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灯,白吕的思绪也被拉的好远好远,几千年前的长安城赵府,也曾彻夜点过这种花灯,那时候她也是一个人走在灯下。白吕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疼的很厉害了,有些时候她已经快要分不清哪些是她的记忆,哪些是赵玉海的记忆,这些过去的事情层层叠叠的出现,过去与现在既混乱又重合。
走着走着她来到黄谛门口,里面的灯已经灭了,应该是睡的很熟了,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萧景这两天在这里养伤,白吕走到他房门口,里面亮着夜灯,从窗户缝看进去,他也正睡的很深。
起了一阵风,她感觉有些冷,回房拿了件外套再出来的时候天空竟飘起了毛毛细雨,她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想什么,转身就跳上了房顶离开了老宅。
京立医院的大门紧紧的锁着,漆黑的天空下飘着冰冷的细雨,她悄然无息的探进了大楼,值班的护士正打着盹完全不知道有人侵入。
……
天亮了,宅子里的人都起来了,蓉蓉做的海鲜粥很合大家胃口,唐吃了两大碗,还要吃。刚抬起碗,啪嗒一声碗就掉地上了,紧接着就看到他从桌边跳起来扑到甄龙身上,“龙哥,你怎么在这,你这么久都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唐一边说着一边给了甄龙一个大大的拥抱。
甄龙笑笑拍拍他的头,“之前受伤,为了保护我,白吕同学秘密把我带走了,为了治好我的伤,她费尽了心思,前一段时间才找到治我伤的药。”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为什么不把你送到宅子里来呢,这样我们也好照顾你啊。”
黄谛和沈天子这时走进来,沈天子看到甄龙并不惊讶,想来在来的路上黄谛已经把这件事情全盘告诉他了。
沈天子回了唐的问题,“甄龙五识尽散,要救非一两日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身边也不太平,若甄龙留在身边不适宜他养伤,另外寻个去处是最好的方式。”
唐擦去眼泪仍旧抱怨道:“这个白吕也太不够意思了,那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让我也放心啊。”
甄龙笑道:“她一定有她的想法,她肯定是为了我们好,反正我现在没事了,终于又可以跟大家在一起了,我听白吕同学说,你们要下墓,所以让我跟着你们保护你们。”
提到下墓的事情,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唐一个人不太高兴,所有人都去了,只有他一个人被留在这里,他去求黄谛不行,去求沈天子也不行,后来干脆去找白吕,得到的也是坚定的拒绝,气的他现在看到白吕都不想跟他说话。
这时白吕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吸了鼻子,皱眉道:“这一大清早的,谁擦了这么重的香水啊?”
黄谛移到她身边故意把脖子伸过去让他闻,“不是香水,是药末的味道,昨天秦姨拿给我的,我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毒又犯了,身上软的很没力气,夜里咳嗽的厉害,有时候还发烧,这是秦姨给我配的药,让我每天往身上喷一点,效果不错,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白吕一脸鄙视看着他,“还好咱们马上要去墓里,你这要是走到大街上被姑娘闻到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怪癖呢。”
黄谛不高兴,又把脖子伸过来一点故意问道,“我觉得挺好闻的啊,你觉得不好最吗?”
白吕闻了闻,“还可以吧,也不是很难闻。”
从人说着话就吃完了早餐,之后便各身回房收拾了东西。萧家大墓在京城西南边,距离黄家老宅有一个多时的车程,加上市内车况较堵,所以他们决定提前出门。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对的,等他们到达大墓的时候,萧家的几个人已经早早的等着了,虽然萧家祖墓一直耳闻大名,但白吕还是第一次来,巧的是,他们刚到,封刀子也到了。
估主是封刀子的名声太臭了,萧家人一见到他眼神立刻警惕生怕他把墓里的东西都洗劫而空了。
萧家大墓的主墓道之前因为塌方后来重新修建过,所以整个墓道非常宽阔,足有五个人并排走的宽度。
“你可有具体的方案?”萧巍首先问道。
白吕看着这条长达1000米的墓道,可真够壮观的,不愧是长安城第一富甲。她扭头问封刀子,“你有什么看法?”
封刀子没说话只是延着墓道后面的大山看了一圈,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地方啊,萧世郎不愧是赵玉海的徒弟,给自己选的这块地方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封刀子似有似无的说着这些话,萧家人听着更是警惕,全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封刀子,但在场的人只有白吕听懂了他的话。
萧世郎选的这块墓地,墓地入口偏东南,从早上至下午一点左右都有阳光直射,整个山势气势如巨浪,重山迭障,护卫重重,极巨达官贵人之相,山前又有河川流淌,山水交汇,有山有水,山管人丁,水管财富,以此之相萧家后世必定辉煌腾达,人丁兴旺,家事和兴。
然而。
纵观萧家如今局势,却是人心散失,子孙不旺,外财虽不断,但内财流失严重,从财富上来说并不是十分理想,另外萧家也没有任何官运,所以这些种种只能解释一个问题。
萧家大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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