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暄的脑袋埋在膝盖间,乌黑的长发,遮住他潋滟的脸。
委屈起来:“……朕朕,人家在你的眼里,就这般不堪吗?”
施朕轻哼了一声:“除了知道,你叫傅暄,家住凤移山。瞧着,身材、脸蛋凑合。其余,是否高风亮节,又怎知道多少?”
傅暄的嗓音沉沉:“遥想当年,我满腹经纶,是世人眼中的谦谦少年。他日,能金榜题名的翩翩才俊。
傅暄的暄,还是,父亲摘取,“风日暄和,江山清美。”中的暄字。
本是……富贵荣华、前程似锦,却后来,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落得,客死他乡、孑然一身。
还被你怀疑人品秉性?当真,活得一败涂地!”
施朕张了张嘴,一脸歉意:“傅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此凄惨,我……”
傅暄抬起头,星眸中氤氲着云烟:“错不在你,是我没有说清。施朕,在有凤来仪能巧遇你,是我毕生的荣幸!”
偏头看去,躺在花瓣间的两情,眸色温婉:“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阿九?还带着他赠予的匕首?想必,他泉下有知,定会欢喜。”
火堆里发出,“噼啪”一声响。
施朕的凤眸里,已淌下清泪两行:“你……你的意思是……阿九他……死了?怎么可能?
傅府里,养着一群凶悍的藏獒与武艺超群的仆从,怎么……会让他死?你骗我,这不可能……是真的!”
傅暄往火堆里,添着木柴,苦笑:“有什么不可能!区区世代经商的傅家,朝中又无靠山。
怎抵得过,兵部侍郎尚苑与左丞相连禁的暗害!
你可怜的阿九,早在凤移山上,坟头草一人高了!怎么?你还念念不忘?旧情难舍?就不怕我……吃醋?”
施朕瞪了他一眼:“傅暄!你少没正经!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毕竟,阿九,当年可是,满城少女恋慕的情郎,清贵的很!
怎会与我有什么旧情?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少年,怎会是个断袖?你不准编排他!我生气!”
傅暄的耳尖微红,暗暗嘀咕:“你又不是他,怎知他对你没非分之想?又怎知,他不是断袖?”
施朕皱眉:“你嘀嘀咕咕说什么?是不是又再说阿九的坏话!傅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暄嘴角勾笑:“哪敢?朕朕的初恋,我插三柱香,供奉的心都有!怎敢诋毁!不敢不敢!”
施朕面色缓解:“这还差不多!只是,你说的兵部侍郎,尚苑?他不是与……”
傅暄凉凉浅笑地接过话茬:“与傅老爷,交情颇深,对吗?”
施朕轻“嗯”了一声:“尚苑,我见过,经常作书生打扮,来傅府拜访,瞧着儒雅文静的很,他怎么会害傅家?”
傅暄捏着木柴的指尖泛白,面色却平静异常:“都是为了傅家的传家信物,藕玲珑!
尚苑才假意到傅府与傅老爷结交!这只老狐狸,一直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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