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的下人见自家少爷和他们谈得还合得来的样子,因此放下了戒备,白善一下把人往车上拉,他们反应过来围上去时,殷或已经被拉上车了。
大吉拦住他们,白二郎了满宝一把,等她一爬上马车,他也立即蹦上去,还回身冲殷家的下人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和你家少爷是同窗,一块儿下学回家怎么了,赶紧都让到一边去。”
被撂下的刘焕看得精神一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把手中的书篮往自家小厮怀里一塞,也钻了进去,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还帮着白二郎回头呵斥殷家的下人,“你们这些粗人笨手笨脚的,再往前试试,这里头的少爷哪个是你们能碰的?”
刘家的下人悲惨的惊叫:“少爷——”
“叫什么叫,我就是跟同窗们一块下学回家,你傻呀,不会赶着马车跟在后面?”
他们主仆交流的瞬间,大吉已经拿了马鞭狠狠地往空中甩了一鞭子,将殷家的下人惊吓的往后退了退,便立即跳上车辕,赶着马车往前冲。
大吉一脸的无惧,大有撞着谁算谁倒霉的架势,前面拦着的殷家下人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堵,纷纷散开。
于是马车冲出了重围。
为首的人一跺脚,狠狠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呀!”
于是去赶车的去赶车,拔腿就追的跟在车后头跑。
刘家的下人也跟在其中。
国子监门口正看热闹的学子们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惊叫道:“天啊,白善他们挟持了殷或?”
“这是不要命了吧?”
“完了,完了,要不要进学里告诉先生们一声?”毕竟那车上可是有四个他们国子监的学生呢。
车骤然提速,大家在车里摔成了一团儿,不过大吉的驾车技术特别好,冲出重围后就慢慢平稳了起来,满宝和白善坐直了身子,顺手扶了一把殷或。
白善先扭头问满宝,“他们家怎么闹济世堂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找了个假病人来找我麻烦,让我给扎顺服了。”
白二郎则问,“你怎么和大吉来接我们?”
(ex){}&/ “他好?”刘焕叫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娇气?就摔一下哭,说话大声了哭,和他争执两句他还是哭,而且他哭也就哭了,他一哭,他家里人就来找我们麻烦,特别是他几个姐姐……”
殷或的眼眶又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便忍不住溢出。
满宝看见了,立即凑上去仔细的看,刘焕要说的话一下就被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去看满宝。
满宝很仔细的看着殷或,殷或也觉得她的目光怪,微微抬眼看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满宝就伸手帮他擦了一下泪,轻声问道:“殷或,你是不是有病?”
刘焕捂住胸口,哪怕他很不喜欢殷或,这会儿都觉得满宝有些过分了。
殷或的眼中又浮起泪光,白善在一旁淡淡的补充道:“你别误会了,她是大夫,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身上是不是有病?”
满宝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病了。”
殷或看着他们,眼泪落下。
白二郎看得着急,“哎呀,”一声,推开满宝道:“他们是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满宝和白善狠狠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刘焕这才放下捂着胸口的手。
殷或摇头,这才开口说话,“没有。”
声音很低,要不是离得近满宝都听不到。
满宝却更加坚定的认为他生病了,于是道:“我是大夫,要不我帮你看一看?”
殷或看着她,没动。
满宝就道:“你别怕,就摸一下脉,看看舌苔什么的。”
殷或想了想,伸出手来。
满宝高兴起来,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白善看见了把他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和满宝道:“这样比较好。”
白二郎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刘焕看看满宝,看看白善,再看看白二郎的白眼,貌似明白了什么,于是往后挪了挪,离满宝远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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