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筒里有不均匀的呼吸声清浅落下。
过了一会,又有明显的喝水声传来。
紧接着,女人似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隐约嘈杂,季余生给足了耐心。
手机放在耳边始终没落下,薄唇轻抿。
过了好大一会,柔情充满温情的女音这才继续传来:“你认真的?”
“嗯。”
许是觉得自己话里的力度不够,男人又加了一句:“认真的。”
女音再次被淹没。
唯留下窗外的雨声哗哗的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音嘀咕着:“怎么会想到要求婚了?”
声音很轻,轻到男人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听。
怎么会想到要求婚了?
问题在季余生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他没答,只吐了一句:“洛汐,我会娶你。”
我会娶你,而非我愿意娶你。
两者之间存在了什么?
女人在感情方面天生的敏感,可此刻,夏洛汐给不出答案。
这话是有几分说给她听的?
时间在这一刻卡了壳,他们之间似乎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默过。
挂断电话,季余生看向窗外的眸子隐晦复杂。
右手蓦然扶上心脏处,那里有莫名的悸动在驱使的力度。
下午的那个吻,给了他大幅度的跨越障碍。
他能说,他在怕吗?
常诚顺着隐藏在暗处的指引,把迟不晚最浅淡的调查结果交给他。
太明显的举动。
就只是为了提醒他的沉沦。
但是常诚却不懂,他不是不自知。
而是无力做出抗衡。
迟不晚身上存着他的秘密,他做不到放手。
晚上八点。
迟不晚来到鱼儿房间。
此时,鱼儿正在擦拭头发,显然刚洗完澡。
扫了一眼倚着门框的某人,转眸问:“准备好要给我讲故事了?”
谆谆的奶音格外悦耳。
迟不晚淡笑,“嗯,故事有点长,你要不要听?可能会讲到很晚。”
“废话哦,不要听我怎么可能会给你留门?”
迟不晚失笑,抬步靠近鱼儿:“你说你子哪来的这么多臭毛病?在自己家里睡觉还要锁门,万一哪天我想抹黑混到你房间都不行。”
鱼儿撇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才锁门的。”
“唉,子,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混进过你房间?”迟不晚做出不满的抗议,大掌推搡着鱼儿的脑袋。
鱼儿顺势一偏,看向她。
眼神深幽的厉害:“你敢说你没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养成锁门的习惯的?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谁?”
迟不晚神色一闪,怔怔的辩驳:“就那么一次,我是被梦境给吓的乱了思绪,还不是担心你?怪我吗?”
“嗯,那都怪我。”鱼儿真懒得再和某人较真。
迟不晚:“……”
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嘀咕:“早说不就得了?浪费口舌。”
“拔刀无情,怪不得古人云,唯女子与人难养也。”鱼儿毫不客气的直接戳着某人的短处。
结果引来了一记暴栗:“怎么说话呢?你又是给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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