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看着他逐渐明白过来的眼神，点明了这句话：“牢不可破的誓言，宴会那天。”
“但基于邓布利多校长做的工作，他们也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虽然这些猜测有好有坏。”
“他们去问你了？”思考过后，教授的表情松弛了一些，很快就推断出了这件事的大致脉络。
我点点头，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我和德拉科说过了，他接受了我的‘辅助’。”
教授像是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和往常一样平静地回答：“虽然黑魔王多半也没指望他能完成，但还是给了他一切的便利条件，但他并不能很有效地和我们沟通，所以你的存在也就变得更重要了。”
“所以……”我顺着他的思路：“黑魔王根本就不是想让我监视他，而是用来防范凤凰社将他策反……”
“从种种迹象来看，可以这么说。”教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几下清脆而细的声响。
可随即，我便疑惑了：“那我……应该表现出‘懂’，还是‘不懂’呢？”
听了我的疑问，他也不禁皱起了眉。
这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问题。毋庸置疑——如果黑魔王愿意相信，那么两种都没问题；如果他不愿意相信，进退都是死路。
在我发现杯里的咖啡已经见底的时候，教授给出了他的建议：“遵从你的第一反应吧，只要没有‘表演’的痕迹，大多是能保命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听了他的回答，抬起头看向他，没有接着原本的话题，而是不由自主想把这句突然出现的感叹说出来。
他的眼睛闪过一点点惊异，随即看着那个桌角，视线变得柔和起来。
我继续喃喃地念着：“我是不是不够狠心，太过敏感，又多管闲事……”
他走到我的面前，以半蹲的姿态看着我的眼睛：“能够了无遗憾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无情的。”
我承认自己一时恍惚了。
这似乎是邓布利多校长才会说出的话。
我也不免惊诧。
因为他竟知道我在意的不是什么“伟大”的属性，更不是一个所谓“英雄”的称号，只是不愿在生命尽头，出现“后悔”二字而已。
他的语气如此平淡而理所当然，让我也不由得随着安心下来。
“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后的，对不对？”
我依旧有些失落，因为看见他的眼里有一丝闪躲的意味，虽然我早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他默默站起身，转过头去。
我在认为他一定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听见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词汇：
“会的。”
……
那些在天空中旋转纷飞的雪花，无论何时都是一样的轻盈自在。泥土下蓄势待发的嫩芽儿，已经有了向上爬的架势。塔楼下的雕像依旧是原来的姿态，冷眼看着那些或得意、或好奇、或充满希望、或恐惧彷徨的表情。
就连无聊地快要冬眠的打人柳也抖抖身子，抻出了一个极不耐烦的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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