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总是傻傻笨笨，任自己搓圆揉扁，就算被打也不敢吭声，现在居然还会捋清思绪，重现当时案情，偏偏她还不能开口阻止。
私通被打死，古上卿暗地里也是默许的。
现在，古上卿有意帮古倾城，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正厅上为难这个贱丫头。
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看到古飞翰投过来的目光，便稍微稳定了些。
“让浦上来。”古倾城传下一位证人。
浦的回答是那日刚好母亲生病，请了假，由胡行替的班。
古倾城冷冷看着春，“所以你是在说谎。”
“不不，是奴婢记错了，记错了。”春慌得脸煞白。
“一个人在当班的时候拉着自家姐胡作非为，而且这个姐还生性胆怕事，恰巧还被你听到。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丫鬟的证词错误百出，连古上卿都觉得疑点重重，
春慌乱间，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声大过一声，最后竟咳出了血。
“夫人，夫人，春病了，先让春回去看病吧。”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裴氏，事已至此，她能依靠的只有裴氏了，要不然老爷肯定会打死她的！
裴氏心里非常急躁，古上卿明显已经开始怀疑上春，而春是自己的丫鬟，如果此刻护着她，不是证明自己心里有鬼么？
春的咳嗽声使她越加厌烦，心里打定主意后，一把甩开她，嫌恶的道：“大姑娘的事情要紧，病了也先忍着！”
春面如死灰，顿时傻了眼。
夫人这是要牺牲她这颗棋子了？
“父亲，你怎么说？”古倾城的黑亮眸子直视古上卿，那双美眸带着严厉，让古上卿难以忽视，他忽然想起亡妻高昭雪，心头的愧疚一点点流出。
愧疚逼压之下，古上卿挑起眉，厉声问道：“春，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这么做的？”
裴氏狠狠瞪了春一眼，春心虚，咳嗽得越发厉害，雪白的帕子上又是一滩鲜红的血，她吓得六神无主，簌簌发抖。
“只要你如实供出主谋，我便让人救你。”古倾城适时抛出一句话，春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心中矛盾不已。
她向裴氏投去求救的目光，可裴氏的目光只有阴狠毒辣，二姐更是冷若冰霜。
咳出的血越来越多，她吓坏了，跪着向古倾城行去：“我说我说！”
裴氏阴狠的眼光递过来，她的妹妹还在厨房工作，想死的话就说吧！
春抽噎了下，再抬起头来时已是决绝的神情，“是我，是我恨你，有你在，夫人就不是真正的夫人。夫人对我们那么好，为古府操持那么多年，却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夫人！”
事到如今，她只有这么说了。
横竖都是死罪一条，希望裴氏能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上，救她一命。
古上卿听得青筋暴起，这丫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栽赃陷害他的女儿！
“所以，你那日把我骗到胡行房间，用药迷昏了我们，再把我们放在同一床上，污蔑我的清白，是么？”古倾城继续问。
“是，是的。”
春闭上眼睛，泪水横流，事已至此，她无法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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