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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其如玉兮霜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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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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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瞧着楚晔脸上精彩纷呈,摔了个琉璃灯踩着碎片出去了,心里摸不清是还在演什么,还是他说的是真的。

    副都司还算稳,看着她道“看你受的像是藤鞭。”

    什么鞭子还有区别?

    副都司坐了在箱子里翻工具,给她解释刑鞭的特殊鞣制法,再如何彻夜浸水保持绝对的韧性。行鞭刑者还要接受特训。个个肌肉虬结,太近没力道太远够不着,都是隔着一米论圆了胳膊用全身力气抽。说完又感佩她受了少说10鞭没有任何处理,还能如此安稳说话。

    挨打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偏头说了一句还好。

    副都司一个糙汉子,放缓声音让她忍耐下,吓得她一抖,剪褙子都不怎么痛,卫泓撕毛衣的时候,又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呈晚忍了好几日,对忍痛已经颇有心得,硬是耐着不喊。却好像没个尽头。好不容易寻个空问还要多久,自己都觉得自己气若游丝,发不出声。

    御王不知何时回来,立在她床头。五内如焚说不出话来,卫泓听见回了:“姑娘你的伤口多日未清,衣服上的毛混着血清理起来需费些功夫。”手下不停。

    “那就别清了。我不想清。”好厌烦。

    “不成,异物在伤口上容易得疡,还有腐肉要去。姑娘忍不住就喊下无妨。”手下又掀起一坨毛加血肉,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她在疼痛中时晕时醒,偶能听见他抓着自己的手摸着她的头发,重复着和她说快要好了。最后昏睡过去。

    昏沉睡着,稍微清醒就有人喂苦药,怪味的粥。偶尔能听见什么人在发脾气,然后继续昏睡,时冷时热,有时舒适些,有时又浑身难受。比较起来还是睡着的时候好些,偶有些清醒时也由着倦意让自己继续睡,只是睡的再久终是有醒的一日,如今她看着床头眼前的镯子,神智感觉清楚多了。

    刚转着眼睛打量一番,就听一个女声喊药粥叮叮当当开始折腾。把她说要喝水的声音都盖过去了…皱眉看着丫鬟端来的怪粥,又提高声音强调了一遍要喝水。那丫鬟忙放了碗去倒水,这杯子像朵花,花茎是烧制的吸管。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感觉好贴心。不由得多饮了一些,解了口中火烧火燎的干渴,才觉得身上有些力气。

    却仍然不想喝这粥,一闻就知道是半梦半醒时总是塞给她喝的臭袜子粥。那两个丫鬟拿着碗拼命劝,呈晚声音虚,完全被盖住。说不过她们,一时鸡同鸭讲的僵持着。

    听一个丫鬟说快去喊王爷,另一个说王爷刚睡下,一个急说王爷不是说了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喊他,另一个说刚去了被离木拦着了云云。

    呈晚皱眉叹了口气。认命张嘴凑上去喝了一口臭袜子,那两个丫鬟松了口气拼命喂了大半碗给她。喝到丫鬟满意了才终于让她们能静下来安心听她说:“我不想喝药粥。把药和粥分开行吗?”那两个丫鬟说了是,又问她还要什么,呈晚摇头继续趴着,琢磨着现在是个什么境地。

    那两个丫鬟便忙着收拾东西,给她擦脸擦手时不时嘘寒问暖。呈晚试着动了动。身上没力气。背上还是有些痛,就放弃了,颇无聊的在床上看她们忙碌。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已大亮,她睁眼看见御王坐在她床头凳上,他在看书,她不想说话,琢磨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趴着看他那一派端华安静的模样,也算颇养眼,直到他翻页,眼睛略过她的脸停在她眸子中。不言不语,看的久了让她有些不自在,挪了眼,问他想做什么?

    “想帮你养好身子。”他安稳的把书搁在一边,倾过身瞧她,“你觉得怎么样?”

    呈晚皱眉:“你又调戏我?要做什么?”他没理她,在她额上摸了摸在她反抗前就收了手。

    “晚晚,你安心休息,听我说。”

    楚晔看她精神尚好,抓紧时间把这几日的事情说给她听:“你我的事,本王一直不给士镜多插手,我上元节吐露实情,被冬儿泄漏。他情急之下趁我去军中掌礼,将你投入牢中细查,竟然信了那些明显是做了手脚的东西。若不是冬儿心里还念着你,去寻了杨易琨,他又去找了我来,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观察她的表情,只看见迷茫,忍了忍又说道:“这是我的疏忽,那日我在丰乐楼看你和杨逸琨同游,一时愤怒出来寻你,顾虑不周和你和你亲密了些,我们同游一事只怕刺激了不少心怀鬼胎之人。“

    呈晚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忽然说了这么多事绕的头晕,听懂了一个重点:“你怎么知道,那图和说我勾引你的密信不是他为了诬陷我做的?”

    楚晔道:“我已着人查过,他只引了你去书房好对你逼供,你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你还记得么?他按冬儿说的,查了好些地方,其中有几个养马人,和你常去吃饭的酒楼,有个牧马的说你给他信要他帮你带出去,酒楼的厮又供了你撇下冬儿是去见个脸上有癞子的人。这人当日就被士镜逮住,搜出地图和守卫图自尽了。

    呈晚一醒就听了这么爆炸的消息,仍在仔细梳理其中的问题,所以她怨不得李士镜,本来就是在身份上说了不少谎,她原先怨恨冬儿藏的那么深,骗了她真心对待。如今细想也没理由怨怼,毕竟冬儿的主人是知府,忠心的从来都是别人。还要感谢她帮她求救。忽想起她确实在酒楼撇下冬儿。和他解释道

    “我的确撇下冬儿,不过是她老拘着我不给我饮酒。我不过是想尝尝他家的几翁好酒。”

    “冬儿不给你饮酒是我的意思,今日就到这,你刚好些”

    她没听他说话,仍想着其中的问题,谁害她不用问,王爷和太子玳王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至于王爷,若他没有说谎,其实应该怨他与她亲密?只是无人逼迫她,她本是可以拒绝的,也怨不起来。只是十分困惑:“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同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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