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吃过了。”见她喝下一碗热乎乎的稀粥,容桥特别的高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煎药,许大夫说,喝完这几贴药,你的病就好了。”
“嗯。”容娘点点头。
容桥拿着碗出去了。
大概心里高兴,他走路的样子都显得特别欢快。
……
屋子里,容娘躺不住,便起身到院子里走走,就当是饭后散步消食了,不过,在院子里兜了几圈,容娘感觉肚子还是有点空,毕竟这几天里,她能够吃的下也就只有米汤还有中药了。
刚刚喝的那碗粥,说白了都是水,
摸了摸肚子,容娘决定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实在不行再喝点米汤也行。
当她走到矮厨房门前,却发现厨房门是关着的。
见边上的窗纸破了个大洞,容娘就偷偷摸摸地猫了过去,想看看容桥在不在里面。
厨房里除了炉灶,多余的物件一样也没有,就连一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
灶台前,容桥从锅里勺了一点白米汤倒入碗里,然后从边上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黄色粉末状的东西放在碗中,用勺子慢慢的搅匀。
从容娘这个角度看过去,清晰可见那个碗中的黄糊糊十分的粗糙。
看那样也不像是面粉,到底是什么呢?
容娘不清楚,而就在这时,容桥给布袋子封口的时候,里面的粉末从布袋子里落了出来,容娘瞬间就看傻眼了。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东西……
是糠。
前世她外婆用来喂鸡的东西。
洒落在灶台上的粗糠,容桥心翼翼的用手指捡回了布袋子中,一些实在捡不起来的,他干脆一手在下面接着,一手在上面将粗糠扫进手中。
收拾好了之后,容桥捧着碗蹲坐在灶台边,看着碗中的黄色糊糊,深吸了一口气,用勺子轻轻的舀起一大勺送进口中……
容娘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刻,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看着,一直到自己的眼眸逐渐的湿润、泛红。
她没有冲进去制止容桥,让容桥不要吃。
她知道,如果真的不是没办法,容桥也不会去吃那种东西,最悲哀的是,她之前还把他想得那样不堪,这样一个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别人的人,又怎么能是那种对她别有所图的恶人呢?
如果真的别有所图,
应该图的就是她这个人吧。
除此之外,容娘不知道她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好图的,她还记得,容桥的奶奶之前提过原主和别人私奔,最后被抛弃了。
原主瞎了眼看不见容桥的好,可是她看见了,她决心从现在起,对容桥好,一生一世的那种好,不然,都对不起这个宁愿背着她‘吃糠’的男人。
容桥几乎是闭着眼睛将这些黄糊糊咽下的,这东西到底什么滋味,他自己也说不清,但这东西和他死前的伙食相比之前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用强大的意志逼迫自己咽下,他兴许也会反胃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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