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看着这个白衣少年郎,模样甚是俊美,若是位仙子的话,活像是人界戏折子中祸国妖民的宠妃。
“道?你认为的道是什么?是替天行道?哦,差点忘了,你们就是天,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其实说那么多是你们神界中人为了掩盖自己无能借口吧。”魁嗤笑着,“你们的道就是除去我们这些堕落的上古神兽?我们如今这样,还是拜你们所赐。”
昭俞面无表情的看着魁,任凭他如何激怒,昭俞仍是没反应。继续押着魁去血池的路上。魁生性狂野,自然不甘屈下于人,奈何君主刚刚诓骗他吃下散仙丹,纵使魁有天大的本事,现在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再加上锁妖链缠身,自己只能乖乖跟着昭俞走。如若不然,身上的锁妖链禁制即可触发,紧缩。魁在路上就试了几十次,试图挣脱,未果,反倒本就魁梧的身体,一路下来,宽度少了一半。
“喂,你是二皇子对吧!”魁试探性的问道。昭俞并未回过头看他,只是一个劲的走着。
魁未听到昭俞有何回应,窃喜,自己猜对了。00年前,魁为君主斩得西蛮妖物饔兽,上神界受封时见过一面。那时,昭俞只有00岁。虽然年纪不大,一身跟仙宦差不多的素衣,但,眉目之间依旧可以看出王者之气。当时,魁还玩笑对昭俞道:“君主这是来要宝座的?”
昭俞犀利的看了魁一眼,弯下身子,作着揖道:“该我得,我必夺之,未得,我必毁之;勿为我取,我必舍之,为我取,我必毁之。”魁一脸惊愕的看着难道这个只有一尺高的昭俞,句句震撼魁。年纪轻轻,见地非凡,行事果断,魁很是欣赏。可之后魁上神界再也没见过昭俞。魁还特地问了君主,昭俞近况。喝着醉仙的君主听到这话,端起酒杯时,醉仙不慎洒了点在桌上,虽然动作微,但,魁还是捕捉到了。魁看到此景,疑惑着:“君主如此谨慎一人,竟会流露出心慌的举动。”
鹄调整自己的神态,放下酒杯道:“昭俞近来调皮,坏了规矩,本君命几位仙娥,教教规矩,改改他的毛病。”魁始终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可无论魁怎么问,君主总是这样搪塞过去。到后来,魁只能从仙娥们的口中得知昭俞的近况。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我听说你00岁便受天雷之劫,洗烈火之雨,赤脚踏极地之寒,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神位继承人,可是即使你优秀又如何,君主,他心里只有大皇子澜絮,为他布下一片光景,为你铺好万丈荆棘。你甘心吗?”
昭俞仍未理睬,这让魁个暴脾气更是急躁,喊着:“昭俞,你快放了我,放了我,对你我都好,将来,我还能助你登上神位。”
“不必。”
魁终于忍不住大骂道:“你大爷的!昭俞你个窝囊废,亏我还觉得你幼时是个可塑人才,值得尊敬。怎么活到500岁便行事作风便如此狼狈。”魁可来越激动,身体左右摆动,手脚不想再束缚。可越是这样,锁妖链愈发紧。
“若不是你父皇诓我吃下散仙丹,再加两个锁妖链我都不放在眼里,哪里轮得到你现在耀武扬威。”
昭俞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又沉默了,不管魁说什么,昭俞始终未答。
转眼两人到了血池,看守的两个士兵都毕恭毕敬的向昭俞行礼道:“二皇子。”
昭俞微笑着点头回礼,道:“吾奉君主,除邪。”
两位士兵一同道:“是。”
昭俞牵着魁来到血池。血池可以说是冥府的,但又不能说是他的,因为血池在神界跟冥府的中间,是神界跟冥府的一个连接处。逝去的生灵,是以灵魂状态存在,每一个灵魂没有重量,只能飘到血池处时,双脚才能着地。经过血池的洗礼,方能在冥府自行投胎。每生灵到来,血池便赋予他们新的活力,转而获取他们生平的不如意,久而久之,汤池的水越来越红,顾叫“血池”。反过来,如果一个活着的生灵踏入,便是吸收这些生灵所遭的磨难,痛不欲生,此行为并不会取人性命,但会噬人心智。
“时辰到了。”昭俞道。
魁看着不断冒着泡的血池,怯了。可,现在又能如何,他无能为力,没有什么人能救他,他闭着眼,碎步的向前走。“真的好黑呀,跟八00年前那天一样,黑的,心是寂寞的。”魁心里默念这,“若能从来,真希望,能再见你。”
只听“轰”的一声,血池周围突然动荡不已,血池的水振得窜窜直跳。昭俞身子也跟着振动方向左右摇晃,闭着眼的魁感觉到四周不安宁,自己也站不稳。随着时间的增加,动荡的幅度越来越大。
守血池的两个侍卫一路踉踉跄跄的赶来,道:“二皇子,不知为何,天柱塌了。也没人管理。”
听到这话的昭俞一愣,道:“塌了?”
“是。”
昭俞想了想对侍卫道:“先离开这。”然后,昭俞施法,牵着魁离开血池,到落月台。说来也奇怪,只有这落月台感受不到任何动荡,好似四周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魁看着落月台洞口,不大,只有两人的宽度。洞口时不时的冒出的蓝色光芒,有些刺眼,魁条件反射的瞥向别处。心想:“从落月台下去就是人界,我躲到人界,这样天界的人就找不着我了。”刚想完,手里攥着刚刚趁着混乱在昭俞身上偷的散仙丹的解药。魁虽然被绑着,但,双手仍可活动。他弯着腰,双手摩挲着取出解药,时不时看看昭俞。
这时的昭俞只是关注着天柱的状况,未注意魁有何举动。等他回头发现此时的魁吃下解药,正蓄力施法,挣开了锁妖链,毫不犹豫的跳落月台。而昭俞因为魁冲破他设的锁妖链禁制,受到冲击,步伐不稳,踉跄着坠入落月台。
落月台是神界人犯重大事故才处置的刑法,从落月台穿过的神界之人会伤及元神,沦为凡人。而其他五界之人穿过落月台跟过隧道似的,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对元神没有丝毫影响,但会有些许的眩晕,那就要看个人体质,时间有长有短,都是有可能。从落月台掉下来的六界中人,位置是随机的,没有确切处。
万修山处,一位身穿青衣,俏皮可爱的少女在地上画着阵法,边画边念着咒语。而此阵法旁,有两只刚被这位少女逮着的青蛙跟兔子。阵起,少女便施法,站起身来聚力于这两只动物上。可没什么变化,少女皱眉,道:“?怎么没法反应,是咒语念错了?再来一次吧!”
这次,少女面部表情凝固,闭着眼,不停的念着咒,这时,她感觉到丹田处升上来一股浓浓的暖意。睁开眼,胸有成足的对着这两只动物,施法。就在这时,少女听到她身旁传过来一阵“轰隆”的声响(昭俞跟魁掉下来的地方),受到惊吓的她,一个施法没稳住,不偏不倚,真好打中昭俞和魁。
一阵阵尘埃扑面而来,少女直挥着手,散开周围的尘埃,让自己呼吸顺畅,走进,依稀看到有影子。
“什么东西?”转着头,又对着两只动物说,“等会,我去前面看看,马上回来。”被少女五花大绑扔在阵法旁的两只动物蠕动着身躯,想逃。
少女试探性的向前走,尘埃还是有点,可这次看清了,貌似是两人,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白衣。少女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立马脑补出黑白无常,招魂取命。脸色瞬间铁青,立马往回跑,本来说的等会再看看青蛙跟兔子的,现在,也没心情了。她一直跑,心脏砰砰直跳。
“辛瑶,你跑什么,撞到我了。”
听到声音,辛瑶这才抬头。看到一个黛眉杏眼,唇若朱丹,肤如凝脂,橘衣袭身的大美人站在她面前,此人就是灵珄。跟500年前的她相比,褪去了些稚嫩,多了几分韵味。看到灵珄,她这才松了口气,只听“哇”的一声,哭了。
辛瑶擦着眼泪,抽泣的道原委:“刚刚在前面,我看到黑白无常躺在地上,吓死我了。灵珄,我害怕。”
灵珄看到这样哭的辛瑶,觉得又可爱,又可怜,道:“黑白无常,在冥府,而且,他们是不会躺在地上的。估计看错了,是什么动物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的辛瑶这才醒悟,自己弄错了,可就算自己弄错了,也不敢再过去,怂了。灵珄看着辛瑶这副别扭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道:“回去吧。我们也不去看了。”
听到这话的辛瑶,高兴道:“是。”于是她俩便回居安阁。
“对了,忘了问你,你去后山做什么?”灵珄问着。
辛瑶支支吾吾道:“你不是之前教过我换灵之法吗,我学了一个多月都没学会,所以,来后山练练。”
灵珄又问道:“那如何?”
辛瑶挠挠头,不好意思说:“没有。大概真的没天赋吧。”
灵珄摸着辛瑶的头道:“下次教你简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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