饥荒，你记得住吗？”
“唐代？”聆言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只记得李世民和唐玄宗之类的。”
“是吧。”段小鲁摊手。
“那有没有近一点的，比如说，在我之后20年的人。”
“没有的，以世纪为限，不会在同一个世纪里面挑选两个年份。免得发生时空错乱的嘛，不过实际上有很多世纪都是空着的，大部分都是相差几百年。而被选中的那一年，往往会一次性多选几个人。而且所有年代统一日期，11月25号，是不是？”
“恩……”聆言又问道，“那是不是表示，同一个时代的人，现实里也能见到。”
“是啊，所以不要把你现实里面的信息告诉给别人昂。说不定有人玩得恼羞成怒，跑去揍你一顿呢。”
“会这样？不是说对现实没有影响？这，这不是虚拟个游戏吗？”
段小鲁翻了个白眼，“未来人就那么好心，让咱们进来随便玩？只说一个影响现实的例子吧，上一次洛绮输了以后恼羞成怒，当时小组花不掉的分数全部换成了邀请卷，足有好几百万张。现在中心时代的人，暴增了好几倍啊。”
“我也是收到邀请卷进来的！”
旁边那两个女生一直伸着耳朵偷听，其中一个忍不住道：“我也是。在图书馆借的书，还以为是谁把广告当书签夹在里面的，结果就莫名其妙进来了。”
聆言也道：“是啊，简直莫名其妙。”
“我进来的时候也是遇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段小鲁笑嘻嘻地，“总之，这游戏并不是大家自愿来参加的，想退出也很简单，可以找系统永久注销。不过很多人都抱着，既然进来了就玩玩的心态，参与进来了。偶尔来一趟的那种休闲玩家，很多的。上一轮的时候，还有既定玩家也那样，偶尔才来一次，搞得小组里对那人怨声载道的。”
“你每天都来？”
“嗯，当然了。好玩啊。”段小鲁说得理所当然。
聆言玩电脑游戏倒是每天闲了都上线，但是他可不觉得这个梦境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现在他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是主公，要进行下去；一方面是想要兑换一下那些技能试试看。他对游戏本身并没什么特殊期待——这游戏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说话间，一群之前在厨房工作的玩家扛着一盆盆食物来大厅上菜，然后也被安排着坐下来，不让出去了。聆言远远地还瞧见了洛绮，洛绮身边跟着两男两女。聆言只记得那个造型最有少女心的阿玉，其他三个都不认识。
忽然走在洛绮外侧红衣女子像是感受到聆言的目光一样，回过身望过来，目光如冰，刀一般扎过来。
段小鲁站起来，大大方方对着红衣女子摇了摇手，大声且轻佻地喊道：“红绯小姐姐，好久不见了啦！今天的衣服也一样性感噢，和你的口脂很配噢！”
这一嗓子吸引了餐厅里一大半目光，还有不少男玩家跟着嬉笑。
红绯身后的黑衣男子大怒，一甩手，隔着半个餐厅掷了一把飞刀过来。段小鲁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准确地打在刀尖上。飞刀在半空飞速旋转，而后掉在地板上，没入半寸。
“这么热情。”段小鲁轻轻跳上桌子上，“我受不起啊。”
黑衣男子还要出手，却被洛绮拦住。红绯也拉着男子的胳膊低声说了几句话，黑衣男子才收起手中的飞刀。
“来日方长！”洛绮一拱手，目光却从段小鲁身上又转到聆言身上。
聆言只好也站起来拱手，尴尬地笑了几声。
妖怪npc们对这场小冲突置若罔闻，兀自引着洛绮等五人找地方坐下。
但是玩家们却悄然观察着，也有人在低声议论。
聆言隐约听见旁边一桌人就在说洛绮这一次肯定也还是既定玩家。他们要多找几队自由玩家组在一起，吃掉洛绮他们。
“你故意的？”聆言低声问。
段小鲁从桌子上跳下来，顺手揉乱了聆言的头发，“傻啊！你都被红绯盯上了，那女人毒着呢。”
“好，好，好，我一定离他们远远地。”
“所以我只是在红绯把你身份爆出来之前，先暗示一下洛绮的身份。不然这里这么多玩家，她把你身份泄出去，我可护不住你。”
聆言在心里做了个实力排名，清明比阿新厉害一点，而段小鲁和其他玩家，包括之前被阿新干掉的那些人，都要再退一射之地。
段小鲁便就给聆言介绍了一圈洛绮的小组：
“洛绮本人实力不弱，和你一个时代的，平时用鞭子，具说还有其他的秘密武器。粉裙子那个是阿玉，你之前见过的。她是个治疗职业，瞬发，无读条无cd，瞬间治愈伤口，甚至能复活。魔力消耗很大的，你看她那个魔杖，里面储存的魔力要有上亿奖励点数啊。后面那个是阿玉的老公木卫二，他有一个半身的金属人偶，攻击力防御力都不错。他和阿玉也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据说和洛绮在现实中就认识。上一轮的时候，阿玉挺着大肚子，后半场就开始不来了，木卫二也来得少了。不然洛绮赢面很大的。现在看起来是孩子生了，画风整个都不同了。再旁边那对是红绯和她男朋友，不知道是古代啥时候的人，经常换穿现代的衣服，说起来你选衣服的时候没注意过吗？你看这厅里的玩家，老玩家多少都知道换衣服，避免透露出自己的时代信息。你看洛绮她们，基本都是穿比较夸张或者比较简约的没有时代特色的衣服。”
“你呢？”聆言指的是段小鲁这身嘻哈风的宽大运动服，“进来还能换衣服吗？之前不是这套啊。”
“未来材质，记忆布料，颜色款式随便我改的。下次进来的时候你也试试未来款的衣服，很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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