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制浴桶,放满了水,水旁点着一盏香油灯,灯前有个香灰炉,炉上插着三只香,宫九将棺材里得到的血木放进了桶里,不一会儿整个桶水都变成了深红深红甚至还有些泛着黑的颜色,宫九的两根指用一根红绳子系住了,她下水之前交待蓉蓉,如果灯火不够旺,或者香断了,就立刻剪短这条红绳子。
蓉蓉拿着剪子紧张的站在桶旁,眼睛一刻也不敢移。
宫九深吸一口气慢慢浸入水中,这时蓉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屋外头起风了,风吹着树叶哗哗的响,蓉蓉吓的缩起了身子。封刀子感受着这股邪风,不禁吐了嘴里的牙签,更加全神的专注着宫九的房门。
在整个过程中宫九一直脸如白腊,额头渗着汗珠,水中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如此状态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蓉蓉盯着那香油灯发现它的火光越来越弱,越来越弱,马上就要灭了,她全身发抖赶紧上前将宫九手上的那根红线给剪断了,与此同时宫九吐了口黑血昏死在浴桶中。
蓉蓉扔了剪子忙喊外头的人,封刀子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一把将宫九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此时的宫九面如死灰。
蓉蓉慌忙拿出之前白吕没有吃完的宿世花的药丸,也没剩几颗了,蓉蓉全都塞进了宫九的嘴巴里,过了一会儿她的面色才稍稍好转。封刀子抱她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只是人还是异常的虚弱。
“她的医院里。”宫九说道。
封刀子一听略有欣喜,“她还活着?”
宫九微微点点头,“只是我实在分辨不了,她究竟在哪家医院,周围的环境看不太清楚,我的功力不够,没办法和她的意识重叠太久。”
“可看到什么人了?”
“一个陌生女人,从她的视觉来看,白吕好像很怕她。”
封刀子有些疑惑,“怕?她这家伙还有害怕的人?”
宫九也是不解,“我也不明白,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不仅是害怕,甚至还有恐惧,能让她恐惧的人当今世上除了金掌柜我再也不想出其它人了。”
封刀子沉思了一番,“那这个女人会是谁呢?若是有头脸的人物你不会不认识的,陌生人?”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女人究竟是谁,白吕到底身在何处,但至少一点可以确定,她还活着,她在医院里,宫九又说道:“从医院的装修来看,她应该是在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
“病房里可有窗子?窗子外面可有什么建筑物?”蓉蓉提醒道。
宫九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惊喜道:“窗子外面能看到一幢特别像书的大楼。”
“像书?”封刀子吃了个大惊。
“你认得这个地方?”
“那是洛安城的标志啊,她跑到洛安去了?洛安离京城千里之远,她怎么跑那去了?”
宫九一听兴奋的立刻要坐起身子,“快,快,我们去找她。”
封刀子摇摇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走不了,我在洛安有认识的人,我让人先打听一下洛安附近的医院,摸摸情况。”
宫九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一半,如今她更担忧的是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从未见过白吕如此害怕谁,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可以将人打入无边黑暗的恐惧,她不懂白吕在害怕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又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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