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为了家族后代处心积虑，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站在他们这个位置，稍有一点不慎，都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一眼，眼神里难免都有了些伤感。
顾衍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从前骑马挎枪的祖辈们，站在曦光之中，脊背微微驼起，头发白了，就连剪影看起来都不再那么强大了。
他们曾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却终于到了英雄末年。
而他的英雄，消瘦到两腮已经微微塌陷，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不知生死的模样，看得人心中一刺。
他呼吸艰难，却还是强撑着站在那里。
“阿梨，过来。”
他抓了苏梨落一把，将她拽到身边。
“夙爷爷、姜爷爷，好久不见。这是我妹妹梨落，梨落，叫人。”他的礼仪，每一步都做到了无可挑剔。
两位老人家看着这个少年，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
这个孩子，真的是像极了他们的老伙计。
年轻时候的顾清安就是这样，长得比谁都更漂亮，又有泰山压顶临危不乱的气势，所谓的倾城一顾也不过如此。
如今，这家伙的后代，也成长起来了。
他身边的少女长相实在是比顾衍那张过于精致漂亮的脸还要漂亮出去不少。
两位老人家纵然是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近距离看到苏梨落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丫头，漂亮的有些过了。
不过她一说话，两个老人的注意力就瞬间被转移到另一个方面去了。
苏梨落上前微微行了一礼，一举一动都是十分的矜持有礼。甚至说起来，她的礼仪要比郑家那丫头做的更好。
不仅如此，苏梨落的礼仪中是带有一种疏离和矜贵的。
如果说顾衍的长相像极了顾清安，那么这丫头的气质倒是与倾城一顾的顾清安更相似。
“夙老先生好、姜老先生好。”
苏梨落的声音清甜可人，但就是带着一种疏离感。夙老爷子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几乎是丝毫没有收敛气场。
这位昔日以战神著称的老将军，气场全开的时候别说是一个丫头，就是现在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大人物，也是要抖上几抖的。
可丫头脸色非但没变，还朝两位老先生露出了个礼貌意味十足的浅笑。
两个老头一对视，得了，这可真是捡了个宝。
“姜爷爷，我祖父他身体如何？我听说是上过战场的老医师给爷爷诊治的，没想到是您。”
这位姜老先生也是医生，与顾老先生关系又十分紧密。
如果一开始是他给顾老先生问诊，郑念薇没必要不提名字。所以顾衍自然以为给祖父治疗的另有其人。
果然，姜老先生摇了摇头。
“顾衍，无论这件事是什么结果，你都得接受。给你祖父治病的是我师哥，他下药向来狠辣，但我敢说现在国内医术没有比他好的。”
老先生看了他一眼：“只能说，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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