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安乐却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别乱动,我怕我手抖。”
一句话,阎威洋的两个保镖掏枪的手却缩了回去,而阎门的兄弟也没掏枪,只是离阎安乐更近了些,都怕她出什么意外。
秦厉更是紧张不已,生怕阎安乐会失手被阎威洋的保镖出手,分毫不敢松懈。
“二叔,我不是我爸爸,对你是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顾及,顾及你是他的亲弟弟。”阎安乐冷哼,“你刚刚有句话说对了,谁动我阎门兄弟,我就灭他全家。这话说的太好了。”
“阎安乐,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二叔。”阎威洋被到抵着脖子,那样的力度他能感受到,这句话说完,他又分明的感觉到脖子上的又逼紧了些!
“是啊,二叔。”阎安乐笑了,却笑的清冷,又有一丝心痛,“对啊,你是我二叔,可是,我爸爸去世之前你做过什么?之后你又做过什么,或者…”阎安乐轻声压着俯身靠在阎威洋耳边,“爸爸的去世,您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阎威洋浑身一僵,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眼神突然变的惊恐,“安乐,你千万别冲动,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大哥的事,真的没有。”
阎安乐抬眼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阎威洋,笑了起来。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这才慢慢的收回手中的手术刀,然后后退。
“二叔,您别紧张,您是我长辈,我怎么敢动您呢。”阎安乐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淡然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个嗜血的人不是她。
阎威洋震撼,“你…”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已经有丝丝的血沁出,阎威洋还有些后怕,此刻,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二叔,不好意思啊,刚刚跟您老人家开个玩笑,就想比比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说完还亮了亮手上的手术刀。
阎威洋看着阎安乐的态度转变如此自如,自己却吓得半死,“我确实老了,肯定没有你的刀快,没有没有。”阎威洋没有刚刚的霸气。
“真的吗?哈…”阎安乐好笑,“既然二叔已经为阿康报了仇,这事就这样吧。”
底下的兄弟不服,大叫道,“少主…”
阎安乐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语气淡然,“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
众人噤声,纷纷沉默了。
阎安乐这才满意的回头,转头看向阎威洋,故作惊讶的说着。
“啊…不好意思,二叔,我刚刚只是跟您开玩笑的,没想到下手这么重,您都流血了啊?你们两个还不快带二爷去包扎?”阎安乐转头对着阎威洋的保镖说道。
“走。”阎威洋后怕的说着,带着保镖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阎门。
“少主,就这么放过他?”底下人有不服的。
阎安乐伸手,静静地看着手中温廷皓送的手术刀,“放心,失去的,我会一件件的索回来。”然后慢慢的收紧自己的手。
看了眼底下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东福,却没有了一丝恐惧,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了她面前,她却没有恐惧,这样的日子,她该慢慢熟悉了,刀口上舔血的人,往后,她将成为这样的人。
“把这里清理干净,散了吧。”阎安乐交代了一句,带着秦厉和四儿才走了出去。
“是,少主。”
今天的阎安乐在众人心里多了几分的敬畏,她的肃杀,看的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所以对阎安乐说的话,他们再也不会下意识去看秦厉的反应,而是第一时间选择的顺从。
阎安乐自己却不在意。
上车后,秦厉才开口道,“今天为什么会放过阎威洋?”
“我今天本来也没想过动他。”阎安乐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请阎威洋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那个东福会死在他的手里。”
秦厉皱眉,表示不解。
“厉哥,你猜我在阎威洋耳边说了什么?”阎安乐掉头看着秦厉。
秦厉摇头。
“我说,你在我爸爸死的时候扮演的什么角色。”
“然后他怕了,声音颤抖,眼神闪避,你说,他扮演了什么角色?”阎安乐冷笑。
秦厉的男神从惊讶到震怒,“是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是我知道,他肯定脱不了干系。”阎安乐冷静,“这算是个意外收获。”
“厉哥,你曾经给我说,想在这个世道生存,必须学会立命之本。你把我救出来那年,我都没有明白这话,一直觉得我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
“我今天才发现,立命之本,不过就是活下去,任何方式活下去。”阎安乐捏着自己的手,她还能感觉微微的颤抖。
秦厉想伸手抱住自己从保护到大的姑娘,可是只是上手握紧了拳头,没有办法伸手给她拥抱,他只能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需要无时无刻的告诉自己,她是少主,她是主,而他是仆。
“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会用这样的方式继承阎门,对你来说确实有点残忍。”秦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从她回来后就一直想对她说的话,“可是,我仍然希望,你还是你,那个最纯粹的你。”
阎安乐听了,就笑了起来,一边要求她长大,一边又要求她纯粹,厉哥啊,如果,她真的还是那么纯粹的话,她又如何能活下去?
一路上四儿好像也是感染了情绪,他就算再大条,他也能感受到姐的变化,所以也只是沉默的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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